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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4:29 作者: 朝緋
    「陸斯玉在生病?」林嶼聽到「藥」這個字語氣不善,立即明白了陸斯玉應該是在等他回來的是還好淋了雨所以生病。

    他又想到那天晚上將陸斯玉拒之門外的小廝,握鞭子的手登時青筋爆出,急不可耐地想去看看那個女人到底如何了。

    沒想到陸蔓只是帶他走到了一個簡陋至極的房間中,裡面只有一張方木桌並兩張木椅。

    「林公子!」陸蔓搶在他質問之前先解釋道:「嫡妹已和你退了婚,此時又在病中,不一定想看見你。我不能冒險讓公子去見嫡妹,萬一她惱了,想必病好的就更慢。」

    「她同你說過不願意見我?」林嶼咬了牙,不虞至極。

    「沒有······只是,」陸蔓小心翼翼道:「女人都愛美,都想讓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現在男人面前,尤其是嫡妹······她以前那般鍾情於您——」

    林嶼臉色由陰轉晴,稍稍好了些,覺得陸蔓說的不錯,女人畢竟比他們更懂女人。

    他將馬鞭放到桌上,自己先行坐下了。

    苗繡正在此時端了一碗茶,雙手奉給林嶼,林嶼接過,卻沒有馬上喝,而是放在了一旁。

    陸蔓心情緊張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苗繡卻走上前來,背對著林嶼,瞪著陸蔓道:「蔓小姐還不快去看看二小姐有沒有醒,難道讓秦公子在這裡空等著不成?!事關老爺夫人,她也不該耍小女兒家的脾氣了呀!何況秦公子還很關心她——」

    說著便推著陸蔓往後面廂房去。

    進了隔壁廂房,苗繡將門一關,便推搡起女兒來,氣不打一處來地訓她:「我不來你是不是要一直杵在那兒當個傻子?東西呢?給你的東西這個時候還不拿出來?若是指望你,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還是老娘要親自出馬。」

    陸蔓驚住,小聲問苗繡,「姨娘在他的茶里放了東西?!」

    苗繡朝陸蔓身後的鏡中看了看,撫了撫鬢邊亂了一絲的頭髮,唇邊噙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不錯,那點東西,隨處都可尋到,你以為我全給了你?等藥效起了,你便去寬了衣,伺候他歇下,生米煮成熟飯,往後伯夫人的位置,便是如何也跑不了了!」

    陸蔓聽到苗繡說的不堪,漲紅了臉,手指不住地扣弄衣角,下意識道:「萬一林嶼醒來之後發現是我,發現這裡根本沒有陸斯玉,是我們在騙他——他會不會發怒——」

    「發怒又怎的?他還會殺了你不成?」苗姨娘嗤笑一聲,望著女兒驚恐的臉,輕蔑道:「陸家倒了更好,娘有辦法讓你風風光光嫁到林家去!咱們娘兒倆,靠山也不小。你只管放開膽子,將林嶼伺候舒服了,讓他徹底迷上你,到時候一切都有娘親替你操持。」

    陸蔓還是有些猶疑不定。「這真的能行嗎?」

    苗繡不耐煩地推她進了房間,關上門道:「你若想一輩子被陸斯玉踩在腳下,或者一輩子當個倒台太師的女兒受陸家牽連,今日就當我苗繡什麼都沒說,繼續端架子做你的高門小姐去,哪日在外面乞討也不要怪做娘的沒有指點你!」

    這次陸蔓沒有再反駁,苗繡在外面聽了一會兒,放心地回到了林嶼所在的廳中。

    她的女兒她最知道,心高氣傲的,心中不忿陸斯玉已久,也只有用陸斯玉來貶低她,才能讓她快速下定決心。

    這邊林嶼在廳中等的正有些不耐煩,隨手拿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覺得其中有種怪味,他極為不喜,便又放了下去。

    他正想把口中的茶水吐出,恰在這時,苗繡從後面的廂房回來了,林嶼急著想問陸斯玉的情況,於是顧不上許多便將茶水吞下咽喉。

    「怎麼樣?陸斯玉要見我嗎?」林嶼站起身問。

    苗繡走近了,眼神一瞥,見那碗茶並沒有被喝多少,心下多少有些失望,但好在她的手腕不止一處。

    眼珠一轉,苗繡將手帕掩到鼻尖上,小聲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林嶼一驚,以為陸斯玉出了事。「是陸斯玉她怎麼了?」

    苗繡搖搖頭,哽咽著仿佛說不出話來,只是輕輕拉住林嶼的手臂,將人往後面廂房中帶去。

    林嶼任由她拽著,進了一處廂房。

    剛打開門,房間裡便傳出一股幽香,裡面雖然昏暗,但他一眼便看見,薄薄紗帳之後,有個女子正側臥在床上,秀髮披拂在身後。

    陸斯玉的身形······仿佛豐腴了些。

    「公子去看看二小姐吧,她好像不大好,一直嚷嚷著冷······」苗繡在旁邊捂緊了鼻子,一邊哭訴著一邊往後退去。

    林嶼怔怔地望著床榻上那個綽約的身影,只感覺下腹處像是升騰起了一陣強烈的渴望。

    恰在此時,身後傳來了「咔噠」一聲,林嶼回頭望去,房門已經緊閉,屋中只剩下了他和陸斯玉兩個人。

    他不自覺地喉嚨一動,邁步靠近床側。

    女人背對著他,瑩白的小臉只有小半張露出在被外,光線昏暗看不真切,但是她好像在說什麼,發出的聲音細微,林嶼想起她以前在自己面前笑容明媚艷麗的模樣,心中憐惜,俯身探過去,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冷······好冷·····」

    聽了一會兒,林嶼終於聽清了,女人真的在叫著冷。

    他一把掀開紗帳,整個人跟著躺倒在床上,聞著鼻尖越來越濃郁的幽香,猛地翻身一把將溫軟的軀體抱了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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