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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55:09 作者: 周執安
    「嗯。你在的話總裁心情好一點,這樣公司效益會比較高。」

    真是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溫檸笑了笑,踮起腳吻了吻男人的下巴:「辰勛我一周後就回來了,秦江不是說你今天下午還有個會要開嗎。快走吧。」

    陸辰勛看著她一雙漂亮的霧眸,嘆了口氣,轉身從車裡拿了一個精緻的紙袋,遞給她。

    「記得喝。我走了,嗯?」

    溫檸捏著紙袋,彎起唇向他揮揮手,目送著黑色世爵絕塵而去,這才伸手打開了紙袋。

    裡面是一個紙杯,熱騰騰的,應該裝著某種熱飲。

    溫檸將吸管插進去,喝了一口,溫熱甜暖,這是紅糖水。

    看著這杯子甜甜地笑,心霎時就柔軟下來,像是被注了一彎春水。

    雖然昨天晚上他看起來很不爽的樣子,今天還是幫她準備了紅糖水,還是很心疼她的嘛。

    女孩一邊咬著吸管一邊朝公園裡面走去,艾莫老師說在湖邊,在湖邊匯合,湖上會有白天鵝……

    在那!

    溫檸的視線停駐在前方西北處,湖水,天鵝,應該就是那裡了。

    她看了看手錶,糟糕都快過了約定時間了,都怪陸辰勛壓著她在車上吻了那麼久,她一邊默默吐槽一邊拎著畫具箱往湖邊跑。

    微微喘著氣,她停在白髮蒼蒼鬍鬚長長的安靜注視著湖面的艾莫老師身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老師,對不起,我來晚了。」

    艾莫轉身,擺了擺手,和藹地笑:「無妨,Wennie,今天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溫檸睜大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你又多了個師弟。」艾莫目光投向女孩的身後,微笑,「城佑,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Wennie,跟你一樣,也是中國人。」

    正文 插pter 116 「你再動信不信我把它扔到湖裡餵天鵝?」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溫檸原本捏著紙杯的手陡然一顫。

    城佑?顧城佑?

    師弟?什麼鬼?

    耳畔似乎有一陣風吹過,餘光瞥見一塊牛仔布料,再次抬眼時,眉目英俊的男人已經微笑著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今天沒有穿西裝,白色套頭連帽衛衣,牛仔外套,深色的九分休閒褲,一隻手隨意地插在褲袋裡。

    細碎的劉海懶懶地搭在眉毛上方,一雙桃花眼灼灼地盯著她。

    「溫檸師姐,來日方長,請多指教。」

    男人的語氣是不遠不近恰到好處的禮貌,唇角彎起一個優雅的弧度,即使穿著休閒服,話語神態之間矜貴散漫的氣質已全然溢出。

    秋風掠過他身後的湖面,掀起陣陣漣漪。

    怔了幾秒,溫檸訥訥地開口:「你……你怎麼?」

    你不是SKY集團的總裁嗎?跑來愛丁堡學畫畫?

    「怎麼?你們認識嗎?」艾莫走到顧城佑身邊,拍了拍他的肩,看著溫檸,「城佑的父親與我是舊識,Wennie,他的繪畫基礎很薄弱,麻煩你多帶帶他。」

    「好……好的。」

    「那我去那邊看看路卡他們,城佑就拜託你了。」

    溫檸點頭,朝艾莫露出一個微笑,「老師您放心吧。」

    艾莫滿意地點頭,離去。

    湖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顧城佑一語未發,臉上仍然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睛直直地看著溫檸。

    溫檸被他看得有些尷尬,垂下眸淡淡地問:「顧先生,您來愛丁堡就是來學畫畫的嗎?」

    「不可以嗎?」

    「可……可以。」不過放著那麼大個公司不管,有點任性……

    「有的時候在管理公司上遇到了一些瓶頸,來學學畫畫陶冶陶冶情操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你說呢,溫檸師姐?」男人說的一本正經,只是最後四個字微微露出了點戲謔的意味。

    「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溫檸就好了。」溫檸伸手將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有些不好意思。

    她年紀輕,資質尚淺,而且這位顧公子看起來應該比她大,又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叫她師姐總該有些不方便。

    「嗯,說起來我們本來就是同級,只不過你上學早,甚至還比我小了一歲,叫師姐是不太合適。」

    這麼……不客氣的嗎?溫檸有些尷尬地抽了抽嘴角,順著顧大爺的意點了點頭。

    「所以你也不必跟我用敬語,懂?」

    顧城佑眯起眼,有些不爽地掃了一眼低著頭的女孩。

    以為他沒聽到?什麼叫做『您來愛丁堡就是學畫畫的嗎?』

    您?他仿佛看見他外祖父尚在SKY時一大群人跟他匯報工作時的場景。

    一群小年輕也是這樣『您看這個怎麼樣?』『您覺得呢?』,嘰嘰喳喳地圍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他還年輕力壯著,什麼您不您的,顯得又老又生疏。

    「啊?」溫檸愣了兩秒,抬起頭看著男人帶著些微不悅地臉,點頭,「好的。」

    他們不過才見兩次面,用敬語是禮貌啊,他突然生什麼氣,不懂。

    說起見面……難道他這麼陰陽怪氣是因為,上次在森林裡,她目睹他打了一個噴嚏,他覺得折了他大總裁的面子,所以不好意思?

    想起那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溫檸唇角偷偷的彎起,又礙於顧城佑在場,拼命地忍著不笑出聲。

    然而同桌六年,顧城佑是多麼了解她,她就是被蚊子盯了一下微微皺眉他都能發現她的情緒變化。

    「你笑什麼?」顧城佑陰惻惻地看著她。

    笑的這麼開心,還拼命憋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沒……沒有。」溫檸悄悄使力讓彎起的唇變回一條直線,儘量真誠地看著他,轉移話題,「今天天氣挺好的。」

    談論天氣是溫檸信奉的永恆不變的完美開場白。

    顧城佑卻擰起了眉:「好什麼好,又濕又冷,流川冬天都沒有這麼涼。我都差點……」感冒了。

    話還沒說完,男人臉色就變了,沉了幾分。

    他終於知道溫檸剛剛在笑什麼了。不就是那天打了個噴嚏,敢嘲笑他,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

    他面無表情地掀了掀唇角,看他待會兒怎麼整她。

    溫檸並沒有追問,只是朝他笑了笑,蹲下身子打開自己的畫具箱。

    「我們開始吧。」

    「這裡風景不好。」顧城佑淡淡地瞥了身後的景致一眼。

    溫檸拿畫具的手頓了頓,仰起臉看他的表情,眸光里露出幾分不解。

    顧城佑指了指她身後的一座小山坡,桃花眼微眯:「我們爬上那座山,去亞瑟王座吧。」

    亞瑟王座?

    那是一座火山的山頂,愛丁堡的的制高點,在那個上面可以俯瞰整個愛丁堡市區。

    那裡風景是很好,但是要拎著畫具箱爬一座山,會有些累。

    溫檸遲疑著,但抬眼就看到男人似乎在發光的眼睛,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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