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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22:49 作者: 月下金狐
占有欲向來強烈的聖主在懂得愛情的滋味後,怎麼能忍受心愛的女子在身邊晃來晃去?何況還熬了三年零三個月,每晚還能獨守床榻?三個字:不可能。
番外二一條短裙引發的怒火
聖主在這處公寓養了大概五個月的傷,而羅溪玉則頂著家裡巨大的壓力,與這個汪家的花花公子談戀愛。程母對女兒又氣又恨,氣她不爭氣,恨她被那花花公子的皮相所迷,已經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程父也是不同意的。可她又不能把聖主一個人留在公寓,每天都有大半天的留在那裡,只有晚上才會回家。她家裡的氣氛可想而知,便是一向疼愛她的父母都不給她好臉色看。
愛情就是這樣,為了幸福總要委曲求全。她覺得現在與剛回來時相比,已經是天堂一樣了,處處都有希望,還奢望什麼呢?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愛的人,生一個可愛的寶寶,照顧好愛自己的父母,然後用一生賺來的錢幫助別人,儘量讓每一分錢花得有意義,然後用一生的功德卻菩薩面前還願。這樣,她的一生就功德圓滿了。
所以,不管父母再如何拉長臉不理她,她每天也都笑嘻嘻的,勤快地給他們做各種好吃的。母親時時數落汪家花花公子,說他怎麼不知廉恥地亂搞,如何地聲色犬馬,尤其是聽說還犯過法,後來不知怎麼不了了之,跑到國外三年才回來,結果還是那副樣子,甚至變本加厲,在娛樂圈裡簡直是臭名昭著,導演一聽到他都連連搖頭。他沒前途,沒腦子,只知吃喝玩樂玩女人,這就罷了,聽說之前還吸毒。程母聽人說完都要暈了,她的女兒那麼漂亮,那麼出色,那麼溫柔,怎麼能嫁給這樣的敗類!她疼都疼不過來的女兒,怎麼能跳入這樣的火坑裡?
羅溪玉不知道小姨現在怎麼樣了,可是從母親的態度來看,這一次她是真的毫不留情。小姨是母親最小的妹妹,當年她和丈夫卷了父親的錢和客源跑了,母親都沒有報警,念著是親戚,自家人這種醜事能不張揚還是不張揚。雖然後來小姨走了運發達後,拿著禮物來家裡賠罪,將錢還了,也替自己成功洗白。但是,這一次母親卻是真的生氣了,錢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賺,但沒有一個母親會容許別人將自己的女兒推入火坑,而這個人還是女兒的親小姨。
當然,母親也沒有做別的。只不過將當年他們夫婦兩人捲走公司財產的事情與證據泄露出去,就使得那邊人仰馬翻。錢財受損,可以賺回,信譽一旦受損,多少錢都換不來。不說這件事本就是真的,便不是真的也沒有人會懷疑,程家的大善人形象這幾年早已深入人心,何況當初也有很多知情人。
「蘭蘭,為了一個才相處幾個月的男人,你就不聽媽媽的話了嗎?媽媽說這麼多,操這麼多心,為了什麼?還不是都為你好!你那麼聰明怎麼就想不明白?蘭蘭,你就不能聽媽媽一次,跟這個汪什麼宇分了?」程母說著說著抹起眼淚來,女兒明明那麼聽話,現在不知被那汪天宇灌了什麼迷魂湯,竟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對她說什麼都笑嘻嘻的,要麼不說話,要麼只道自己有分寸,讓自己不要操心。可是,眼看著這都四五個月了,兩個人還沒有斷,好像還更好了些,她這做母親的能不著急嗎?她說不動女兒,又不能把女兒綁在家裡,不知有多麼著急。
羅溪玉看著母親的樣子,也知道再不解決這個問題,母親恐怕要急出病來了。她想了想,收了笑容,認真地說:「媽,好人還是壞人,不能光憑那些八卦報紙上所寫的來認定。我如果說他好,你們一定會認為我一時被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所迷惑,或者太年輕,不能看透這種人的惡劣本質,所以我也不說他的好話。媽媽,說一萬句不如見上一面,這個人到底怎麼樣,是不是像傳聞里那麼浪蕩不堪,還是你和爸爸來看吧。你們選個日子吧,我把他帶到家裡來,大家見見,吃個便飯。如果到時,你們仍然不喜歡他,不同意,那我就聽你們的,和他分手……」
「這話可是真的?」本來還在抹眼淚的程母精神頓時抖擻起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媽媽。」羅溪玉攬著母親肩膀的說,嘴角有一絲無奈。
「好,就這麼定了!」程母手一揮,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光芒。
到時人來了,管他什麼樣,她都要說不行,必須得和蘭蘭她爸通好氣。哪怕他說是討好到天上去,她也絕不會同意女兒嫁到汪家,給他這種人渣做媳婦。等女兒和他分手後,她就和她爸挑一堆人好、長得俊、又有才幹的青年才俊,就不信女兒會看不中。至於那些人能不能看上她女兒,這不是開玩笑嗎?家裡既有錢,長得又跟天仙似的,誰個不喜歡啊,只有她挑別人的份兒!
