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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0:02:56 作者: 青莯
不過,如果回答是的話,能不能把懷明深從霍昕瑤身邊趕走?
攸寧遲疑了半晌,還是決定否認。
拆散這兩人是為了霍昕瑤好,但以破壞她的名聲來達到這個目的,反而是害了她。
她對上霍欣欣期待的目光,不贊同地笑了笑:「你不願意回家就跟姐姐好好說,何必污衊她。」
霍欣欣在看向她時就後悔了,想起前兩天的糾葛,她不甘地咬了咬牙。
想了想,她逼近一步,問:「那你說,她為什麼打我?」
攸寧皺了下眉,沒說話。
知道她還沒來得及想出藉口,霍欣欣心裡冷笑一聲,臉上卻滿是被冤枉的憤怒神情。
她紅著眼控訴:「你和她根本就是一夥的,你敢說你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明遠哥?」
明遠哥……
叫得真親熱。
攸寧暗中翻著白眼,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想也沒想就跟蹤出來,無端攪了趟渾水。
她轉了轉眼睛,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刻站起來指向他:「我是和他來的。」
攸寧轉頭看著他的背影,聲音提高些許:「林琛,我在這裡!」
剛上完他的課,那個服務生姑娘就把他的信息全抖落了個遍,她聽得漫不經心,卻還是記住了他的名字。
林琛聞聲望來,攸寧清楚地看見他眉心蹙了下,才緩緩走過來。
「怎麼了?」他掃了眼大廳里的幾個人,問得隨意。
「沒什麼,遇到幾個熟人聊了幾句」,攸寧牽住他的袖角:「我們走吧。」
林琛神色不明地看她一眼,見她眼裡儘是祈求,好笑地勾了勾嘴角,沒有拆穿她。
兩人出了醫院大樓,攸寧才鬆開手:「剛才謝謝你了。」
林琛面上淡淡的,輕「嗯」了聲。
攸寧有些尷尬,畢竟才認識,就把人家拉來背鍋。
她在腹中搜索了半天,終於找個話題:「來醫院看你媽媽?」
「你怎麼知道?」林琛訝然。
當然是那個小姑娘說的,他父母離異,自幼跟著父親在國外,這次回國,完全是因為母親要動手術。
攸寧搖搖頭,沒出賣小姑娘。
林琛也不在意,在門口攔了輛計程車,轉身問她:「你去哪?」
「回咖啡廳。」
「一起吧。」
攸寧沒有異議,依言坐進去。
駕駛座上的司機卻突然勾著腦袋往後面看來:「姑娘,事情解決得怎麼樣了?」
攸寧:「……」
她撫了撫額:「師傅,你怎麼還沒走。」
司機大叔明顯是個熱心腸的人,憨憨地笑了兩聲:「這不是怕你鬧起來,萬一出什麼事嘛。」
許是顧忌著副駕上的陌生男人,司機這回的話說得含糊,確認沒出事,也就不開口了。
結合醫院裡的情形,林琛卻聽懂了,他從後視鏡看了眼攸寧:「那種男人不值得,我勸你儘早抽身。」
攸寧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中文,小姑娘說他中文不好,她怎麼覺得挺好的?
林琛見她不答腔,還以為她聽不進去,眉峰微擰,繼續勸道:「一個男人要是在乎你,絕不會讓你難堪。」
「對呀姑娘,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看這個小伙子就挺好的嘛」,司機也幫忙勸說。
「……」司機大叔你夠了。
「你誤會了,那不是我男朋友。」
林琛懷疑地瞥她一眼:「你好自為之。」
「我……」攸寧還想解釋,後視鏡中的他卻閉上雙眼,一副不願多談的架勢。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把嘴邊的話咽回去。
一路無話,到了咖啡廳門口,林琛總算睜開眼,卻不給攸寧辯解的機會,推開車門直接進去。
攸寧凝視著他的背影,有些挫敗。
很快,她彎起唇角,把鬱悶的情緒一掃而光。
反正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他誤不誤會又有什麼關係?
想著,攸寧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她回到咖啡廳拿了東西,搭地鐵回到城郊的總店,那邊晚上有營業,她需要按時回去。
十一點,送走最後一位客人,攸寧靠在吧檯邊緣,輕呼了口氣。
「辛苦了,早點睡,我也回去了」,鄭伊從吧檯上撿起車鑰匙,拍了拍她的肩。
攸寧點頭,起身送她出去,臨出門前,鄭伊突然想起來:「對了,以後你每天早上都來分店上課。」
「啊?」
鄭伊笑了笑:「老師說你有天分。」
林琛……
她還打算以後不再見他的……
目送著鄭伊的汽車開走,攸寧才回過神。
她幽幽嘆著氣,鎖上大門,拿著衣服到衛生間洗漱。
工作了一整天,熱水澆上酸軟的皮膚,攸寧舒服地閉了閉眼。
忽然,林琛的身影從眼前划過,她輕抿著嘴,又鬱悶起來。
既然還要見面,那這個誤會還是解釋清楚的好。
攸寧在心裡想好說辭,打算明天一早就跟他說清楚。
結果一連幾天,林琛都形色匆匆的,上下課踩著時間點進出。
攸寧想了想,應該是他母親手術的事,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只得忍耐下來。
早上,攸寧照例搭地鐵到分店聽課。
時間還早,幾個服務生趁著林琛沒到,圍著桌子低聲說話。
攸寧走過去:「在聊什麼?」
「之前南山不是發生了一起車禍嗎?據說兇手抓到了。」
攸寧心裡咯噔了下,喃喃出聲:「車禍?」
「對啊」,其中一個服務生把手機遞給她:「聽說過懷氏集團的懷明遠嗎?就是他出了車禍。」
攸寧滑動手機屏幕,將新聞簡單瀏覽了下。
「聽說他是去掃墓的,利用人家的傷心事做手腳,真缺德。」
「能幹出謀害人命這種事,能指望他有多大的良心?」
服務生討論的聲音還在繼續,攸寧卻漸漸出了神。
為了保護隱私,新聞末尾提及警方抓到的嫌疑人時用了化名,她根本認不出是誰,總之不可能是懷明深。
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蠢到連個替罪羊都沒有,就去幹這種事。
攸寧失望地撇了撇嘴,把手機還回去。
許是因為這則新聞,攸寧一整天都有些恍惚。
晚上躺在床上,她甚至做起了夢。
夢裡,又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雨天。
這次,沒有了瀕臨生死的恐懼,她只是覺得懷明遠的懷裡很暖。
車外的雨越下越大,他的懷也越來越暖,直至灼傷她的毛髮。
攸寧被燙得生疼,尖聲叫了聲,從夢中驚醒。
緩了會,抬手抹去額頭上的汗,動作卻突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