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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22:49 作者: 月下金狐
羅溪玉轉過頭,目光特別堅定,還帶著一絲興奮與振奮的道:「東陽城嗎?去,必須去,你讓你哥準備一下,手裡所有的余錢全部買米買糧,布匹與藥一樣都不能少……」
這都是功德,這都是送上門來的大把的白芒,天知道她現在多麼需要玉蘭與露水,這東西是好物,不止聖主要用,自己也要用,而每日的那一點,就如幾分錢掰著花一樣,實在是不夠用。
「東陽城外多少人受了災?」
「聽說不少,這次挺嚴重的,連城牆都倒了五分之一,本來就是個窮城,城裡的富人個個扣嗖的,掏個錢修城牆都跟割了肉似的,難民都沒人管,只能上報朝廷,可是遠水解不了近火,那些農家的都沒處可住,也沒糧可吃,聽說還壓死了不少人,怪可憐的……」
「有人掏錢救濟了嗎?」
「聽說東陽城每日只給難民發放一碗粥救濟,楓家莊的一個永大善人捐了兩車糧,但是只夠吃幾日的,其它都是說動一些商戶捐些積壓的舊布舊衣,畢竟如果不救濟,那這些難民為了逃生,很可能進入周邊的兩大城,到時可就不止這點糧糙打發了,九牧城出在也有動靜了,估計隔兩日應該會有善人捐一些。」
羅溪玉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們便早行一步,手裡的余錢大概夠買十餘車糧,一車藥材,兩車衣被,這些也是懷水車薪……」是啊,撐死能頂著半個月,才能得多少白芒,可是再多錢也不夠了。
羅溪玉想了想不由目光微微一動,看向了放置在另一側屋中的黑棺,她可知道裡面有不少好物,不由挺著肚子轉了腳跟朝那屋子走去。
十二劍習慣布在黑周陰影里,他們想讓你忽視,你是絕對找不到的,就跟人的影子一樣,不過羅溪玉一進去,就都冒了出來。
「轎子裡有沒有金子?」羅溪玉問的理所當然,這些人在程家白吃白住,難道不用掏銀子嗎?況且沒錢就罷了,偏偏聖主有錢,多的砸死人,拿點出來又怎麼樣,賺了功德有了玉蘭,還不是全進了他肚子裡。
本來以為要費些口舌,結果十二劍一聽罷,二話不說,便把黑棺里的箱子全搬了出來,八口啊,一打開,裡面碼得整整齊齊的黃金,簡直能閃花了眼,一箱箱的珠寶,那螢光都能當夜明珠使,有一顆大珠子快有半個拳頭大,簡直是無價之寶,連秀瑾都看傻了眼。
葛老早就吩咐過,羅姑娘已經是聖主夫人,當家主母,何況現在還揣著小聖,所有要求都要滿足,一定要讓她心情愉悅,別說是幾箱金子珠寶,就是讓他們趴下來當馬爬著,他們都要照做。
羅溪玉哪能真拿那麼多,不過是讓秀瑾取了口袋裝了二十來個十兩金錠,她之前拿慣了錢去布施,做得倒也心安理得,想想他們住的都是黃金屋,吃飯都用翡翠黃玉碗裝,連根筷子都價值連城,拿點黃金做好事算啥,吃她的住她的,還賴著不走,收點住宿費理所當然,至於這住宿費的價格太高,羅溪玉連想想都沒想。
有了錢就讓天南將錢換成米糧雇鏢局往九陽城送,能得多少白芒算多少,儘量搶著先,別讓好事都讓別人做完了,還有送錢的事搶著乾的,估計上天下地的只有羅溪玉這麼一個了。
搞定玉蘭的事兒,羅溪玉心虛的去看了看聖主,葛老回來,她輕鬆了許多,因葛老從好友那裡帶回些對聖主經脈有好處的藥物,這些東西需要內服外用,尤其需要泡,葛老往浴桶里撒很多古怪的東西,還有皮屑之類,撒完那水都鼓泡,然後讓聖主坐在水裡,試圖養氣運功,吸收水裡的物質,如此反覆能起到修復經脈的作用。
那東西肯定不會是像泡澡一樣舒服,看著聖主汗如雨下的樣子,估計其疼痛絕不低於凌遲,羅溪玉看著都心疼,每每都忍不住進去給他擦汗,但只待一會兒就被葛老趕回去,說是這藥氣味對孕婦不好,以後羅溪玉都只能透著窗戶看著。
一時間,就跟看著自家的孩子受罪一樣,那心都跟小刀割似的,心疼著呢。
不過這藥的效果真的不錯,聖主現在能聽得到聲音了,雖然聲音太低仍不行,但是正常的說話聲他能聽到了,而且眼晴能看到光,雖然看不清楚,但蠟光放在哪裡,他的目光就會跟到哪裡,可把羅溪玉高興壞了,連連捧著他的臉看。
這一日,她與程老爺子逗完了寶兒,摟著他哄和睡了,便回到層里,聖主已經洗好換上衣服坐在床邊,聽到羅溪玉的腳步聲,不由耳朵動了動,然後起了身來,朝她邁步走來。
羅溪玉抿著嘴笑了,扶著肚子走到他身邊,隨手自桌上倒了杯泡好的玉蘭花茶,讓他喝了,這才拉著他回到床上:「你在床上躺著,我給你滴藥水。」像哄孩子一樣輕聲說完,便取了一隻小瓶子,裡面正放著淺藍的花汁呢,「不要動哦,我會慢慢的,有點涼,唔,乖……另一邊……」
羅溪玉習慣將他當孩子哄,有時真就當他是寶兒,都說男人跟孩子一樣,此話真不假,她拿出這樣的話兒來哄,聖主每每都聽話的很,乖乖的讓你擺弄,否則,別看他現在還看不見說不了話,耳朵尖著呢,小性子一點不少使。
上完了眼藥水,羅溪主將瓶子收起來,然後便俯身看著不舒服在眨眼晴的聖主,見他這些日子微微長肉了些,在燭光下那臉龐似又恢復了君子的風采。
看著他微微攏了攏嘴角,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似乎不知羅溪玉在幹什麼,為何沒有動靜,此時這神情在她看來竟是說不出的孩子氣,都有些看呆了。
在他伸手拉她手臂前,羅溪玉忍不住將櫻唇湊了下去,不知是燭光,還是她太想,那薄唇此時對她有說不出的誘人與誘惑,她不由的伸出丁香小舌去親。
男人身體一僵,但隨即氣息急促起來,待她親了兩口想收回,不由長臂一攬,翻了個身,將她輕放到被褥下,然後低下頭,準確的封住了紅潤如櫻桃的唇,隨即右手一揮,頓時幔帳垂了下來,擋住了一片溫柔的旖旎春光.
