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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11:38 作者: 落幕有三分
    又把袖子撩起來,戳了戳余圓受傷的那隻腳,果然小腳丫子一縮,小傢伙圓眼一瞪。余簡給他展示:「瞧,我都練出肌肉來了。」上臂上,小小地鼓起一塊二頭肌。

    余圓摸了摸,驚奇地呼了聲:「真的哎!」

    余媽媽抿嘴笑了下,又覺得有點心酸。女兒自從來了京城比以前開朗了不少,總算有些她那個年紀小姑娘的調皮了,但她手臂上那道長長的疤痕到底是刺痛了她作為母親的心。剛揚起的嘴角瞬間又放下,眼底也暗了暗。

    舒舒服服地洗完澡,余簡躺在床上玩手機。軍訓期間白天都不能帶手機,晚上又很累,根本沒時間玩,也是積累了很多信息沒有回。

    黃暖和陳心怡兩人也在軍訓中,兩所學校選擇了同一個軍訓點,兩人時不時還能碰上面。陳心怡跟余簡描繪黃暖的挫樣,竟然還假裝昏倒逃避站軍姿……

    余簡翻著群里的聊天記錄,「咯咯」笑個不停。

    手指無意中一碰,點開了另一個人的聊天界面。那人問她,睡了嗎。看看時間,已經是兩天前了。

    她開始打字,想跟他說沒看見信息。打了一半又摁了刪除鍵,算了,就當沒看見吧。

    ……

    半夜時分,余建國回來了,提著兩個巨大的泡沫箱子,不小心撞到了廚房的門上。

    余簡被驚醒,揉著眼睛開門,探著頭小聲喊了句:「爸?」

    「是我。吵醒你了?」余建國壓低了聲音,感到抱歉,又催她趕緊回房,「沒什麼大事,快休息吧。」

    余簡睡眠本來就淺,眼下醒了短時間內肯定睡不著了,關了房門出來,幫著他把泡沫箱子抬到廚房裡。

    兩個箱子一橫,廚房的空間瞬間少了一半,站兩個人都覺得擁擠。

    「裡頭是什麼呀?」余簡研究了半天,只隱約看到長長的一條,周身泛著銀亮的光澤。

    余建國蹲在地上拆箱子,悶著聲音說:「鮁魚。」

    蓋子打開,一條劍形長魚躺在其中,渾身銀白色,吻長尖突,竟然有一米長。

    「別人送的,明天給你做鮁魚餛飩。」余建國對著她笑了笑。

    這個別人正是唐淵。余簡去軍訓,唐淵也不好多打擾。想到余簡看到藍鰭金槍魚時的好奇,大約是有很多沒見過的食材。於是託了朋友,想方設法多弄些不常見的給她開開眼。

    秋季的鮁魚正當鮮美的時候,這不,就空運了幾條過來,店裡留了幾條,剩下的給余建國送了過去。

    余建國對待唐淵的態度很是複雜,一來覺得他這個人真心不錯,二來又埋怨他讓女兒受傷。九轉迴腸下,還是冷著臉不理他,唐淵識趣地放下東西就走,也不多話。

    「你這氣性有點大啊?」余建平正在宰大鵝,撇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余建國,點他。

    沒想到余建國直接把刀插到了案板上,沒好氣地回答:「大什麼大?阿簡手上那傷可這麼長呢……」說著在手臂上比劃著名。

    余建平看見,也不再說話了。到底是自家人,心疼著呢。

    第二天天剛亮,余建國就起床了,沒想到余簡起得比他更早,早就換好了衣服準備跟他一起包餛飩。

    昨夜燈光昏暗,潦草間他只覺得女兒好像瘦了些。今兒一看,不僅瘦還黑了不少,也忍俊不禁:「怎麼這麼黑?」

    這下,輪到余簡鬱悶了。難道真的黑得很徹底?怎麼連她親親老爹都說了?

    冷凍過的鮁魚只需要拿出來五六分鐘,在半解凍的狀態下剖成兩半,再處理魚肚中的內臟淤血。這種魚類只有一條長魚骨,很容易就剔除乾淨。

    不一會,兩片肥厚的肉就取出來了。魚肉用勺子刮出來,放到冰水中,再用篩子篩一遍,剁碎備用。

    余建國又取出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刀刃刮過豬皮,去掉雜質,片成片又切成丁,最後剁碎成肉泥。

    鮁魚碎和五花肉碎混合,分三次加入花椒水,再放入姜沫蔥沫和韭菜沫,調好味後放入冰箱冷藏。

    餛飩皮是買的現成的,北方人愛吃餃子,但作為南方人的余家,更喜歡皮質細薄的餛飩。

    余簡認真地看著她爸的每一個動作,偶爾提出的問題也能得到完美的解釋,她覺得自己收穫良多。

    廚藝,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她還得多學、多看,集百家所長,形成自己的風格才是真。

    午餐的這一頓鮁魚餛飩把余家一大家子鮮得差點把舌頭都吞進去。尤其是余圓,五分鐘幹完一大碗一言未發,隔了好久才打了個響亮的飽嗝,來了句:「今天的餛飩怎麼能這麼好吃?!」

    余簡在碗裡加了多多的醋,又撒了些香菜碎,湯勺舀起,餛飩鮮嫩多汁,魚肉和豬肉結合起來,又富有嚼勁,連著中間的韭菜沫都異常鮮美。

    果然是貨真價實的一口鮮。

    第112章 三足鼎立

    還剩了一條鮁魚,余建國犯了愁,鮁魚餛飩做了不少,都在冰箱裡凍著,想吃的時候隨時能吃。

    「拿到食肆去吧?晚上出個新菜?」鮁魚餛飩給了她靈感。萬物都能做成丸子,如果把鮁魚做成魚丸,會是什麼味道呢?

    余建國本來不同意她再去食肆里,看她一臉祈求的模樣,到底心軟,弱弱地瞟了一眼余媽媽,見她也沒反對,才小聲說了句:「那只有這一回啊,明天不許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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