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不可因噎廢食
2023-09-24 10:17:43 作者: 愛殺
306不可因噎廢食 文 /
那幾個長大了的皇子也太不成氣了,現在只剩五皇子可以讓他安排,可他還太小,還看不出來什麼,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狂沙文學網 kuangsha
金太后和魏文帝說了會兒話,兩人又進了內(殿diàn)見了馮皇后,三人笑語嫣嫣地談笑一會兒,在金太后和魏文帝離開後,馮皇后嘆了口氣,低頭笑著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兒。
「你可知道,你讓你父皇失望了,好在你父皇沒有嫌棄你,不然還哪有你好(日ri)子過?」
馮皇后逗弄了女兒一陣,見女兒睡不醒,不管怎麼逗弄她都不醒,很快失去了興趣,躺在女兒的(身shēn)邊很快睡了過去。
皇后生產,各宮都在緊張地等著消息,等到皇后生了一位公主的消息傳了出來時,各宮主子都暗暗鬆了口氣,也就不再計較這位新出生的公主一出生就得到封號的事了。
一位公主罷了,大不了以後多陪送點嫁妝打發了就是,與大位毫無關係,根本成不了什麼事,現在關鍵的是那個位置。
四位成年皇子不在京城,皇后生產的消息也很快從宮中傳了出去,幾匹快馬離開京城,向四位皇子所在的幾個州城飛奔而去。
魏文帝得到消息一言不發,端坐在御案前批改奏摺。
孫英低眉順眼地站在他(身shēn)邊,見到魏文帝就跟沒聽到一樣,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幾位王爺都太心急了,現在傷了皇上的心,以後的(日ri)子怕是難過了。
就在馮皇后生產的同時,顧嫣獨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山崗之上,俯瞰半山腰的戰鬥(情qg)景。
半山腰間被分為了幾大戰場,一處是駱榮軒和駱榮誠、駱榮錦三人帶領的二十人的弓箭手在正(射shè)殺武藝相對高超的士兵,一處是包家兄弟和武宗輝帶領的三十個暗衛正在和祝漢卿帶著的士兵搏殺,一處是姚廣和程凌硯、董天寶等人帶著的六十位暗衛埋伏鄭勇帶著的主力兵團,這一處打的最激烈,也最血腥。還有一處是書香和墨香、暗九三人帶著的二十個暗衛正在剿殺漏網之魚。
當正午的陽光撒在顧嫣(身shēn)上時,山下戰亂漸歇,拼死前的喊殺聲也逐漸減小,很快樹林裡就沒了聲音。
「主子。」
暗九前跪在顧嫣(身shēn)前,低頭回報。
「鄭勇及其黨羽已經全部伏誅,我方沒有死亡,重傷十五人,有一個不太好,是楚家的暗衛。」
顧嫣點點頭,「他們呢?」
暗九知道顧嫣在問駱榮軒等人,趕緊回道「世子爺很好,他離的遠,沒傷到他,其他有幾位公子受了輕傷,都沒什麼大事。」
顧嫣揮揮手,「知道了,你下去收尾,順便讓御龍衛派人給皇上傳信,就說鄭勇為了那批官銀心虛了,想殺我們滅口,再把官銀的事栽贓到馬老大的頭上。我們為了自保只有把人殺了,請皇上見諒。」
暗九抽了抽嘴角,心裡暗道讓皇上見諒?你殺了他的臣子就一句見諒就掀過去了?這就完了?
暗九斟酌著小聲道「主子,要不,給皇上送點禮?」
現在魏文帝讓顧嫣和駱榮軒鬧的,給顧嫣(身shēn)邊的暗衛的印象是這樣的,想平息他老人家的怒火就得上禮,禮物不用太重,多說兩句好話就成了,就像他們家老爺子一樣,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把皇帝老爺的毛摸順了,多說兩句好聽的再給點好處什麼事在他那都不是事兒,他照樣都能擺平。
顧嫣嘴角猛抽了兩下,閉了閉眼。
皇上,這可跟我沒關係啊!是你自己給人這種印象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咳咳,那個,不用了,我不是把官銀送回去了嘛,有那些就成了。」
顧嫣有些尷尬,暗九抬頭瞅了顧嫣一眼,小心翼翼地勸道「主子,禮多人不怪,那些官銀本就是皇上的,可山上這些髒物可都不是,現在都進了主子的腰包了,您就分出點給皇上送去吧。」
顧嫣皺了皺眉,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好吧,那就把那些瓷瓶什麼的都送回去吧,順便把那幾個商隊的貨物整理出來一些給皇上帶回去,就說是我和世子的孝心。」
暗九低頭暗嘆口氣,心裡怨怪顧嫣太摳,把最不值錢又最不好保存的瓷器送回宮,這不是等著皇上罵呢嗎!
