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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22:49 作者: 月下金狐
    否則當初剛留寶兒的時候,她幹嘛要嚇得要死要活的,心恨不得順著嗓子眼蹦出來,那時她心裡想的就是,無論幹什麼,只要能讓聖主聽不到聲音,真是讓她幹什麼都行。

    現在想想,她是多麼舍已為人的一個人啊。

    果然如羅溪玉所料,本來就不慡的聖主,在聽到聲音後全身又開始僵硬起來,如果只是桌椅的響動,或者輕微一點的呢喃聲,這倒也罷了,正處在冷戰中的聖主也許還會忍耐一二。

    但後面的那些兩口子百無禁忌的話,連羅溪玉都聽的面紅耳赤,十分想用布條將耳朵塞住,果然,無論多麼老實的男人女人,上了床都會化身成魔嗎?

    這真是一個讓人憂傷的事實。

    一分兩分五分種過去,隨著那婦人一聲尖叫,聖主僵硬的忍耐力終於告罄,原本躺著僵直的他,突然間坐了起來。

    見過不用手臂支著就能坐起的人嗎?就跟身上安裝了彈簧似的,半夜起來能嚇得鬼都哆嗦那種,聖主就是如此。

    他何曾憋過火?讓他壓著那豈不是跟壓著一顆炸彈一樣,此時這顆炸彈終於著火了,要爆了,你說你捂不捂?

    捂吧,自己可能要炸得粉身碎骨的,不捂吧,那隔壁夫妻會怎麼樣?不必猜也知道是個死啊,都是好人,兩條人命,救還是不救?

    她本來腦袋裡還在猶豫,但聖主不聲不響的坐起,帶著難以遮掩一身的戾氣翻身下地的時候,羅溪玉哪還顧得什麼委屈什麼試探,急忙從床上爬起。

    聖主的動作很快,她想拉手臂已經來不及,急忙之間便往床邊一撲,從後面用力抱住他的腰,阻止他前行的腳步。

    「聖主,你要去哪兒?」說著話,聲音都有點顫,嚇的。

    「放開!」聖主川景獄從齒間迸出兩個字。

    他脾氣爆躁從不隱忍,換作以前換作別人,早已一掌揮出,將人打得口吐鮮血,撕心裂肺的,連近身都不得,

    可是此時卻是生生停住在了床邊,因腰間正有兩截嫩白的藕臂穿過他腰際,手指扭成麻花一樣,將他緊緊摟住。

    「聖主,聖主,你不要激動,心平靜氣一下,你聽我說,咱們住在別人家裡,屬於借宿,聖主你明白借宿是什麼意思吧?你看,人家把最好的房間給咱們住,自己的兒子媳婦回來卻只能住旁邊破舊的雜物屋子。

    你說,這事要換作聖主你願意嗎?把好地方給別人住,自己住破地方,不願意吧?所以你看,勞動人民多樸實啊,人家還給咱送野菜了,就是之衫吃的那個野菜餛飩……」

    「我沒有吃……」聖主固執且無情的冷著臉道。

    是,他沒有吃,他嫌野菜有腥味兒,還把碗往桌上一摔,摔成了四瓣。

    羅溪玉自覺一下子沒找對理由,這種事聖主別說感恩了,可能根本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果然不出她所料。

    聖主接著轉頭,冷漠的看她,一字一頓道:「我付了銀子!

    我付了銀子,他們這麼做是理由當然的,還有就這種簡陋的房間,吃難吃的野菜,就要抵過他們半夜喧譁的罪?不可能!」

    仿佛正是在印證著聖主的不滿一般,牆壁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大。

    羅溪玉一邊因聖主的話而擔心,一邊又因那些……聽得是面紅耳赤,可聖主卻仿佛聽不出一般,臉上只有怒意,似乎仍以為是那二人故意發出的聲響。

    可是,有半夜這麼故意的嗎?一男一女在一起幹什麼?這明眼人都知道啊,本來她還覺得尷尬呢,這時也跳出戲的哭笑不得。

    聖主處男苦逼啊,連女人都沒見過,沒常識的聖處更苦逼啊,古人雖說是古人,但這方面是人都懂的好吧?就算這時候沒什麼普及教育書籍影片之類,但他是邪教的教主唉,總能有渠道知曉這些事吧?

