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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55:09 作者: 周執安
不論誰對誰錯,不論愛恨情仇。
「怎麼了?」被一個熟悉的懷抱圈住,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冽。
「陸辰勛。」她抬眸,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男人愣了一下,繼而應道:「我在。」
「陸辰勛。」她又叫了他一聲,一眼不眨地望著他。
男人吻了吻她的額頭,垂眸的時候看到她濕漉漉的腳丫。
「溫檸,你沒有常識嗎?不知道傷口不能沾水?」他好看的眉頭擰起,微微俯身就將她橫抱起。
放在床上,然後找來棉簽和碘酒還有一些藥膏,幫她細細地上著藥。
「記住了,三天之內不能沾水。」紗布纏到最後一圈,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不容商量。
沒有等來她的保證,陸辰勛卻聽到了她低低的一句話。
「我都知道了。」
他的身體突地一僵。
望向女孩眼睛的時候,他目光幽深而複雜。
「秦江都告訴我了。」女孩的唇瓣一張一合,目光深深地鎖住他的眼睛。
「陸辰勛,我不會讓你沉睡的。」她繼續說道,小臉上的表情很是堅定,「我會在你身邊。」
陸辰勛看著她良久。
她倒是裝的挺像,一副要跟他好好過一輩子的樣子,因為可憐他的病。
待在他身邊,然後自己得個抑鬱症自殘,狠不下心讓他死,所以折磨自己?
他的唇角突然勾了勾,摸了摸她的腦袋,他開口:
「溫檸,不管我有什麼樣的隱情,總歸是我這個身體害死了你父母。」
這件事會永遠成為她心裡的一個疙瘩。
他看著溫檸一張原本還很堅定的臉一寸一寸地慘白了下去。
「我還是你仇人。」他嘆了一口氣,表情很溫柔,「你不能忍受的。你能忍受的話今天就不會踩上那片碎瓷片了。」
他說完就走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時,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
溫檸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自己的手指。
她在想什麼?
自殘還是自殺?
陸辰勛突然笑了,他隨意揉了揉女孩的發頂便欺身而上。
他將女孩壓在了身下。
溫檸終於回過神來,一雙大眼睛迷茫又驚懼地看著他。
「寶貝我成全你。」他一邊咬上她臉上的肌膚一邊模模糊糊地說,「陪我一晚,我們明天離婚。」
他真的不是什麼良善的人,放走寵了這麼久的女孩,總得收點利息。
正文 插pter 186 「溫檸,我要你永遠記住我。」
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憐惜,先把她的臉吻遍之後,唇挪到她的微張的粉嫩的小唇上,舔舐啃咬,里里外外都掃蕩了個遍,見溫檸呆呆的沒反應的樣子,他心裡一刺又狠狠地咬上她的下巴,低聲警告:
「你要是再敢自殘我們就復婚。」
然後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挑開她的吊帶睡裙,雙手覆上她肌膚的那一刻他說:「溫檸,今天晚上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
話還沒說完,兩隻光裸纖細的手臂就勾上了他的脖子。
他涼薄的唇被熟悉又陌生的溫熱的柔軟覆上。
溫檸微微傾身,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陸辰勛愣了一下,而後托住她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她柔軟細膩的髮絲在他的掌心流轉,呼吸交纏間兩個人都用盡了力氣。
進入她的那一瞬間,陸辰勛吻著她的髮絲,嗓音低醇優雅:「溫檸,我要你永遠記住我。」
他一個用力,如願看到了女孩潮紅的臉上痛苦又快樂的神色。
然後又是新一輪的肌膚相親。
末日般的抵死纏綿。
*
第二天早上溫檸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她按著太陽穴想要支起身體時,全身的酸痛讓她感覺宛如被坦克碾壓了一百次。
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的記憶遲遲緩緩地翻湧而來,陸辰勛到了天色泛著魚肚白的時候才放過她,她昏了又醒,求饒喊救命都沒有用,只能任他來。
身上乾淨清爽,還帶著她常用的沐浴露的清香,看來昨天晚上他幫她清洗了身體。
她茫茫然地看了一會兒外面的天色,又動作遲鈍地換衣服洗漱,然後下樓。
陸辰勛穿著一身白襯衫坐在沙發上,西褲包裹下的修長雙腿交疊,白皙而節骨分明的手指上捏著平板電腦,視線在屏幕上凝著,側臉專注而冷冽。
見她下來,他指了指桌上的牛奶。
「把牛奶喝了。」他不緊不慢地說,然後手指在屏幕上繼續劃著名。
一副忙於公事的樣子。
溫檸咬咬唇,乖乖端起玻璃杯,秀氣地喝了起來。
一杯牛奶下肚,她把玻璃杯重新擱在桌子上,玻璃杯觸碰茶几的時候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
陸辰勛終於抬眸,把原本放在沙發上的一個文件夾遞給她。
溫檸接過,打開。
離婚協議書幾個字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看一看吧,你爸爸媽媽原來放在我這裡的溫氏的股份都會轉到你名下,還有陸家的一些東西,沒問題就簽字,有問題可以找秦江,裡面有他的聯繫方式。」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還有平板電腦,「這棟古堡留給你。」
他的聲音很平淡,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說不出喜怒。
溫檸站在原地,垂下眼瞼。
男人從她身側走過的時候,她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海洋氣息。
可能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聞了。
她有些恍惚地想,慢慢地蹲在地上,將文件夾放在茶几上。
她沒有看文件的內容,拿起筆,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文 插pter 187 梁山覺得那目光簡直要掉冰渣。
合上文件夾的那一刻,她聽見男人原本應該漸漸衰弱的離開的腳步聲又變得明了了起來。
像是他又重新走向她一樣。
還沒來得及抬頭,她整個人又被一股清冽的海洋氣息包圍。
男人涼冽修長的指骨抵住了她的後腦勺,傾身覆在她身上,好看的心形唇狠狠地壓上了她的唇。
深吻之後,他終於離開。
臨走之前,那雙漆黑又狹長的眼睛裡裝著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然後他開口,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回流川吧。」
後來,在流川,溫檸每每睡不著抱著膝蓋坐在飄窗上看窗外的漆黑夜色時,她總會來回揣摩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叫她回流川。
是怕她留在倫敦會傷心嗎?
既然怕她會傷心,那他為什麼又要離開,以那樣一個決絕的姿態。
她想不通,也沒想過要想通,只是一頓亂七八糟的思緒後,再抬頭時,臉上一片濕潤。
而窗外,萬籟無聲,月色涼靜。
*
兩年後,流川。
梁凡宇看著剛剛走進包廂紅唇黑裙身材纖細的女人,眼中划過一絲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