想到此,程母心裡美滋滋的。
羅溪玉此時也是半點都不擔心,她看著母親信心百倍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大概因為她也為人母過,明白父母對孩子的一片保護之心,知道他們之所以反對,是因為對方的品性太惡劣,極有可能是在玩弄女兒的感情,這讓他們擔心與憤怒。他們想要的是一個能夠真正疼自己女兒,照顧好自己女兒的男人,而當這個男人已經存在時,他們就沒有理由再反對了。
當然,人總是在失去時才會感覺到曾經擁有的珍貴。聖主似乎比常人更甚,現在他對自己,那真的是如一輪暖陽,時時刻刻都要守著她,再也不會擺臉色,甚至她來晚了、他不高興時,見到了自己,臉色都會如冰雪融化一般。想到此,羅溪玉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紅暈。
其實在三個月後聖主的傷勢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之所以拖了五個月,更多的是因為她一直在引導聖主熟悉這個世界,熟悉平常的一切事物,等到傷好後,就不至於讓人起疑,或者鬧出笑話。
不知是不是因為習武之人打通了任督二脈,頭腦聰明,過目不忘;還是因為聖主一直生活在一個對他沒有過多束縛的東獄,他的思想和頭腦,不迂腐,也沒有那些圍好的條條框框,儘管對這個世界的東西有太多的不明白,又覺得驚恐,但是他卻能在這種情緒之後冷靜地接受。
基本上,只要羅溪玉說過一遍,再問時聖主都會一字不差地回答出來。一開始,是一一講解房間裡的生活用品及一些普通的事情,然後打開窗戶,讓他看下面那些經常讓他警惕萬分的車水馬龍。當然,這些都是極簡單的生活常識。能讓他在屋子裡更快地了解世界的,自然是書籍與電視,好在這個世界的字聖主大多數看得懂。
當然,對土生土長的現代人來說,很多常識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比如地球是圓的,汽車是能跑的,煤氣是一點就著的,電是一插就能用的,但是對於聖主來說,一切都超過他的想像,接受起來也有些困難。好在,這些東西只為了生活的方便而已,只要教他如何利用即可,至於原理與產生的原因,就算一輩子都不知道也可以活得很好。不過,她還是絞盡腦汁買了一些書回來,因為不可能讓聖主到學校去上課。好在對主記憶力好,看完了就算不懂也存在腦子裡,日後總會慢慢明白。
此時,羅溪玉正穿著粉紅色半透明的襯衫,圍著蕾絲圍兜在廚房裡做著香菇排骨湯,另一個鍋里還有新鮮的大閘蟹。聖主以前的五感挺討厭吃有腥味兒的東西,除了魚去了腥後能吃一點外,其他是半點不碰的,但是自來到這裡後,雖然因功法五感比常人好,但是卻又不似以前那麼吹毛求疵了。
那次她弄了些海參,他不知道是什麼,但吃了三個,似乎並不討厭,她就陸續給他弄了些新鮮的海鮮,他都來者不拒。雖然口感不好的飯菜,像是外賣之類他依然會嫌棄,但是只要是羅溪玉弄的,他基本都吃得很香。
鍋里只有三隻大閘蟹,但個個肥大,快鋪了半鍋,足夠兩人吃了。她又炒了香噴噴的筍乾燒肉,拌了個涼菜,邊做邊時不時地看向正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看電視的聖主。
當初,第一次開電視給他看的時候,羅溪玉是心驚膽戰的,生怕他見到電視裡的劍啊槍啊什麼的,感覺到危險,然後一個飛毛腿過去,就將電視砸出個洞來自衛。但是註定她要失望了,聖主異常地淡定,見到電視裡的古裝人物舞刀弄槍,或者恐怖片中貞子從電視裡爬出來,聖主都沒有任何異動。這讓羅溪玉很奇怪,不斷追問他為何。
聖主肯定地對她說:「沒有殺氣。」
沒有殺氣!羅溪玉頓時覺得那些電視裡描述的武功高手砸電視的帥氣動作弱爆了,跟聖主這四個字相比,簡直連渣渣都不剩!
聖主雖然不說,但她能看出來,聖主對電視裡來來往往的人是好奇而有興趣的。自從會打開電視換台後,他可以一看一整天,雖然他從來不說他喜歡。後來羅溪玉才知道原因,在她發現聖主經常看一些古裝片後,她忽然明白了聖主內心的寂寞,他並不是在看電視,而是在從中找原來世界的影子。
是啊,怎麼能不寂寞?離開了熟悉的世界,來到這個相隔千里也可以通話、坐在家中也知天下事的世界,這個連他這種武林高手都覺得無助又有些恐懼的地方,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要瘋掉了。
為此,羅溪玉心如刀絞,她不由得抱住他,給他溫暖。她如何不明白這種惶恐?那時自己那時候在夢裡都無助地流淚。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聖主儘早融入這個世界,讓他做感興趣的事,有了事情做,就會好很多,融入了之後,就不會再寂寞。
羅溪玉想過很多,聖主其實並不適合現代,他在很多常識方面都存在問題,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當然,就算磨合好了,也只能算是適應生活,而要讓他接下汪家的產業,坐在辦公室里打理生意場上的事,她不敢想像。
而且,聖主在東獄的時候,對金錢完全沒有概念,以他這種對金錢無心、毫不在意的性格,別提接下產業了,就是給他錢,他也不會花任何心思在上面……
羅溪玉覺得還是算了,她不想讓聖主變成超級敗家子。
不過想想,她也覺得挺鬱悶的,有的人在某方面真的受上天眷顧。聖主是東獄之主,那裡富得流油,就從來不曾為金銀之物、柴米油鹽發過愁,還有一干屬下打理伺候。到了現代,他竟仍然不必為生計奔波,畢竟汪家只有一子,產業和財富足以讓他天天揮霍,三輩子都花不完,也確實讓人羨慕又嫉妒的。奈何這個被人羨慕嫉妒恨的人,自己卻完全不在意這種優勢,這才是最讓人無言的。
羅溪玉搖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然後準備將鍋里色香味俱全的菜盛起來。剛拿起鏟子,她便感覺腰被一雙手箍著,回頭才發現剛才還在沙發上專注看電視的男人,此時竟不聲不響地走到了她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