    怎麼這個龜毛聖主簡直一竅不通,葛老說聖主有潔癖,可潔癖不等於無知,他到底怎麼長大的?這樣真的很不正常好嗎?

    羅溪玉腹中的牢騷發完,可是那邊卻還沒有停,本來牆壁就薄,兩人現搭的床就貼在他們相鄰,床柱搖晃的時候,整個一側牆壁「咚咚」的,都似在震顫一般。

    而顯然隔壁那事兒進入到高,潮,男人粗喘和女人尖叫還夾雜著床撞牆壁的聲音,動靜越來越大,估計他們自己也控制不住,便是連羅溪玉都聽不過耳,何況是各種龜毛潔癖的聖主。

    他的潔癖偏偏還與旁人不同,連耳朵都要清淨。

    「我要去殺了他們!」聖主本來就脆弱的脾氣,此時莫名的火氣更是往頭上竄,終於忍無可忍,也不管女子的手臂是否還在腰上纏著,僵直著身體就要往門口走去。

    羅溪玉的力氣哪有聖主那麼大,雖然她纏得死緊的手臂沒有被掙開,但是無論她如何用力還是被拖著走出很遠,聖主任她拖著,肩膀無端崩緊,帶著一身難掩的怒氣來到門口。

    眼見著他要打開門,羅溪玉此時光著腳踩在地上,鞋都沒穿,頭髮也亂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是也都顧不得了,急忙從聖主背後轉到前面。

    聖主固執的毛病又犯了,這個時候你越是勸他越憤怒。

    你說的話他都聽不進去,羅溪玉只得背倚著門,不讓他打開,然後整個人摟著他的頸項,與他臉貼著貼臉。

    這個時候哪還有之前冷淡抽手的樣子,只求主動熱情不要太多啊。

    羅溪玉容易嗎?為了毫不相干的人,她以身堵槍眼,可是一想到,人家正在自己房間裡摟媳婦睡覺,正有情趣呢,有個黑臉的男人衝進去,拿刀砍他們。

    她的苦逼頓時變成了喜感,一想到那畫面就忍不住笑,她這忍不住的「噗嗤」一笑,倒是把聖主的怒火轉到了她這裡來。

    黑夜裡,他瞪著她,咬牙切齒道:「下來!」

    羅溪玉著急之下,整個人幾乎要掛在他身上,見過猴子爬樹嗎?就是這樣,聖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她腿攀著他,雙臂抓著樹枝,啊不是,是聖主的脖子,只為了阻止他去打擾人家夫妻的好事。

    大半夜的一身想殺人的氣勢可怕不說,要是害得人家媳婦日後不幸福,那可是罪孽。

    羅溪玉只得放低姿態,輕聲慢語的,他叫她下來,她就更得攀緊了,然後低聲小心跟他說:「聖主,你以為人家半夜在打架啊,所以你要去把他們通通趕出去,或者殺了?」

    ……

    羅溪玉不待他反應,立即又道:「可是,你猜錯了,人家並不是在打架,人家是在做親密的事,你想不想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怎麼會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你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啊……」

    聖主聽到話,不可見的猶豫了下,帶著一絲未褪的怒意及難辨幽暗的目光看向她。

    「你知道?」大概是隔壁聲音漸漸小了,床也不撞牆了,除了幾聲女人似埋怨聲一直在說著什麼,總之羅溪玉的「拖延大法」有點效果了。

    聖主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剛才還爆發那麼強烈,可羅溪玉一摟緊他,對他輕聲細語,柔軟貼著他的面頰,他立即就不動了,連火氣都似下去了些。

