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痴心妄想

2023-09-24 10:17:43 作者: 愛殺
    210痴心妄想 文 /

    張允棠將紙趕緊揣進了袖口裡,臉色漲紅地四下瞅了幾眼,連連擺手,「不是的,你們別聽他瞎說,不是懷柔郡主給我的,真的不是,你們別誤會。」

    眾人一聽來了興趣,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嫣和唐氏,看她們如何處理。

    這種局面已經不是他們誤會不誤會的了,而是要解決眼下的麻煩,不然用不上一個時辰,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顧嫣不知廉恥與人私相授受,私下裡相中了張府大公子,還給張允棠傳信,兩人已私定終身。

    唐氏被這麼一鬧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這是張府下的套,就是想毀她閨女的名譽,讓顧嫣不得不下嫁給張允棠,就算顧嫣現強勢,礙著孝道和人倫也不得不屈服,不會拿張家怎麼樣。而張允棠有了顧嫣這麼個多才多藝的媳婦,又有了顧安這個岳丈做靠山,還不是平步青雲!

    真是好算計啊!

    唐氏大怒,臉立即拉了下來,怒道:「別在這裡胡說八道,我閨女才不會作這樣的酸詩,你說是我閨女寫的就是我閨女寫的?拿來給我看看,我閨女的字跡我最清楚不過了。」

    張鶯見狀趕緊上前拉住唐氏的手,「伯母別急,也許是誤會了,郡主恐怕也是看我哥哥文採好想寫首詩以詩會友,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張鶯看似為顧嫣推脫,卻是還是把顧嫣裝了進去,什麼以詩會友,還是認定顧嫣寫詩給張允棠了,把這事件就這麼定了下來。

    唐氏豈會聽不懂張鶯在說些什麼,立即甩開張鶯的手怒道:「別在這兒假好心,你話里的意思誰聽不懂?這是認定我閨女給你哥寫詩嘍?」

    張鶯急了,趕緊否認,「不是的伯母,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說是不是郡主想考考哥哥,所以才寫的詩。」

    「那還是認定這詩是我閨女寫的唄。」

    張鶯不說話了,無措地四下張望,眼裡閃著淚花,不知道的還以為唐氏欺負了她。

    眾家夫人都是人精,大致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都是在內宅混日子的,這點小手段也太稚嫩了,只是流言傷人,如果處理不好,還真會讓顧家大受傷害,尤其是顧嫣,本就名聲不是太好,經過此事就更差了,弄不好還真會進張家,做張家的兒媳婦。

    張鶯所求無門,趕緊向顧嫣求救。

    「郡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跟你說過,我哥哥文采挺好,你不是也贊同嗎?你幫我說兩句話啊!」

    顧嫣挑眉瞅了張鶯一眼,戴著幃帽的腦袋一偏,又看向了張允棠。

    張允棠個子不是太高,目測也就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倒是不錯,只是長相差了點,臉上沒有心虛和焦急,見顧嫣看向他,眼裡的竊喜一閃而過,而後又鄭重地沖顧嫣一拜。

