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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55:09 作者: 周執安
    男人掀唇,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現在長大了,我就幫你實現這個願望,怎麼樣?」

    實現十歲的願望?

    讓她畫他脫了衣服的樣子?

    他他他……現在就是在脫衣服?!

    溫檸的瞳孔驟然收緊,又一粒扣子松落,她睜大眼睛伸手抓住他看上去仍然要繼續解扣子的手,結結巴巴地說:「別……別了,我不用實現那個願望了。」

    她是個矜持的姑娘,矜持,矜持。

    做了那麼多次愛,她都沒有勇氣直視他的身體,更何況是畫下來……

    陸辰勛左手撫上她的臉,溫柔地說:「這怎麼行,作為你的男人,當然要滿足你的每一個願望。」

    話音剛落,又一粒扣子散落。

    溫檸扶額,這男人就知道調戲她。

    她雙手抓住他寸寸下移的右手,慌忙轉移話題:「那……那些畫呢?」

    男人原本捏著紐扣的手突然一僵,停住。

    「你說我畫了你很多幅畫,那……那些畫現在在哪啊,可以拿給我看嗎?」

    陸辰勛眸色一沉,划過幾分凌厲。

    抬眸看著女孩的臉,嬌嫩的容顏,淺色的瞳仁清澈而帶著些許期待。

    那些畫?

    他也想知道,那些畫,怎麼就被她親自燒了呢?

    正文 插pter 131 是他們四年的感情太廉價?

    溫檸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他曾去流川找過她。

    他推掉了兩個億的項目,帶著從後山玫瑰園親手採摘的新鮮白玫瑰,大大小小的精緻漂亮的禮物,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在那天午夜12:00整出現在溫家別墅的門口。

    別墅客廳的落地窗沒有拉上窗簾,橙黃的燈光泛出溫暖的色澤,在寂寥的黑夜,那樣的色澤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

    勾了勾唇,他抬腿走近了一些,眼眸中映出兩個人的身影。

    他當時覺得奇怪,溫檸的父母都不在,她家裡怎麼會有兩個人。

    再走近一些,他的眸便徹底沉了下來。

    年輕俊美的男人扣住她的肩,唇落在白皙美麗的女孩光潔的額頭上,桃花眼目光灼灼,裡面的憐惜與喜愛幾乎要溢出來。

    而溫檸低著頭,唇角微微揚起,細白纖長的手指捏著自己身上的裙子,那是她緊張的時候不自知的動作。

    他們之間有一隻灰色的英國短毛貓,慵懶地趴在桌上,搖著尾巴。

    呵,真他媽唯美。

    他冷笑一聲,當即扔了花,開車離開,隨便找了家賓館,抽了一夜的煙。

    他知道那個親她的男人,溫檸從小大的緋聞男友,顧城佑。

    第二天他在她常去的書店堵住她,女孩見了他先是驚訝後是一種極其複雜的神色,總之沒有明顯的喜悅。

    她站在他面前,低聲喊了句:「哥。」

    他勾起她精巧的下巴,冷笑:「溫檸,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溫檸微微別過臉,下巴脫離他的桎梏,低著頭不說話。

    「交男朋友了麼?」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眸中的冷意更甚。

    溫檸突然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目光里是少有的堅定:「是的。」

    他胸腔里頓時燃起一片熊熊大火,手從她的發頂滑落,撫過她小巧的耳朵,下顎的弧線,停在她的下巴上。

    指尖用力,女孩吃痛地抿起了唇。

    他看著她隱隱泛紅的眼眶,驀地一怔,鬆開手。

    「對不起。」他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把手上的紙袋遞給她,「檸檸,生日快樂。」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承諾,她交男朋友他無權干涉。

    溫檸接過紙袋,乖巧地說:「沒關係。謝謝。」

    然後他帶她吃飯,說起小時候的趣事,溫檸笑得眉眼彎彎,那一瞬間他以為他們之間依然和從前一樣親密。

    於是他問她那些畫的事情:「檸檸,你小時候畫我的畫,能不能送給我?」

    溫檸怔了怔,垂下眼帘小聲說:「對不起,我不能。」

    「為什麼?」

    「哥,我交了男朋友。」她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閃爍著眼睛,「城佑他很愛吃醋,我怕他看到了誤會,所以……」

    他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所以什麼?」

    「所以都燒了。」

    哐當一聲,銀質的叉子重重砸在盤子上的聲音。

    他看著對面垂眸安靜的女孩,竟然氣到說不出一句話。

    都燒了?

    是因為在她眼裡他們四年的感情太廉價還是她太迫不及待地在他面前展示對她男朋友顧城佑的一片真心?

    一腳踹開身後的椅子,他拿了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就往外走,當天就回了倫敦。

    ……

    「辰勛?」溫檸見男人盯著她出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陸辰勛回過神,捉住她亂動的手,目光落在她左手的無名指處。

    銀色的戒指閃著細碎耀眼的光芒。

    「溫檸,那天你在愛丁堡,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他的手指輕輕在她的戒指附近摩挲,淡淡地問。

    溫檸一怔,白皙纖細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陸辰勛眸光一暗,遊走在她無名指處的手指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檸低聲開口:「遇到了一個叫顧城佑的男人。」

    話音剛落,左手的無名指處瞬間一緊,男人掐住了她戒指附近的一塊肌膚,很涼。

    「他的父親跟艾莫老師認識。」

    「所以他跟你一起學畫畫?」男人嗤笑一聲,似乎聽了什麼笑話。

    溫檸點頭,垂著眸繼續說道:「他說他是我的同學,從初中到高中。」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出神地望著她手上的戒指。

    「然後我們在一起畫了一天的畫,那天晚上我生理痛他把我送到醫院,第二天我就回倫敦了。」

    「那天晚上他似乎發了很大的脾氣,看你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差點拆了那家醫院。」陸辰勛淡淡地說,「溫檸,這個叫顧城佑的男人,他很心疼你。」

    溫檸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大拇指和食指不自知地捏上了衣角。

    「我知道,他或許……從小喜歡我。」

    室內的空氣驟然冷了幾分,她抬眸便看見男人涼得可以生出冰的冷眸。

    她連忙抱住男人的胳膊,親了親他的下巴:「他喜歡我關我什麼事,我喜歡你,所以我第二天就回來了。」

    男人原本緊繃的臉稍微緩和了些,但眉間的郁色依然沒有散去。

    「他喜歡你六年。」男人眼底是她看不清的神色,「溫檸,你動過心嗎?」

    你動過心嗎?

    在愛丁堡,在初中至高中的漫長六年。

    你對顧城佑動過心嗎?

    若你動了心,又怎麼會在答應做他女朋友後的第三天就遠離流川來英國遊學;若你沒動心,又為什麼要在十八歲生日那天答應他,甚至還燒了你為我畫的那些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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