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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4:29 作者: 朝緋
    柳飄飄摟住她,哭得說不出話來。「······好······母親,都是母親的錯,我的兒······」

    瓊瑰實在感覺體力不支,她費力地輕輕拍著柳飄飄的背,安撫她。

    她已經不想過問柳飄飄是去了哪裡,只怕柳飄飄去了小屋,也看到了那些事,會為自己擔心。

    但是既然柳飄飄不說,她也便不提。

    良梓看出她狀態不好,便提醒柳飄飄道:「時辰不早了,將軍夫人還在暖閣里等您一起回陸府。您放心,娘娘有奴婢們照顧的。」

    聽到沈若嬙還在等,柳飄飄不敢再拖延,終於止住啼哭,依依不捨地離了宮。

    瓊瑰望著她的背影一直到看不清,便閉上眼,重又墜入了無邊的黑暗裡。

    第62章 . 死心 ······

    身在小屋中的秦歲晏, 並不知道明和宮之後會因為他而變得亂糟糟。

    只是很無奈地感覺到,自己在面對眼前這個瘋女人時,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耐性。

    烏干回人太難纏, 大雍的軍隊又太深入,進了扶啟腹地,戰線拉得太長,輜重糧草的運輸很難跟上, 致使前方略處劣勢。

    這種緊要關頭,烏干回軍營里出了個驍勇程度不下於的人, 先鋒將領趙閔毅被偷襲身死, 朝中將領里很難再挑出一個有能力去帶隊的將軍。

    秦歲晏思慮良久, 已經決定御駕親征。

    他曾在漠疆待了數年,若不是後來這場宮變,他本應是出征的最佳人選。

    然而, 有些事不辦妥,他無法安心前去漠疆。

    自芩知將賢音抓回來,已經過了半個多月。

    這半個月,也是國事繁雜至極的半個月,秦歲晏能抽出來的時間屈指可數。

    一想到其中還有大半,居然是花費在審訊賢音身上, 他便覺得心中怒火極盛。

    偏偏賢音還在自以為是地挑逗於他。

    她張狂地睨向沉靜立在原地的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緩慢地用上揚的語調撒嬌:「阿晏,你過來,再離我近一點,我就把解藥的方子告訴你,這解藥如此珍貴, 我怎麼會捨得讓除你之外的人聽到。」

    秦歲晏看了她半晌,似乎不為所動。

    然而賢音卻在心中暗喜——他沒有轉身就走,也沒有對自己用刑,而是還在這裡與自己周旋,就證明,他找不到那個毒藥的解藥藥方。

    只要自己堅持,他早晚會來求自己。

    若是他不願為了那個賤人來求自己,就證明了那個賤人不值一提。

    不管是哪種結果,結局都是對她賢音有利的,秦歲晏,一定會任由她施為。

    思及此,她的臉上又漾起笑意,「我保證,阿晏,我保證,只告訴你一個人。」

    「你現在不肯來,」賢音拉下臉來,威脅道:「難道一定要等我不高興了,一輩子不說解藥在哪兒?這麼說——」

    秦歲晏忽然向著她的方向邁了一步。

    「嘩啦!」賢音欣喜若狂,脹鼓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框,雙臂一用力,拖拽著身上的鐵鏈發出一陣陣聲響。

    「再過來一點點,阿晏······」

    秦歲晏便又走了一步,他斂容垂眼,幾乎滿身戾氣,就連旁邊的木岫也不敢去猜自家主子現在心中在想著什麼。

    偏偏那個幾乎走火入魔的賢音,一點不清楚現狀,只活在自己的想像中。

    她痴迷地望著俯身靠近的清俊面容,竟踮起腳仰著頭吻上去——

    幾乎是同一瞬間,秦歲晏充滿厭惡地閃身避開了朝他湊過來的那張臉,在離賢音極遠的門口站定。

    眼看被秦歲晏躲過,賢音氣急敗壞地掙扎著,妄圖掙開鎖鏈,但很快,秦歲晏薄唇微啟,冰冷而清晰地吐出兩個字:「用刑。」

    一道鞭子隨即狠狠抽了上來。

    鞭子上帶著倒刺,很快就在賢音身上劃出一道血痕。

    火辣辣又難以忍受的痛楚令賢音倒抽了一口氣,發出一聲悽厲慘叫。

    她還沒有喘過氣,鞭子便接二連三的抽了過來,一下一下,仿佛永無止境。

    起先賢音還在仰頭笑著,一邊笑一邊叫:「怎麼,你想殺了我呀阿晏?你手握的那般緊,青筋看得我都心疼了······」

    「啊!你殺了我,那個賤人也會不得好死,阿晏——啊!」

    到後來,她渾身已經血肉模糊,整個人也神智不清醒,眼睛半閉不睜的,無力地垂著肢體,全靠鎖鏈吊住,才勉強立著。

    嘴裡雖然喃喃念著,但已不成句。

    「······阿晏,你······你真······忍心······對我······扶啟,我父王······定不會放過······放了我······求求你······」

    痛楚和恐懼已經將不久前的張狂和自負吞噬殆盡,現在,她滿心奢求的,就是眼前毓質端秀的男子能放過她,但秦歲晏只靜靜地問:「解藥藥方在哪兒。」

    賢音聽清楚後,嘴裡發出了一聲似啼似笑的怪聲,卻直接惹得秦歲晏的耐心徹底告罄。

    「問到說出來為止,」他頓了頓,語氣平淡,「不用留活口。」

    木岫有一剎那的分心,還是在旁邊靜靜佇立良久的木戎領了命,「屬下明白。」

    回勤胥殿的路上,木岫終究沒忍住,躬了躬身,問秦歲晏:「主子,若是不留活口——萬一賢音公主到死都不肯吐露解藥藥方,皇后娘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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