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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55:09 作者: 周執安
    溫檸抬起頭,看到一張風情萬種的美麗臉龐,只是被清淡的妝容抹去了一些原本應該更強烈的艷麗和風華。

    「溫小姐,你好。」眼前人笑得明艷,「我是池安。」

    正文 插pter 10 「池安。」男人眼裡是平時極為罕見的陰鷙。

    「池小姐你好。」溫檸看著眼前漂亮得有些妖嬈的女人,禮貌地笑。

    池安微微挑眉。

    確實如Ja所說,這姑娘長著一張我見猶憐的動人小臉。瞧瞧這這無辜清澈的大眼,這誘人的櫻唇,還有這乖巧禮貌的微笑。

    良家少女麼。池安眼底一絲譏誚划過,陸辰勛喜歡這種調調?

    只是當她的視線滑到女孩的鎖骨處項鍊的時候,眼底的顏色逐漸變暗。

    溫檸見她不說話,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只見池安修長的手指輕輕擦過她鎖骨處的項鍊,女人的聲音有些冷意,但又不全是,還是帶著些慣有的嫵媚:「這是他送你的麼?」

    她說的應該是陸辰勛吧?溫檸點點頭。

    果然。池安眼底瞬間像是淬了冰,她看著眼前溫靜漂亮的少女,卻是笑出了聲:「很漂亮呢,可以送給我嗎?」

    溫檸怔怔地看著她,不知道眼前女子意欲為何,她咬了咬唇,有些為難。

    池安又嬌笑兩聲,道:「逗你玩的,小妹妹,不用緊張。」

    接著,她不動聲色地慢慢將身體靠近她,眼底是無限的風情和嫵媚,又帶著些許憂傷。她舉起手上的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在她不經意的搖晃下微微抖動:「溫小姐,新歡舊愛難得相聚一場,不如一酒泯恩仇吧。喝了這杯酒,就算是你替陸辰勛償了我這份情,我就算是原諒了他這麼多年的漠視。」

    新歡舊愛?溫檸斂眸,長長的睫毛隱去了她細微的情緒。她不是新歡,她只是他受人之託照顧的一個小妹妹,時間到了她是要走的。不過先前聽到那幾位先生說「池安小姐會傷心。」再聽她這樣的神態語調,可能是跟陸辰勛有些什麼令人難受的羈絆吧。

    也是。陸辰勛這個男人,哪是什麼簡單的平凡男子呢,他的感情,也不是她這個小姑娘能妄加推斷的。想到這裡,溫檸眉睫輕顫。

    這酒看起來並非那麼簡單。但喝下這杯酒,替陸辰勛償了這份情,也是算是報答他這麼多天的照顧。順著池安的意,也能讓池安小姐心裡好過一些。這樣對大家都好。

    於是溫檸接過高腳杯,仰起頭,杯中暗紅的液體流入她的精緻小巧的唇,雪白的頸項因吞咽的動作微微顫動著。美麗的脆弱,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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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檸。」熟悉的男人的清冽聲音從背後傳來,池安整理好表情,在轉身的一剎那揚起一個極美的笑,「辰勛,好久不見。」

    陸辰勛看著眼女孩妖冶美麗的臉,又看了看她身上這副裝扮,微微皺了皺眉。

    「我今天好看嗎?」池安主動湊近他,下巴湊到他的左肩上,「看起來你好像不太喜歡。」

    陸辰勛扶住她的肩,微微後退一步。

    「拒絕的都好紳士呢。」池安笑。

    「別鬧了。」陸辰勛淡淡地說道。

    「你的白月光回到你身邊了嗎。她脖子上帶的是陸家夫人的項鍊。」池安的笑摻了些許苦意,「恭喜你啊,辰勛。」

    她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給她噴上你的香水,是想告訴所有人,她是你的麼。」

    陸辰勛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呵,陸辰勛,你也有這麼沒有安全感的時候?」池安的笑容愈發肆意。

    「嘖嘖嘖,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嗎?」池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看著她那麼純良無害的一張小臉,我的破壞欲真是忍不住泛濫成災了呢。」

    男人的完美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裂痕。

    「池安。」陸辰勛冰涼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眼睛裡是平時極為罕見的陰鷙,他低頭,慢慢地湊近她,令她沉醉的氣息緩緩的噴灑在她耳邊,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她猶墜冰譚一般的冷,「我警告你,不要插手我跟她的事。」

    說完,他慢慢地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指腹在她的下巴上摩挲了幾下才放開,在外人看來那是親密的纏綿。

    陸辰勛的臉上恢復了沉靜,淡漠如神祇:「我先走了,你玩的開心。」

    池安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這個令陸辰勛失控的人,終於出現了嗎。

    良久,她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正文 插pter 11 她曾經以為,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動情的。

    池安看著人群中心的陸辰勛。

    清俊沉穩,冷靜自持。他正舉杯和合作夥伴商量著什麼事情,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女人最容易愛上這樣的男人,不是嗎。

    女人更容易愛上一個以這樣姿態救她的男人,不是嗎。

    想不到吧,當年在劍橋,刁蠻任性囂張跋扈的的池二小姐也被別人算計,被扔在一家廢棄工廠里,備受折磨,還差點被拍了裸照。

    那天是倫敦的雪天,她被強行按在盛滿冰水的水桶里,在將要被溺死時又被拉出,還沒來得及喘幾口氣,接著又是新一輪的折磨。

    那是她第一次為自己的任性跋扈而後悔,畢竟被淹的感覺真是難受,難受到連哭都沒機會。

    當那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衝上來扒她的衣服的時候,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這座工廠在荒郊野嶺,應該沒有人會發現這樣一個渺小的她。

    這時工廠的門突然被踹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闖進來,一腳踢開那個掀她衣服的男人。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單槍匹馬的,撿起一根鐵棍就以一當五地跟他們打了起來。

    把那幾個混混趕走之後,他解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抱起已經被嚇傻的她。

    「你哥哥讓我來救你。池安,沒事了,沒事了。」他伸手,微涼的指腹拂去她的淚水。

    她把臉緊緊地埋在他的胸膛,終於嚎啕大哭起來。淚水浸透了他的黑色襯衫。再跋扈再囂張,也會是害怕這樣的場面的。

    他把她送回池家,正欲離開的時候,她拉住他的衣角。

    「你……你叫什麼名字。」她咬著唇問。

    「我叫陸辰勛,你哥哥的朋友。」男人淡淡地說道,好像剛剛那個溫柔地幫她擦眼淚的男人不是他。

    在往後的日子裡,慢慢的她才發現。

    這就是陸辰勛。

    運籌帷幄的陸辰勛,城府深深的陸辰勛。

    年紀輕輕便名揚四方,怎麼會是個簡單的人。

    後來她痴戀他四年,看著他在談判桌上精準地拿捏人心,看著他每日周旋在各色人中卻能明哲保身,看著他就這樣漠視她的感情,她歇斯底里飛蛾撲火而他仿佛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她才明白,他救她時那一瞬間的溫柔,於他而言只是因為和她哥哥的兄弟情分,或者只是不經意間多添的一筆,無意間還讓他沾了一身麻煩的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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