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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57:50 作者: 多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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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九蜜的婚禮地點安排在藤湖度假村。

    依照著原本的攝像,她想去包下馬爾地夫附近的一個小島,浪漫而轟轟烈烈地舉行一場婚禮;可惜江賢並未准許她這個公主夢。

    江家在梁京還沒有站穩腳,立足艱難,能夠請來大人物賞臉喝一杯已經不錯了,哪裡還能勞這些人的大駕飛去馬爾地夫?

    對於林九蜜而言,婚禮或許是一場美好盛大的夢境,但對現在的江賢而言,婚禮更是一件社交的契機。

    蘇海華和林雪蕊並沒有出席林九蜜的婚禮,只有姥姥和姥爺自苑城過來,算是女方的長輩。

    林九蜜心裡不太舒服。

    蘇海華沒來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個姨夫給足了她表面上的風光,但自從林九蜜展露出想要蹭蘇家千金的熱度之後,蘇海華就再也不曾給過林九蜜笑容;至於林雪蕊,對她倒是關切有加,雖然因為綜藝的亂剪之後遷怒了林九蜜一陣子;在她的甜言蜜語外加眼淚攻擊之後很快又心軟,答應會來出席婚禮----

    昨晚上,突然又打電話過來,淡淡地說不想過來了。

    任憑林九蜜怎麼哭求,林雪蕊都是一句回答:「準備看秀,抽不出時間參加婚禮;禮品會有人轉達,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四個字聽得林九蜜心裡發顫,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她微笑著款款走過紅毯、漫天花雨落下的時候,達成了現實。

    林九蜜看到了蘇蘿,她穿著淡茱萸粉的小禮服,明艷如花,唇角勾起柔軟乾淨的弧度。

    蘇蘿上一次對著林九蜜這樣笑,還是初中時候。

    林九蜜第一次到蘇家,蘇蘿對她十分冷淡,而林雪蕊卻是十分關切;為了能夠得到林雪蕊更多的疼愛,林九蜜故意和蘇蘿產生爭執,假裝被蘇蘿推倒滾落樓梯。

    當傭人焦急地跑過來的時候,林九蜜趴在地上,胳膊肘擦破了皮;而蘇蘿站在高處,高傲地看著她,露出的就是這樣一個笑容。

    那時候,林雪蕊趕來之後,對林九蜜楚楚可憐的控訴無動於衷,反而對她說:「蘿蘿被我們寵壞了,不過心是好的;今天就是個意外,以後不許再提。」

    林九蜜終於明白蘇蘿的笑容含義。

    那是對髒東西的不屑一顧。

    因著這一點瞧不起,林九蜜發了瘋的逼自己上進,想要叫蘇蘿也嘗到自己當年的苦楚;可惜沒有用,蘇蘿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匙,偏生的美貌又聰明,是她一輩子都趕不上的存在。

    直到蘇蘿意外受傷,在家靜養接受治療;賴以和家中傭人的關係好,林九蜜得以偷偷潛入放藥的地方,在蘇蘿定時注射的藥物中加入激素藥。

    藥量並不多,林九蜜十分滿意地看著她一點點胖起來,而無人察覺是藥出了問題。

    畢竟,青春期女孩發胖,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情呀。

    這是她一生中最高明的報復。

    ……

    「九蜜,九蜜。」

    江賢小聲提醒,林九蜜終於回過神來,對他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她站在燈光璀璨之下,玫瑰花瓣緩慢落下,小提琴和鋼琴的協奏悠揚,對面站著的男人身家不菲,英俊年輕。

    無數的攝像機對著他們進行拍攝,一小時後,「童話標準結局」等通稿將會發出;林九蜜將要依靠著外公外婆最後一次蹭林雪蕊的熱度,自此過上她豪門闊太錦衣玉食的生活。

    再也不用擔心被人瞧不起,當戒指穿過手指,她將會順利躍上枝頭成為鳳凰。

    林九蜜說服自己去遺忘掉蘇蘿剛剛的那個笑容。

    別在意,她只是過來看看熱鬧而已。

    「……現在,有人反對這對新人結成伴侶嗎?」

    「我反對。」

    「我反對。」

    「我反對。」

    ……

    整整齊齊四十多道男聲響起,這些男人身穿和新郎別無二致的西裝,站了起來,「沉痛」地望著台上驚掉了手花的林九蜜。

    最小的一個還是大學生模樣,年紀最大的一個頭髮已然白了一半。

    請來的媒體都瘋狂了。

    艹,這是什麼滔天狗血大劇!

    婚禮上搶親不多見,齊刷刷四十多個人搶親更加奇特啊!

    這些男人接下來的話更是引的人瘋狂----

    一個男人舉著檢查報告,哭的不能自已:「九蜜,你忘了我們死去的那三個孩子了嗎?」

    頭髮花白的那位十分理智:「你結婚我不阻攔,能否先把我送你的珠寶車子還回來?」

    學生模樣的低泣,抹著眼淚:「九蜜,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圖你的錢,我可以把你給我的那三十萬都給你,你回來好不還?我會努力賺錢養你……」

    ……

    江慎柔費力地數清了人數,喃喃自語:「是我輸了。」

    ----單單是來搶親的前男友就有這麼多,更別提還有些安靜如雞的前男友們了。這林九蜜是一天換一個男友嗎?天吶這也太刺激了吧!

    蘇蘿坐在江慎柔身旁,柔和地笑:「恐怕你哥哥頭頂已經是呼倫貝特大草原了吧。」

    場面已經控制不住。

    保安們想要趕人,但礙著這麼多大人物在,也沒辦法強制性驅趕,只能小心翼翼地嘗試把人拖走;神父不住地擦著額頭上的冷汗,江家父母的臉色已經黑成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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