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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55:09 作者: 周執安
「秦江?」男人語調還算輕鬆,聽得出來心情還不錯,畢竟是要結婚的男人。
秦江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開口:「陸少,有件事……」
「什麼事?」
他頓了頓,決定先岔開話題:「陸少,溫小姐對婚紗禮服戒指項鍊還有婚禮的形式什麼的,都挺滿意的。」
「嗯,那就好,做的不錯。明天之後給你放個長假。」
「我跟她看這些東西的時候她一直在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秦江繼續說,頓了頓,他說得很誠心誠意,「她很開心,也很期待明天的婚禮。」
男人意識到秦江說話的迂迴和暗示,頓了頓,聲音沉了幾分:「秦江,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秦江心尖一顫,平復下心跳,盡力保持著平靜:「陸少,顧公子在教堂外攔住了她。」
正文 插pter 136 一念之間,劈了她的後頸
秦江聽到電話那頭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我知道了。」低沉冰冷的聲音。
電話被掛斷,秦江眸光暗了暗,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收緊,有種不祥的預感。
*
日光已經消失殆盡,整個城市完全被夜幕籠罩。
鵝卵石小路上布滿水珠,晶瑩透滑,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星點白光。
「我該回去了。」溫軟的女聲打破這有些滲人的沉默。
顧城佑看著道路一側的灌木,淡淡地開口:「溫檸,新婚快樂。」
沒有想到會從他這裡得到祝福,溫檸怔了怔,繼而莞爾一笑:「謝謝。」
正準備轉身,男人修長的手指卻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
帶著些力道,足以讓她停下。
溫檸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路燈很黯淡,他背光站著,五官籠上一層陰影,晦暗不明,身形高大,卻莫名有些蕭索。
「溫檸。」他叫她的名字,卻像是一聲嘆息。
而嘆息,總是意味著無奈。
溫檸沒有動,靜靜地看著他。
他久久地看著她,目光沉沉,一念之間----
劈了她的後頸。
雨傘滑落,跌落在鵝卵石小路上,發出一聲重重的聲響。
男人長臂一伸,抱住了閉著眼睛軟軟暈倒的女孩。
一縷長發纏繞在他的手腕,柔軟順滑,帶著些冬天該有的寒意。
幾滴雨水濺落在她白皙如玉的臉龐,她閉著眼,眉睫沾水,朦朧如畫,像極了晨曦里的霧氣。
男人將手裡的雨傘扔在一邊,橫抱起她大步朝不遠處停著的邁巴赫走去。
發動引擎時,他側著臉看了一眼躺在副駕駛座濕著頭髮閉著眼的女孩,她的衣袋一直在震動,他伸手將她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電顯示:陸辰勛。
面無表情地將車窗打開,將手機隨手扔在了路邊的花壇里,又把車窗關上,修長的手指在功能鍵上移動,打開了車內的空調。
唇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愛而不得,誰知道一個男人能做出什麼?你哪來的自信,我不會傷害你?
溫檸啊溫檸,我從小在顧家長大,父親從政,母親從商,哪裡又會是什麼把自己東西拱手讓人的善茬?
車子一路劃破雨幕,喧囂而去。
*
「這麼晚了,我們該送溫小姐回去了吧?」保鏢一皺著眉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明天就是婚禮了,應該早點回去準備準備。」
「唉,她不是不要我們跟著嗎。」保鏢二嘆了口氣,踢了一腳腳下的石頭,「有錢人家的保鏢真不好當,不知道哪個是主子。」
「是啊,陸少讓我們時刻跟著她,可是她又不讓,不聽她的吧怕她跟陸少告狀,聽她的吧又相當於違抗了陸少的命令,做人真難。」保鏢三感慨。
「還是去看看吧,天色這麼晚了。」保鏢一朝教堂後面的花園走去,面色有些凝重。
保鏢二踢開那塊礙眼的石頭,跟著他走過去,保鏢三也揉了揉眼睛,走了過去。
這花園本來就很小,找個人並不難。
可是三個保鏢走來走去,竟然沒有發現兩個人的身影!
三個保鏢對視一眼,面露不安與焦慮。
看到不遠處那輛世爵和走過來的兩個男人,保鏢一的臉色更加凝重惶恐了起來。
正文 插pter 137 「秦特助,好久不見啊。」
陸辰勛一身黑衣黑褲,站在雨幕里,沒有撐傘,毛毛細雨飄在他的發上,臉上,一雙看不清神色的眼睛淡淡地掃過這個小小的花園。
冬夜,安靜的花園,除了不遠處那三個五大三粗神情慌亂的保鏢,再無其他人。
秦江暗暗掃過他的側臉,男人的臉隱匿在夜色中,看不分明,卻莫名讓人覺得陰冷。
這樣的氣質神色……
秦江心裡突然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慌亂,他走近站在不遠處戰戰兢兢的三個保鏢,把他們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溫小姐呢?」
三個保鏢齊齊跪下,肩膀手臂都顫動著,搖頭驚懼。
秦江心裡的慌亂更甚,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高大又陰冷的男人,他俯身,用一種緊張又快速的語調對他們說:「你們快走。」
保鏢驀地抬頭,有些疑惑。
「我叫你們快走!不想死的話!」秦江語氣更急。
保鏢們聽出話里的深意,紛紛站起來連滾帶爬地往遠處跑。
見他們走遠,秦江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轉身,跟不遠處的男人對視。
男人突然嘴角一勾,扯出一個陰邪肆意的笑容,他一步步走近,秦江仿佛聽見了死神的號角。
「陸……陸少。」他緊緊地盯著男人的眼睛,隱含著某種暗示,他又喊出他的名字,「陸辰勛。」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仰頭晃動了一圈,似乎在活動筋骨。
唇角邪肆的笑意依然掛著,居高臨下地看著秦江,沒說話。
「陸少,我已經調了暗夜的人去找溫小姐,一隊往流川走,另一隊在倫敦,您放心。」秦江盡力保持著冷靜,對他說。
「嗯……」男人漫不經心地捏著自己的手骨,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說是顧城佑把她抓走的,還是她自己跟他走的呢?」
「當……當然是被抓走的。」秦江不動聲色,手指向西褲口袋裡伸去,指尖觸碰到那一支小小的噴劑。
「我覺得好像不對啊。」男人搖了搖頭,表情有些遺憾,「這些日子,我看得出來,她不開心。」
「不,陸少,她很開心,她很期待這場婚禮。」秦江眼睛看著他,插在褲袋裡的手卻默默攥緊了那支噴劑。
他一個用力,迅速掏出噴劑準備噴向男人,手卻突然被捏住,力道極大,他覺得自己的手可能快要被捏碎。
與此同時,額頭一片冰涼,他抬眼,瞟過自己的額頭。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