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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3:47 作者: 隨侯珠
忐忑歸忐忑,把話問出來的時候,江眠氣息平穩,神色鎮定,眼裡只想要答案。
景照煜默了好久,望了望她,給她答案:「……我不是。」
江眠微微低下頭,有些失落。
就在這時,景照煜拓落地站起來,他走下兩級台階,身姿頎長挺拔立在操場地面,端著莊重又英俊的面容,再次對她說:「比起除暴安良的大俠,我更想做一個怒火衝冠為紅顏的梟雄。」
江眠:……
景照煜嘴角微微斜起,帥氣又磊落地沖她一笑:「江眠小主,還望成全。」
江眠:……
景照煜的意思是,這個星期六由他去對付那個給她寫騷擾信的人,明明他要幫她,還要用這樣的方式說出來,將她高高捧起,仿佛她真是什麼紅顏少女。
「景照煜,你……」
「我是認真的。」
「……好啊。」江眠點了下頭,答應了。這一次,她沒有對他說謝謝。她覺得,景照煜也不需要她對他道謝。
江眠也站起來,景照煜跟她伸出手,她只猶豫了半秒,就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然後由他牽著她,一級級走下了台階。
青春男女的情竇初開本就美好而動人,像是懸掛在天際的一顆星,明明那麼遙遠又可以明亮地直落眼底。
操場回來的時候,晚自習差不多也結束了,江眠和景照煜沒有再回班級,景照煜跟田長勝報備了一下,直接與江眠一塊騎著車回常青藤了。
兩人手機里,江之河一條又一條地發著簡訊進來,終於景照煜回了他一條:「沒事了。」
江之河一顆老父親的心才徹底放下,想到景照煜也是心思不純的人,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這邊晚自習下課,王賽兒沒有立馬離開,而是走到了阮南溪旁邊,憤怒地拍了一下桌面,直接撕了:「阮南溪,江眠看的東西明明是你放在江眠的抽屜里,你前面在田老師這裡假裝個什麼白蓮花!」
阮南溪面色一白:「王賽兒,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信就是你放的!」
「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信裡面是什麼,是別班的人讓我轉達一下,我就放在了江眠抽屜里,我不知道裡面寫什麼啊,所以我也很奇怪,難道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嗎?」
「阮南溪,你他媽真虛偽!」
「賽兒,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才那麼說啊,我也很關心江眠,我怕她被騙了……」
「吼,你還擔心,我看你明明很得意嘛!你這個大白蓮花!」王賽兒已經咒罵起來,甚至要上前動手了。
終於,江之河和鄭澤陽一塊攔住了王賽兒,帶著這個大虎妞離開了教室。一路上,王賽兒講起自己因為跟江眠走得太近被班裡女生孤立的事情。
鄭澤陽聽完那個咋舌:「所以帶頭孤立你的人是阮南溪嗎?不可能啊,阮南溪一向不拉幫結派的……我看是不是你孤立了她們所有人?」
弱弱地,鄭澤陽說出自己的猜測。
「呵!」王賽兒氣得跺腳,「女生之間的事情你懂個屁。」
唉,江之河憂傷地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在教育事業工作的老男人,他比鄭澤陽稍微能理解青春期女生之間的友誼,王賽兒說得沒錯,阮南溪對眠兒有敵意。
「阮南溪何必呢。」江之河說。
「心理變態唄。」王賽兒回。
「回頭我找老田聊聊這個問題……」江之河脫口而出。
王賽兒停下腳步,眼巴巴地望著他:「這就不要了。」頓了下,提醒說,「班長……大賀,你現在已經不是班長了。」
江之河:「放心,明天老田會給我恢復官位的。」
「張大賀」口吻篤定又沉穩,王賽兒心頭一酥,莫名就覺得帥氣無比,尤其對比愣頭青的鄭澤陽,兩人中間簡直隔著十八個景照煜。
「嗯,我也這樣覺得,因為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當我們班長了。」
王賽兒語氣里的情意綿綿,江之河是沒辦法察覺,但是鄭澤陽卻聞到了酸溜溜氣味,受不了地騎車到前面。
王賽兒眼癌已經到了晚期,這是他和江眠私底下達成一致的想法。
……
……
……
同樣,回到常青藤小區,江之河找上了景照煜。湖邊亭子外,兩人聊了一根煙的時間,煙是景照煜給的,火是江之河自己點上。
景照煜沒有將信的事情告訴江之大賀,原因是,今晚的事本就他和江眠兩人的秘密,他不想,也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何況,這第三人,他還對他充滿著許多疑慮。
「既然是小事,江眠反應為什麼會那麼大?」江之河問。
「不是被阮南溪和老田逼得嗎?」景照煜回。
江之河撇撇嘴巴,想到一件事,不滿道:「那你還跟阮南溪走得那麼近!」
景照煜彈了一下菸頭,反問說:「再不喜歡,也是同學不是嗎?」
江之河最煩就是景照煜這副樣子,不僅沒有一點學生氣,還端著一身玩世不恭的痞氣和恣意,每次都讓江之河在心底由衷地產生狠狠教訓他一頓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