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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53:51 作者: 付壯壯/傅渝
過了很久,就在我手敲得無力的抬不起時,門開了,秦日初迎了出來。
我看著面前這個頭髮亂糟糟的,眼眶發紅,鬍子也沒刮的頹廢男人,這樣的男人是我那個天神一般的小舅麼。
我心一疼,眼眶不自覺的發酸。上前一步,我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哽聲道:「小舅?」
秦日初看了我一眼,甩開我的手,淡淡的開口,「你怎麼來了?」說完也沒有再瞧我一眼,順勢跌在床上,背對著我。
「小舅?」我猶豫的走上前去,「他們說你好久沒來上課了,所以我來看看……」
「現在看完了,我活的很健康,你可以回去了!」秦日初打斷我,揮手送客。
「可是,小舅……」
「好了,我都說了我沒事,你還在這幹什麼?你出去,你給我出去!」秦日初站起身,把我往外推。
「小舅,不要,小舅……」我猶自掙扎,然後還是被推至門口。
然而下一秒,原本站著的男人噗通一聲暈倒在地。
「小舅,小舅你沒事吧?秦伯,王嫂來人啊,小舅暈倒了!」
一團混亂後,現場又歸於平靜。
我看著床上因為高燒暈倒的男人,輕輕的嘆了口氣坐到他的身邊,理了理秦日初的一頭凌亂的頭髮,低聲道:「小舅,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像一個彆扭的小孩子一樣,遇到生病了就把自己藏起來!」
忽然,手腕一緊,原來是秦日初在夢囈中抓住了我的手。
「嫣然……姐姐……」
是母親的名字,在夢中他見到了母親麼?
「嫣然……為什麼要嫁給……嫁給阮燁誠……為什麼……」
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秦日初無知無覺的囈語是飽含著怒氣的,只是這怒氣是對父親麼,難道母親嫁給父親,小舅他不是很滿意或者是……很生氣。
卻聽秦日初還在不停的喃喃道:「嫣然……嫣然……我會照顧好棉棉……棉棉……」
我撫著秦日初頭髮的手一頓,記憶中的某個聲音穿越時空而來。
「初兒……答應我好好的照顧棉棉!」還記得那次在學校被四大家族的人攔截後,好像就在夢中看到過一個漂亮的女人對著旁邊瘦弱的美麗少年柔聲叮囑著。
那漂亮的女人是母親麼?那旁邊那個瘦弱的少年是……秦日初,小舅?
居然是他,原來我在母親的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牢牢的記住了他,只是歲月變遷,再相逢卻是形同陌路。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真正的認識到床上這個男人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小舅,在我失去以前記憶的腦袋裡,他只不過是稱為小舅的男人,而不是真真正正的稱為小舅的親人。
冥冥之中,我會覺得他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卻沒有真正意義的想過,在我的童年回憶中也曾經有他的身影,有他的氣息。
擦了擦秦日初滿頭的汗,我輕聲說道:「謝謝你,小舅,也謝謝你,母親!」
「我們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呱呱,喜歡快樂的生活,最愛說笑話……」
死了,大哥的專用鈴聲。
我拿著電話,快步走到浴室,接起:「喂,大哥。」
電話那頭大哥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在哪兒?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我抖了抖身子,猶豫的看了眼床上昏睡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答道:「我在小舅家,他生病了,很嚴重!」
「小舅?」大哥陰陽怪氣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你說秦日初?」
「額……是……他生病……」
「啪!」電話被毫不留情的掛掉,徒留一陣忙音。
大哥生氣了麼,可是秦日初這邊,我不可能扔下他不管啊,就算有秦伯和王嫂,可是畢竟已經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熬夜總是不好的。
思量著,秦日初又開始翻騰著頭,囈語連連,「棉棉……棉棉……不要過去……不要離開我……」
我小跑到床前,握住秦日初的大手,柔聲安慰,「沒事,棉棉在這兒,棉棉在這兒!」
秦日初暴動的情緒好像一下放鬆了下來,腦袋不由自主的湊到我手邊蹭了蹭,然後滿足的睡去。
我拉了拉被壓得牢牢的手,哭笑不得,現在想走也不行了。
就這樣,我靠在窗邊,努力睜著自己的大眼,不能睡覺不能睡覺……這樣叨念著,最後還是眼前一昏,慢慢的睡過去。我想著,就睡一下下好了,就一下下。
就在女孩睡著的不久,門「吱----」一聲開了。
葉軒轅走了進來,看著床邊睡得正香的女孩,一言不發的抱開女孩到旁邊的沙發上,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女孩身上。
轉向床上的男人時,冷笑出聲:「裝夠了麼?她已經睡著了!」
就在此時,床上剛剛還奄奄一息的男人倏然睜開眼睛,一雙丹鳳眼裡精光四射,哪還有剛才的病弱與頹廢。
秦日初低低一笑,看著沙發上沉睡的女孩卻是絲毫沒有內疚的樣子,「就知道瞞不過你!」
雙手瀟灑的撐著頭,秦日初俊逸的臉上一片雲淡風輕,但是身體下涌動的漫天浪潮又有誰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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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恐懼
夜深沉,萬籟俱靜。
葉軒轅安然的坐在沙發上,大手還不時的撫了撫旁邊睡得香甜的女孩。
秦日初把這種無言示威性的親昵看在眼裡,忽然輕輕的笑出聲,「葉大總裁,你不是吧!用得著防狼一樣防著我麼?好歹,我也是棉棉的小舅,難道你怕我吃了她麼!」
葉軒轅瞥了眼秦日初,淡淡的吐出一句:「你比狼恐怖多了!」
「呵,是了是了,不過我們都是半斤八兩,同路角色,你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秦日初悠閒的靠在床上,一臉不以為意。
話不投機半句多,葉軒轅攔腰抱起沉睡的女孩,向外走去。
「我要帶她回去!」
秦日初聳聳肩,攤攤手,做了個「你隨便」的表情。
走至門口,葉軒轅回過頭對床上漾著輕笑的男人說道:「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哦,是麼?」秦日初笑得高深莫測,「是你的終會是你的,誰也奪不走,相反的,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來!」
葉軒轅沒有答話,只是收緊了手,大步跨出門去。
床上的秦日初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才收了笑,垂下頭,低聲喃喃,似在自言自語,「她只是暫時是你的,葉軒轅,當年我讓你父親搶走嫣然,如今我不會讓你也搶走棉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