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1頁

    紀英猛的回頭狠瞪她，轉而又看著顧落歌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顧落歌，你想替你爸爸證清白想瘋了吧，什麼都信口捏來的胡謅，我警告你別胡亂說，不然我和你沒完。」

    「紀英……」顧落歌看著她的背影，淡淡地道，「顧家養你一場，花費了那麼多精心養出來的你，也不會是個沒腦子的傻子和只會耍脾氣的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回去問你母親，不就知道了，順便替我轉告一聲，天道好輪迴，她紀紫虹欠下的，該還了。」

    方泰看著紀英的背影，忍不住咕噥兩聲。

    王榮耀扶了扶鏡框，問顧落歌，「你說的都是真的？紀嬸和馬雨陽之間的事…這可事關人家的名聲，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紀嬸她在王家處境本就艱難，如果你說的是假的被你這麼一造謠她會更難的。」

    顧落歌笑看了他一眼，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我比誰都希望我說的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如果爸爸當年不是承受冤屈背井離鄉的。

    才二十多歲的人，在未來，也不過是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年紀，還是可以被爹媽縱著，不知世事，肆意瀟灑的年紀卻被迫離家出走，不能與家裡人年紀，逢年過節，別人在團圓，爸爸卻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光想想，她就異常難受。

    王榮耀瞬間語塞。

    另一邊的紀英坐進車裡後，扭頭衝著上來的琅熏道，「琅熏小姨，我們是朋友對吧。」

    琅薰心咯噔一跳，「當然，紀英，我明白，顧落歌說的都是胡說八道當不得真的，你放心，我不會亂說出去的。」如果說先頭她是幸災樂禍，這會倒是存了幾分真心，畢竟紀英實在太倒霉了。

    本來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天驕之女，結果出現了一個顧落歌后，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現在連顧家都對她不怎麼管了。

    「我並不信顧落歌的話，但是我媽媽最近因為我外婆操碎了心，我不想再讓這些流言蜚語影響到了她。」紀英如是說道。

    琅熏應和下來，心裡卻不以為然，如果真的不信的話，又哪裡至於動這麼大的脾氣，只是和顧落歌比，她更把紀英當做朋友，所以說不會說出去，就真的不會說出去。

    只是她回了去後，王老夫人派出來跟隨她的人也跟著回了王家報告，彼時，周雨蓉也帶著家裡的孩子還有大寶過來探望揚玉和草草。

    「你說什麼？」王老夫人正在哄孫女，懷疑自個是聽錯了。

    「顧小姐親口說的。」報告的司機回答，「當年顧三先生的事，是太太一手策劃的，而且，榮耀少爺似乎也在。」

    「榮耀也在。」王老夫人好一段時間沒看到他的蹤影本來還擔心著呢，但現在也顧不上這個孫子了，正好看到揚玉下來，把孫女交給她，坐正了姿勢道，「你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

    司機就把顧落歌和紀英的對話重複了一遍，當時紀英在氣頭上，圍觀的人也多，他聽得一清二楚，兩個人的對話即便漏了個半句一句的，但大體關鍵的卻都記得牢牢的。

    三兩句話的，卻足以叫王老夫人頭暈目眩。

    還是揚玉趕緊放下草草，快步上前把她扶住，給按了按太陽穴，才緩了過來，「王姨，您老沒事啊。」

    王老夫人握住了她的手，「沒，沒事…揚玉，把你爸叫回來。」

    半個小時後，王家二老攜伴匆匆到了隔著一層牆的屋子，進了門，紀紫虹正在插花，見到二老進來，一派鎮定，「爸，媽，這是怎麼了。」

    王老爺子背著手，只覺得心裡捏了把冷汗，他早知道紀紫虹不簡單，心思深沉，一點也不像外界傳得那麼好，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心思惡毒到了這個地步，「你別喊我爸，我問你，顧家的事，當年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爸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紀紫虹否認道，「是揚玉告訴你的嗎？」

    「你不用試探，揚玉她從沒在我面前說你半個字的不是。」王老爺子厭惡的看著她，「我若想知道，自有我的渠道知道，不止是當年顧家的事，還有馬雨陽，紀英的那個親生父親，那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你策劃的！這麼一來的話，就什麼都說得通了。」

    「這都是爸你討厭我自個的揣測罷了。」紀紫虹並不承認，「當年的事，我是受害者，為什麼你們總要把我想成施害者。」

    「是受害者，還是施害者，等我把這些事去告訴顧家，讓顧家去查，不管你做的再隱蔽，也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尋的，我就不信，當年你做的時候，真的沒有一個人知道。」王老爺子冷哼一聲，轉過頭就想去。

    紀紫虹眸色一沉，手裡的花在她手裡也被折斷了。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那你就去吧，去告訴顧家，然後讓你的兒子也跟著被眾人恥笑。」

    王老夫人步伐猛停，回頭看她，「你什麼意思！這裡頭，還關了國尋的事。」

    紀紫虹讓傭人取了濕毛巾來，優雅的擦了擦手，然後才開口說，「當年的事，國尋都知道，不但知道，你們二老憑什麼覺得如果沒有人幫我的話，我能夠隱瞞這麼久，這麼多年？」她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