    「允棠見過郡主,郡主大安。」

    顧嫣沒說話,也沒叫他起來,就讓張允棠保持著躬身的姿勢不變,一旁的張鶯臉色一變,頓時不好看了。

    該死的顧嫣,等你進了張家門,我看你還怎麼囂張?有我在,沒你好日子過。

    張鶯著急讓張允棠起身,趕緊拉著顧嫣說道:「郡主,讓哥哥先起來吧,這樣多不舒服。」

    張培芳也黑著臉看向唐氏,「良國夫人,是不是先讓允棠起來再說?」

    唐氏冷哼一聲,張培芳都說話了,她也不好再難為張允棠,可顧嫣一句話不說,只得代顧嫣說道:「你先起來,我有話問你。」

    張允棠鬆了口氣,隱晦地掃了眼顧嫣,恭恭敬敬地沖唐氏拜了下去。

    「是,謝夫人,夫人請問。」

    唐氏見他還算知禮,臉色好看了不少,卻還是冷聲問道:「這張紙上確定是我閨女寫的?」

    張允棠瞅了眼顧嫣,「上面有郡主的名字,其他的並不確定。」

    唐氏皺了皺眉,「有名字也並不一定是我閨女寫的,那我再來問你,這是誰給你的?」

    張允棠回道:「是一個丫鬟,沒在府里見過,想來是郡主身邊的丫鬟。」

    「哦?既然如此,那就是那個丫鬟親手交給你的了?」

    「是的。」

    「那好,現在前來張府赴宴的人都在這裡了,這裡有這麼多不屬於張府的丫鬟,你把她指出來,看看是哪個丫鬟。」

    張允棠皺了皺眉,「我沒太注意她的長想,只撞了我一下就走了。」

    唐氏冷笑一聲,「行,沒看見長相我不為難你,那你說,她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

    張允棠好似鬆了口氣,張口道:「這個我看清了,是綠色的。」

    唐氏雙眼微眯,意味深長地再次問道:「你確定是綠色的?」

    這下張允棠不確定了,皺著眉看向張鶯。

    張鶯是從梅香手裡接過的錦盒,自然清楚她去換了衣服,和她剛進府伺候顧嫣時不一樣,也同她傳信給張允棠時給的顏色也不一樣。

    張鶯焦急地向顧嫣所在方向看去,緊接著大驚失色地捂緊了嘴巴,眼神閃爍不定。

    梅香呢?怎麼就只有書香那個丫鬟了?

    張鶯趕緊上前一步笑道:「這不對吧,梅香哪去了?」

    唐氏瞬間轉頭看向張鶯,眼裡的狠厲一閃而過。

    張允棠瞬間明白過來,趕緊說道:「這裡沒有那個丫鬟。」

    唐氏沒看張允棠,一直盯著張鶯不放。

    「張小姐真是個好妹妹。」

    張鶯心虛地嘿嘿笑了兩聲,向後退了一步。

    唐氏冷哼一聲,又看向張允棠。

    「張公子,你可要想好了,敗壞一個閨秀的名譽,這個後果,你可承擔的起?」

    張允棠尚未說話,張培芳不樂意了。

    「良國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小兒在陷害郡主不成?難道說,小兒手裡的詩不是郡主寫的?」

    唐氏冷冷地掃了一眼張培芳。

    「張大人所言是認定小女給你兒子寫詩嘍?」

    張培芳看了張允棠一眼,點點頭,「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兒玉樹臨風、相貌堂堂、文采斐然,郡主看上我兒也實屬正常。」

    唐氏聽後哈哈大笑,「哈哈哈……,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家,居然當眾自誇兒子多有好,只可惜,就你兒子這長相的,還真入不了我閨女的眼,而且不是我自視甚高,就你兒子這樣的,十個加起來也不如我閨女,想娶我女兒?他不配。」

    張培芳聽到唐氏如此貶低自己的嫡子也怒了,指著唐氏的鼻子道:「良國夫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唐氏根本不怕他,挑眉冷笑,「我欺你又如何?我說的是事實。全大魏誰人不知懷柔郡主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弓馬騎射無一不通,乃我大魏第一才女,我閨女文武全才,豈是你家兒子能比的?」

    張培芳怒極,卻無法辯駁,他無法違心說顧嫣不及他兒子,如果顧嫣不及他兒子,那他又將那些被顧嫣打敗的年輕才俊置於何地?如果他否認了,就相當得罪了全京城的世家和朝中大臣,到那時,他們張家以後將寸步難行。

    張培芳說不出話來,唐氏也不急,就這麼冷冷地瞅著他,看他能說出什麼來。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急急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問話。

    「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聽說懷柔郡主給允棠寫了詩?」

    眾人向說話聲看去,張夫人穿戴整齊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婆子,幾人步履匆匆地向他們走來,走到眾人前疑惑地看向唐氏,又看了看顧嫣,最後欣喜地拉著顧嫣的手說道:「郡主能看上允棠是他的造化,我明天就去顧府提親。」

    顧嫣臉色未變,只是頗有興味地看著張夫人,隨後隨後一步抽出了自己的手,乖巧地站在了唐氏身後。

    唐氏聞言冷笑一聲,「張家人還真是讓本夫人大開眼界,怪不得會成為一家人,這自以為是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張夫人和張培芳同時眉頭一緊,兩相對視一眼。