☆、第一百零三章
羅溪玉一直伺候著聖主,如果有一天被聖主伺候了,那感覺簡直美妙的上了天,雖然想起來有點羞澀又有點臉皮子賤,但是的的確確是心裡又美又歡喜,溫存的在看不見的聖主臉上一邊印一個香吻,才帶他去葛老準備的藥室泡澡。
聖主泡澡那藥桶,羅溪玉每每看到都想吐,因為藥的不同,有時紅有時黃,黃色藥汁的時候,十分的粘稠,便是涼水放入桶里,放點藥都直冒泡,也不知是什麼藥性這麼腐蝕這般強烈,而且刺鼻的氣味讓人十分不舒服,也難為聖主每次都洗乾淨,無味時才進房間。
羅溪玉只看了一會兒,便被葛老給趕出了房間,到了外間,順便給她把下脈。
葛老將手按在她腕子上,眼晴看向房梁,邊把脈邊摸著鬍子。
羅溪玉知道自己的情況,沒什麼大礙了,倒也不擔心,葛老把了會便收回了手,目光看向眼前這個女子,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平日不常見的嫵媚之色,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膚色白中透紅,面有光澤,極具傾城之貌。
女子懷孕面上多少都會有些斑點或丑顏,身材更是不必多說,可是此女身上仿佛無半點痕跡,甚至顏色反而更勝從前,便是腹部隆起,體態仍是纖細輕盈,不似有半絲阻礙,精神恬靜,性子溫和。
葛老看完面色,把完脈,臉上也是有三分滿意之色。
此女的身體實在健康乾淨到極點,常人一般都會把出一些小毛病,但此女卻半點沒有,就算之前傷了胎,但才短短十數日,竟是絲毫也看不出來,不僅一點毛病也沒有,更是極為乾淨的身體,從面色眼白看,連血液都似沒有駁雜,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有資格誕下小聖主,他為聖主選的這個女人,不僅正確,而且極為難得。
羅溪玉自己不知葛老所想,她現在關心的並不是自己的身體,見葛老收了脈包,便不由高興的問道:「葛老,聖主的五感是不是有恢復了些,昨日他能發出一些聲音了,眼晴似乎也有些神采,聽力也好似沒問題的樣子……」
葛老收了診包,摸了摸鬍子道:「老朽,沒想到老友這次給的藥如此有成效,照這樣看來,聖主的經脈如果能修復,將裡面的淤血清除,五感就算不能恢復十成,如常人一般是能夠做到的……」
「真的?太好了。」羅溪玉不由的又驚又喜道,她也不求聖主能像以前那樣,有十里外一根糙動都知曉的能力,只要能像常人一樣就很好了。
可是葛老想到什麼,卻是收斂了面色,微微嘆了口氣。
羅溪玉見此,不由的怔了下,道:「葛老,聖主的身體可是有什麼問題?還是藥有什麼副作用?」
葛老倒也不瞞著她,畢竟聖主身邊最近照顧的,便只有他們二人了,羅溪玉又算是葛老指點過醫術,半個師傅,葛老此時也是積壓在心,不由的吐出憂慮。
「這藥物雖霸道,其折損倒也其次,羅姑娘,你可知為何歷代東獄聖主都極為短壽?最多不過五十,一般壯年時便已不在了,是為何?」
羅溪玉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好似葛老以前說過,是因服用蛇毒的原因……」
「對,蛇毒……」葛老苦笑著說。「這世間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同樣的代價……」
「葛老,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何歷代聖祖會短壽?不是毒已經互相解了嗎?」羅溪玉也感覺到一絲不妙,急急問道。
「你可知,為何餵毒成功的一代聖,從小就有極高的資質與天份,功法修煉一年可抵別人十年,十年可抵百年之功?」
羅溪玉面色有些白的看向葛老。
「初代聖主在發現以蛇能毒激發潛力的秘法後,將其傳了下去,這個秘法確實可保東獄千秋萬代,只是卻沒有想到,激發潛力實際是在透支生命,本百年的壽命,只能夠活三十年,就算吃盡稀世珍藥也活不過五十,短命二字就像阻咒一般,而聖主……」
最後三字讓羅溪玉心裡直發緊,「聖主會怎麼樣?也活不過……五十嗎?」
「五十?」葛老搖了搖頭:「聖主又完全不同,活到如今已是揀來的命,何況他與體內的胎毒爭身斗多年,潛力已挖掘的七七八八,再加上這次經脈大損,恐怕比之以前的聖祖,壽命恐怕更為艱難……」
「怎麼會這樣?」羅溪玉心口發緊嗓子都打顫:「葛老,就沒有什麼辦法化解嗎?總有辦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