暗九下去安排戰後事宜,為了鍛鍊其他人,包括駱榮軒在內的所有公子少爺全跟在暗九(身shēn)邊學習,一會兒一個問題問下來把暗九煩的要命,又不能趕他們離開,氣的他繃著臉聲音冰冷的能凍死個人。
就在魏文帝為他新出生的午陽公主辦洗三禮時,顧嫣的捷報到了。
魏文帝看到捷報大喜,眾臣紛紛恭賀魏文帝雙喜臨門。
隨後,魏文帝在眾臣離開後又是暴怒。
「這些混蛋東西,竟敢和地方盜賊勾結打劫平民百姓,還敢和他們坐地分髒,朕原以為顧嫣報上來的都是猜測,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真的敢這麼做,還敢殺人滅口攻打顧嫣他們,真是膽大妄為。」
魏文帝將御案上的所有東西都掃落在地,背著手站在御書房的大(殿diàn)門口,望著廊下的一盞紅燈,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他自詡是個明君,坐上皇位多年以來可以說是兢兢業業,為了大魏,為了大魏的百姓每天只睡兩三個時辰的覺,每(日ri)都在為整個大魏的繁榮富強而殫精竭慮。
他怕百姓受苦吃不上飯,大力開展農耕,爭取讓百姓們都能吃上一口(熱rè)呼飯。他怕商人逐利,努力壓制著商業的發展,同時又怕他們把所有的利潤攤在百姓頭上,而又鼓勵從商,可以說是相互矛盾,可又不得不這麼做。
他怕大魏的官員貪污財物不為百姓做主,不為朝庭辦事,又在短短十幾年內把大魏官員的俸祿提高了近兩倍,把這些人養的腦滿腸肥,可到頭來卻還是(禁j)不住外面那些(誘you)惑,貪財好色,收授賄賂,買官賣官,在地方上過著如同帝王般的生活,整個就是他的一言堂,長此以住下去,誰心裡還有大魏文皇帝?誰還把他放在眼裡?
魏文帝唉嘆一聲,覺得自己很失敗,多年來的信心在這一次事件中全然打破,再加上胡有良與海盜勾結,讓他更加懷疑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錯的。
孫英陪著魏文帝在門口站了多時,見晚風漸起,回(身shēn)去內(殿diàn)給魏文帝拿了件披風披好,又老實地退後一步,站在魏文帝的(身shēn)後不再吱聲。
魏文帝嘆了口氣,轉回(身shēn)看向孫英,「孫英啊!你陪了我多年,你來告訴我,這麼多年來我做的是不是都是錯的?」
孫英見魏文帝連自稱都不稱呼了,而是用上了「我」,可見他現在是多麼的無助,趕緊勸慰道「皇上,老奴讀書少,很多東西都不懂,可老奴是看著皇上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知道皇上所為全是為了大魏的百姓,您每做一件事最先想到的也是大魏的百姓,老奴是真心的佩服皇上,皇上能為大魏百姓做到這些就很不錯了。
皇上,奴才不會勸人,可有一句成語叫做因噎廢食,不用奴才解釋您也知道其中的意思,皇上又何必為了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傷心難過呢?」
魏文帝眯了眯眼,隨即哈哈大笑,指著孫英說道「還說你不會勸人,朕倒是覺得你(挺tg)會勸的,也還好有你在(身shēn)邊,不然朕非得走進一個死胡同中。孫英啊!朕有些想顧安了,如果他在,他一定會痛罵鄭勇那些人,而且知道朕為了他們傷了心,定會跟著大哭不止的。」
孫英想到顧安的做派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還真是的,顧大人是個(性xg)(情qg)中人,也是個忠心的。」
提起顧安,魏文帝就想到了顧嫣和駱榮軒,再一想到顧嫣藉口提高几個公府世子公子戰鬥的積極(性xg)而把從鄭勇等人那裡挖出來的銀子全分了,他就覺得肝疼。
那是他的啊!他可應該全是進他的庫房的,現在全沒了,全讓顧嫣拿去送人了,而且朕一點好處都沒得到,好人全讓顧嫣做了,他這心喲!
