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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31:35 作者: 執蔥一根
    秦衿本就不喜歡被千梔搶去焦點,這樣說出來只會讓大家對於千梔更加的好奇和羨慕。

    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莫過於這消息是假的,也巴不得兩人之間沒什麼。

    但現實無奈又真實,那就是秦家近幾年來一直依附於千家。秦衿也就嘴上打打炮兒,具體輪到這方面,她不敢造次。

    不過每次嘴炮她也沒過癮就是了。

    因為她從來就說不過千梔。

    因此,秦衿覺得千梔也就表面上看起來無良單純,其實內里並不然。

    兩人原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秦衿說完,倏然想起之前宋祁深無形之中狠狠打了她臉的場景。心扯著,格外難受。

    那樣子,簡直比劊子手還殘忍。

    秦衿最後還想說什麼,就看到千梔接了個電話,而後特敷衍地招了招手,直接坐上了一輛預約的專車。

    秦衿還想找話題,猝不及防地就被甩了一臉的車尾氣。

    -

    千梔現在來南苑都格外輕車熟路,她直接電梯入戶到了二層,先去洗澡換了套家居服,而後才慢悠悠地擦著頭髮邁了出來。

    今天碰到秦衿實屬意料之外,但對方對她的情緒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影響,比蚊子還要細吶。

    千梔泡了個澡出來,整個人都愜意得不行,每個流動於血液的細胞都在緩緩地打開,叫囂著舒服。

    冬夜裡,她就站在小客廳的落地窗前,邊擦著半乾的頭髮邊往外眺望著晚景,莫名靜謐,也莫名心安。

    今天宋祁深說他會回來,千梔看他沒說具體時間,下意識覺得應該是很晚的樣子。

    無聊地晃悠了一會兒,千梔覺得有點餓,準備去樓下一層找點吃的。

    周五晚上的課本來就下課晚,她又是和室友吃了飯才出了校門的,時間一晃而過,千梔難得的再次餓了。

    南苑這邊的一層比二層要來得亮堂不少。

    燈光刺得千梔雙眼微眯,她手動關了幾盞熾白的燈,而後熟稔地走到酒櫃旁,從旁邊的抽屜里掏出根棒棒糖,叼在嘴裡。

    途徑酒櫃到廚房的那條走廊里,有間書房。

    宋祁深一般在家裡的時候,會在那兒辦公。

    剛剛從遠處瞥了一眼,書房壓根不見亮光。

    然而此時此刻,卻隱隱地飄來一股,熟悉的,荷香普洱的味道。

    千梔走近了,腳步稍頓,書房門縫泄出來點微光。

    她心下疑惑,腦海里湧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隨後,千梔直接推開門。

    果不其然----

    書櫃前,杵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宋祁深帶著金絲邊的眼鏡,修長如玉的手中執著青花瓷樣的東西,低垂著眼,正在細細地打量。

    書房溫和的暖光,此時此刻,也給他踱了層金輝一般。

    白皙又骨節分明的指關節搭在藏青藍白的花樣上,鋒轉之間,如出鞘利劍。

    就像是現代靈魂與古代藝術的碰撞,奇異得融合。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他挑起一邊眉,不緊不慢地朝著門口望過來。

    「回來了?」

    「嗯。」千梔應了聲,杵在門口沒動,「你已經回來了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要是宋祁深沒有像現在這樣一直待在書房,而是在某個時刻不經意地「出現」。

    那麼千梔一定會嚇得當場暈厥過去。

    「喝了點酒,就在這兒醒醒神,順便等你回來。」宋祁深也是實話實說,他今天有應酬,確實喝了點酒,不想把酒氣渡給她。

    說著,他將手裡的青花瓷放回書櫃旁的玻璃櫥櫃裡,而後長腿一邁,直接走到了書桌後面,逕自坐了下來。

    他這一串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流暢到千梔還沒反應過來,宋祁深已經朝著她招手了。

    千梔放開手裡緊緊攥著的門把手,直接走上前去,沒邁開幾步,身後便傳來門「咔噠」一下的自動關閉聲。

    她走了幾步,剛想回頭看看。

    然後下一秒,千梔毫無防備地,猝不及防地,便直接地被伸出手來的宋祁深給撈了過去。

    他掐著千梔的腰側,直接半抱著讓她坐在了書桌上。這樣以後,宋祁深才放開力度,轉而則繼續將女孩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千梔小臉兒登時就帶了點灼然欺入的燙意,更別提,宋祁深為了配合她坐下來的海拔,還微微地彎腰下來,視線和她的平行。

    「想哥哥沒?」

    宋祁深雙手隨意地撐在兩側,是將她圈在懷裡的姿勢。

    這樣看著她的時候,眼梢上挑,桃花眼被酒意浸得瀲灩不已。

    他說話的言語之間,是真的帶了點酒氣。

    不知道這人今晚,是到底喝了多少啊。

    不過.........並不難聞,攜著他特有的清冽,乾淨極了。

    而且在這種時刻,偏偏迷醉的勾人,才最為致命。

    連帶著他的嗓音都格外低醇,劃在這沉寂的夜,蠱惑人心。

    看千梔沒回應,宋祁深勾唇,而後親了下來。

    或許是酒精作祟的原因,他不管不顧地,居然在書房裡便肆意地烙了回餡餅兒。

    -

    再次被抱回到主臥的時候,千梔眼尾泛紅,渾身打顫。

    剛剛宋祁深扶著她,可她卻扶著書桌,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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