    「我當然知道。」不怕這龜毛男人不問,問了就說明他好奇了。」可是老掛在他脖子上,她也很累啊,於是她央求道:「這個,說來話長,我手腕快沒力了,聖主,咱們還是到床上說吧,我一定仔細說給你聽……」

    聖主川景獄在黑夜裡,由狐疑心到相信她的話,目光中的怒火終於慢慢平熄,他轉移目標的看向面前這個如白荷待放,吐氣如蘭的女子。

    之前在床上還連手都不讓他碰一下,現在柔軟的身體卻整個都在他懷裡。

    他目光閃了閃,有了那麼一絲光亮,也不知是羅溪玉主動投好的態度還是牆那邊終於平靜下來,或者他確實好奇,總之,只停頓了一下,聖主垂在身側的手,便慢慢撫向懷中女子的香背,輕輕觸了觸後,便用力的攬在懷裡,雙手將她托於身前,如抱著孩子一般,果斷的,利落的轉身向床邊走去。

    ☆、第四十二章

    屋裡辱白色半尺高的油蠟,從整根一直燃成了蠟油,最後化在了銅製燈盤裡,雖然沒有了蠟光,但天色也已慢慢的放亮,羅溪玉養成早起的習慣,無論睡的多晚到時間一定會醒過來。

    此時,她小心冀冀的轉頭探了探,見聖主似乎還在睡,於是她有些面紅的輕輕的拿開他摟著自己腰間的手。

    剛要起身,聖主便突然手臂一緊,將懷裡溫香軟玉又樓了回去。

    因昨夜她使了渾身解數,此時正光溜溜的只著一條薄薄綢褲,衣服都不知被扔到哪去了。

    透過微微發亮的窗向里看,只見床上男人懷裡的人,當真是如羊脂軟玉雕塑一般,那身體的線條多一分而肥,少一分則瘦,美的直讓人屏息。

    可惜這美景別人卻看不到摸不著,只為此時仍閉目的男子所獨享,他的手這時正放在女主那圓潤若無骨的肩頭,手指微微的收攏。

    羅溪玉雖然微愣了一下,但聖主睡覺醒覺這事她知道,並未覺得驚嚇。

    不過想到昨夜的事,她有點尷尬羞愧,於是她急忙勸道:「聖主,天還沒亮你再睡一會兒吧……」

    ……

    聖主顯然還在半夢半醒之中,一半睡著一半清醒,手心似捨不得那滿掌細嫩柔軟如脂的觸感,並不放開她,不過在女子貼近她,輕輕的勸說時,一股清香的蘭香夾著暖暖的氣息,溢了滿鼻滿口,聖主終於睜開了眼晴。

    這世上人,口中之氣多有污濁,他因嗅覺的原因,最厭惡的莫過於別人的近身與說話,這會使他心情一度變得極差,偏偏卻對眼前女子無半分排斥,除去開始時微微的心裡不適,後來竟會覺得舒適的很,常常還會故意縱她多親近些。

    而昨夜過去,他發現嘴除了用來吃飯,還可以用作他用,這在以前,他絕對是排斥,可是現在……

    羅溪玉還想勸來著,如果不哄好了,這位起床氣可是很大的,招惹不得,可是張了張口還未等吐出音,就被人就近堵住了。

    人都說自作孽不可活,這話用在羅溪玉身上一點都不假。

    大清早的哪個男人會放過眼前這樣的玉香軟脂離去呢,總要手嘴過癮了才是,尤其那張清甜的瓊口。

    這還是在聖主很有節制的情況下,若換了沒節制的,她絕對要更悽慘百倍。

    最後還是在羅溪玉不斷的哀求下,又用手抖膽輕推著埋在她身前那個正不斷的,一遍一遍的溫熱的複習著昨夜的一切聖主。

    雖然很舒服,舒服到她眼晴都要閉上了,整個人快化成一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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