魏文帝揉著(胸xiong)口長出一口氣,突然又想到了馬老大的那些髒物。
「那些東西不會是全讓顧嫣都分了吧?」
孫英一聽趕緊低頭裝沒聽見,反正不干他的事,他就當全不知道好了,知道了也沒法勸,最後還得落埋怨。
魏文帝的疑惑沒過兩天就得到了結果,顧嫣派來給他送銀子的人終於趕到了,由於他們要趕馬車,沒有顧嫣派來報捷的人快,就是先走一天也落後兩天才到,等他們一到,官銀入了國庫,魏文帝才一臉(陰y)郁地接見了送銀子回來的兩個御龍衛。
為什麼是兩個?一位是負責送官銀的御龍衛小隊長,還有一位是後來顧嫣派來送瓷器布匹和香料的,而且就他一人。
這兩批人前後腳趕到了京城,可就不一起進宮了嘛!
孫英帶著手下小太監清點顧嫣送回來的髒物,又全都送進了魏文帝的私庫,拿著禮單遞給了魏文帝。
魏文帝搭眼兒一瞅,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又是最不好擺弄的布料和瓷器,這回又多加了一種香料,可你好歹也送貴重點的,送一堆破爛貨算怎麼回事兒呀?這些東西讓朕如何往下賞啊?不怕笑掉人大牙?
底下跪著的兩個御龍衛抬頭瞄了眼魏文帝,互視一眼,又老實地低下了頭,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把世子妃說給皇上聽的話說出來。
魏文帝瞅著禮單直瞪眼,最後還不死心地問了問。
「就這些了?」
兩位御龍衛小心地互視一眼,點點頭,「就這些。」
魏文帝長出一口氣,告戒自己不要生氣,又問,「世子妃有話帶給朕嗎?」
兩人又互視一眼,第一位御龍衛說道「世子妃說,讓皇上先花用著,等她到了常州把胡有良的家底抄了再給皇上送。」
第一位御龍衛說完了,第二位御龍衛接口道「世子妃還說,這些東西不好運到常州,就先給皇上運回來了,讓皇上斟酌著賞人,反正東西好壞不要緊,皇上賞的東西就算是破爛底下人也得供著,就不用太好的了,浪、浪費。」
第二位御龍衛說完,趁著魏文帝翻白眼的瞬間偷偷抹了把額上的冷汗。
世子妃娘娘,你可害死小的了,要是皇上處死了小的,您可得幫著我贍養家裡的老母啊!可憐小的還沒娶妻,也沒能給家裡留個後,要是他真死了,他們家的香火可就斷了。
魏文帝長出一口氣,硬生生將火氣壓了下去,從牙縫兒里擠出一句話,「還有嗎?」
兩個御龍衛急忙搖頭,表示沒有了,就是有二人也不敢再說下去了,他們怕皇上讓世子妃氣死。
魏文帝見狀終於鬆了口氣,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火氣,真把這兩個得力的下屬拉出去砍了,要是這麼做了,以後誰還敢跟他說實話,有他後悔的時候。
魏文帝想了想,還是下了道旨意,讓兩個御龍衛陪著刑部和戶部、史部的幾個官員去趟昌隆城,把鄭勇和他一甘下屬的家給抄乾淨了,順便讓史部調人過去接手昌隆城。
兩人抹著汗趕緊離開御書房,捧著魏文帝的旨意向刑部、戶部、史部而去,至於安排誰來管昌隆城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了,他們現在只想趕緊回到顧嫣(身shēn)邊打下手。
顧嫣大方,據他們所知,這次剿滅鄭勇等人所有人都分到了銀子,顧嫣把整個「匪窩」里的東西全賞了下去,就連他們都有份。
可他們卻不知道,顧嫣為此正被駱榮軒無限的怨念困擾著。
顧嫣揉了揉頭疼的額角,「駱小白,你丫的夠了,都五天了,可以了,再這樣下去你就要變成怨夫了。」
駱榮軒撇撇嘴,「你動了我的聘禮,我還不能生氣了?」
顧嫣翻了個白眼兒,「那不是演戲嘛,你至於這麼較真嗎?」
駱榮軒點點頭,「至於,那都是我的。」
顧嫣又開始頭疼了,「小白啊!你是個大老爺們,怎麼如此的小家子氣?那些幫忙的暗衛不給足了好處,到了常州誰給我們辦事啊?雖說是皇上派下來的人,他們不辦也得辦,可走不走心就不是皇上能控制的了,我們得為以後打算。」
顧嫣苦口婆心地勸著駱榮軒不要那麼自私,希望他能看開點,銀子不過是(身shēn)外之物,沒了再掙就是了,卻壓根忽略了她才是最貪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