    張夫人上前一步又要拉唐氏,卻被她躲開了。

    張夫人尷尬地笑了笑,「夫人是不滿意允棠嗎?可是這是郡主自己挑的不是嗎?我們也得尊重孩子們的意見是吧?」

    唐氏微微一笑,「聽張夫人的意思,是很滿意這門親了?」

    張夫人立刻笑了,「那是當然,郡主……」

    沒等張夫人夸顧嫣,唐氏已然不耐煩地擺擺手,「不用誇了,再夸也沒用,你們一家人真是讓人噁心,我也不想再跟你們說了,張允棠,把你袖中的紙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我閨女的筆跡。」

    眾人也看夠了熱鬧,見唐氏不耐煩了,也不想惹怒她,趕緊跟著說道:「沒錯,拿出來一看便知了。」

    張夫人和張培芳又對視一眼,隨後兩人紛紛向張鶯看去,見張鶯點點頭,又都放下了心,轉回頭沖張允棠微微點頭。

    張培芳也照著唐氏學,冷哼一聲,「允棠,將那首詩拿出來給大家看看,讓她們確定一下,是不是郡主的筆跡,是不是我們在撒謊訛人。」

    張允棠深情地看向顧嫣,見顧嫣看也沒看他,神情低落地低下頭,從袖子裡抽出那張紙遞到了唐氏面前。

    「夫人請過目,這就是郡主遞給我的紙條。」

    唐氏瞪了張允棠一眼,扯過紙瞅了一眼,別有深意地回頭看了眼顧嫣,什麼話都沒說,又遞還給了張允棠。

    張夫人和張培芳、張鶯、張允棠一家四口見唐氏沒吱聲,心下大定,互視一眼。

    張夫人上前一步笑呵呵地拉著唐氏道:「既然夫人沒有異議,我看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下來吧,我家允棠……」

    不等張夫人說完,唐氏冷笑著回頭看向她,「誰說我沒異議?你們家定親關我閨女什麼事兒?你們愛找誰找誰,與我們顧家無關。」

    張夫人一聽就愣住了,下意識道:「怎麼會與你們無關,是郡主相中了允棠,有詩為證,不是你們想不承認就不認的。」

    唐氏微微一笑,「什麼詩?我怎麼沒看見我家閨女給你兒子寫詩了?」

    張夫人指著張允棠手裡的紙問道:「你剛剛不是看見了嗎?」

    唐氏瞄了眼張允棠手裡的紙,點點頭,「是看了,可那不是我閨女的筆跡啊!誰知道是誰寫的來冤枉我家閨女敗壞我閨女的名聲?本夫人還等著張夫人給本夫人一個交待呢!」

    張家四人聞言大驚,尤其是張鶯,立即走到張允棠身邊搶過他手裡的紙低頭看去。

    當她看到上面一水的簪花小楷時立即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夫人察覺有異,也上前看了一眼,可她沒見過顧嫣的字,什麼都沒看出來,只得疑惑地看向張鶯。

    張鶯的表情自然也落到其他人的眼中,眾人紛紛向前擠,想看看張鶯手裡的詩句是不是顧嫣寫的。

    這一擠不要緊,張鶯被擠的向前踉蹌了兩步,差點沒趴地上。

    眾人不好意思地後退兩步,給張鶯讓出地方,可眼神卻沒離開她手上的紙,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了人群的議論聲。

    「不對啊!那不是郡主的筆跡。」

    「的確不是郡主的筆跡,郡主可是沒寫過簪花小楷。」

    「沒錯,我記的很清楚,郡主寫的是行書,比我哥哥寫的還好。」

    「豈止,我父親寫的未必都有懷柔郡主好,郡主真是厲害。」

    「這是有人陷害吧?不過,這人也太蠢了點,拿著別人的筆跡陷害郡主,一點就破,這是沒事兒閒的找事兒吧?」

    ……。

    聽到眾人的議論聲,張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手裡的這張紙讓人換了。

    張鶯立即回頭看向一個小丫鬟,陰狠的眼神殺了過去。

    站在人郡最後方的一個小丫鬟似有所感,抬頭掃了一眼張鶯,立即哆嗦了一下,縮著肩膀低下了頭。

    不會的,不會是她,她是家生子,又是從小跟在她身邊,她絕不會出賣她,那會是誰?是誰換了紙?

    張鶯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最後看向了淡定自若的顧嫣,突然福靈心至立即想通了一切。

    是她,是她在這裡做了手腳,她都知道了,她知道他們的目的了。

    該死!好一個懷柔郡主,好一個顧嫣,不聲不響的偷偷把紙換了,就是為了等這一時刻看他們一家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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