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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57:16 作者: 浮島
    「既然你們什麼都沒有,那便找點樂子吧,想必你們也沒有什麼意見。」謝浩軒吊兒郎當地說,「過來給本少爺學狗爬,不爬就抽你們。」

    「嗚嗚不要啊……」

    四人像是小鵪鶉一樣瑟縮地擠在一起,他們又不想學狗爬,又不敢反抗,只能互相遮著頭,等著疼痛降臨。

    「怎麼,剛拜入門派幾年,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謝浩軒旁邊的弟子嘲諷道。

    剛入內門的四個師弟也不反駁,聽到鞭子破空地抽來,他們的身體下意識地戰慄,可過了半響,還是沒有任何痛覺傳來。

    「餵。」

    所有人都聽到從他們的頭頂,一個冷清淡然的聲音響起。

    「鞭子不是這樣用的。」

    「誰敢——」謝浩軒手中法寶忽然被人奪走,他惱羞成怒地抬起頭,接下來的話頓時咽回喉嚨。

    圍牆上,一個黑衣姑娘輕盈地蹲在上面,她的手中還握著謝浩軒的鞭子。

    她那一雙琥珀的眼眸在陽光下看起來十分晶瑩剔透,卻偏偏有一種陰雲壓地般的陰沉,讓人有點害怕。

    然後最令人矚目的,是她腰間掛著的玄黑玉佩,上面一個血紅色的『江』字,尤其令人矚目。

    赤煉峰一向是神隱的,除了大事幾乎不出現,只在玄霜仙宗里留下了江長老的各種威名。

    這幾個外門弟子們看到江字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想起來這代表著赤煉峰江元霜的親傳弟子……?

    弟子們頓時都傻了。

    如今內門弟子們雖然掛名在五大峰,但他們拜的不是五位長老,而是長老們手下年長的親傳弟子。

    他們還隸屬於自己山峰和師承,只不過頭銜變成了首席長老,門派職位在大長老之下,負責管理各峰弟子,偶爾上上大課,讓自己的師父能安心退休修煉,專心培養自己手中的其他精英苗苗。

    按照輩分來論的話,眼前的黑衣姑娘看似和內門弟子差不多年紀,但其實是他們的師叔。

    只不過赤煉峰實在孤僻,除了首席長老,大家一時間都沒將她和任何一位親傳弟子對上號。

    「你,你,」謝浩軒磕磕巴巴地說,「你是誰?」

    虞若卿斜瞥了他一眼,緊接著,謝浩軒便覺得肩膀火辣辣地一痛,他竟然被自己的鞭子給抽了!

    很快,不只是他,其他兩個紈絝弟子都紛紛慘叫起來,好像不論他們怎麼躲,都躲不過一下又一下的鞭子,狠辣地抽在他們的腰側、手臂內這樣柔軟的地方。

    謝浩軒太疼了,他想跑,卻被憑空的力量抓著腳腕拖了回來,別提多狼狽了。

    「就,就算是師叔也不能隨便刑罰弟子吧!啊!」謝浩軒一邊又挨了一下,一邊抬高聲音,「我可是謝家二公子,我爹說黎長老已經答應收我為徒了,你憑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一股威壓從上而下澆灌了下來,壓得謝浩軒從骨子裡開始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玄霜宗法第三條,上敬師尊長輩,不得失禮。」虞若卿薄唇微啟,「你對我不敬,按照宗法當罰。」

    「宗法第八條,入門弟子當忘卻拜師前的一切背景。你權欲太重,道心不淨,當罰。」

    「宗法第二十一條,弟子不得恃強欺弱,當罰。」

    「宗法第三十四條,弟子不得結黨營私,當罰。」

    一句又一句的判決從黑衣姑娘的口中淡然說出,仿佛重如泰山。

    她每說一句,幾個弟子就覺得自己背上的壓力重一分,最後竟然像是被山壓在地上一樣,氣都喘不上來。

    一直到說完最後一條,虞若卿才垂下眸子,看向地面上這三個汗水已經浸濕後背的弟子們。

    「你們說,你們該不該罰?」她緩緩地問。

    三人顫抖著,其中一個咬牙忍著戰慄,磕磕巴巴地開口,「該、該罰。」

    他說出這句話,壓在自己身上的千斤重擔立刻消失不見,弟子立刻爬起來開始咳嗽。

    其他兩人也同樣認了罰,這才終於有力氣撐起自己,手臂卻抖如篩糠。

    相比剛剛作威作福的樣子,謝浩軒三人此刻狼狽不已,身上的弟子服都被抽得碎成一塊一塊的。

    他們互相攙扶著,剛想跑,就聽到虞若卿冰冷的聲音響起。

    「等等。」

    三人回過頭,就覺得有什麼東西砸在了他們的胸前——是清言符。

    這是玄霜仙宗里懲戒堂最常使用的手段,只要貼上這張符,金丹以下修為的弟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會在被解開人的面前吐出所有真相。

    「去懲戒堂領罰。」虞若卿說,「這張符籙只有那裡的人才能解開。」

    「什麼?可、可是你不是已經打過我們了嗎?」謝浩軒不敢相信地說。

    ——大名鼎鼎的懲戒堂啊!那可是六親不認的地方,哪怕宗主犯了錯,懲戒堂也敢抽過去。

    「我可沒說過剛剛是懲罰。」

    虞若卿抬起眼皮,她漫不經心地把玩中手中的鞭子。

    「——我剛剛只是找樂子而已,你不介意吧?」

    謝浩軒沒想到,自己欺壓別人的話反作用到了他的身上,從未受過這樣罪的他眼前陣陣發黑,好懸沒吐出一口血來。

    他心中萬般憤恨,此時此刻也不敢再出言頂撞,只能借著其他而二人攙扶的力氣,腳步虛軟地向著外面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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