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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49:55 作者: 李息隱
見兩個人還是不說話,柳芙又問:「你們是嬴王府派來的?」
兩個黑衣人相互望了眼,依舊沒說話,只是同時高高舉起手中匕首來。
正要落下滅口,角落裡,忽然走出一個人來。
「嬴王府……好歹也是皇后的娘家,軍功赫赫,將門之風,素來行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也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來人一襲白衣,手中持著一把摺扇,步履緩緩,姿態嫻雅。
望著面前的行兇之人,他是面不改色,一點都不帶怕的。
兩個黑衣人互相望了望,縱身一躍,同時投身跳入河中。
金雀兒雙腿軟得站不直,跌摔在甲板上。
柳芙朝著順王行禮:「臣婦見過順王殿下,方才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金雀兒也趴著跪在順王跟前:「奴婢叩見殿下,多謝殿下救我們奶奶。」
「不必客氣。」順王聳聳肩,覺得好生奇怪,「本王並未出手,又談何相救?」
伸手過去,虛扶了一把,柳芙直起了身子來。
順王笑著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澄之呢?」
柳芙目光在順王臉上一掠而過,一時間沒說話。
她想著,這個順王到底可靠不可靠,自己夫君的行程,能不能告訴他。
只是柳芙還在猶豫忖度的時候,順王已經自己說了道:「你不說,本王也知道,想必要不了多久,澄之也要來了。正好,到時候,找他一起喝花酒。」
順王故意這樣說:「你來了也有幾日,船上什麼樣的情況,心裡清楚吧?男人嘛,出來玩兒,有些時候就是逢場作戲。澄之高中狀元那幾日,外面應酬得多,我們也是常常去那些秦樓楚館。」
見面前的佳人臉色已經很不好了,順王覺得她是不經逗的,倒是識趣,不說話了。
他笑了笑,又吩咐金雀兒道:「你家主子受了驚嚇,趕緊扶著人回去吧。」
「可是銀串兒……」金雀兒推了推銀串兒,也不見人醒。
柳芙彎腰,將人扶了起來,說:「一起扶她回去吧。」
柳芙金雀兒正要扶著銀串兒回去,祝安祝福幾個匆匆跑了來。
「夫人!」祝安嚇了一跳。
但見夫人人好好的,他才稍算安心。
夫人出來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若是夫人真有個三長兩短,便是賠上他們幾兄弟的命,也是不夠的。
「小的們該死!」祝安忽然單膝跪了下來。
祝安一跪,後面幾個也跪了下來。
柳芙知道此事是她想得不周全,不怪他們幾個,忙道:「你們起來吧,此事與你們無關。再說,我也好好的,等爺回來,大家都不必提此事。」
順王卻「噗嗤」一聲笑起來。
「狀元夫人,你也太小瞧你的夫君了吧?你以為你不說,他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忽而又正色了些,順王道,「再說他們幾個既然能得保護夫人這樣的差事,想必是十分得澄之重視的。家僕最在乎忠心與否,若是夫人一併幫著他們欺瞞他們的男主人,這是大忌諱。」
柳芙沒想太多,只知道此事不怪祝安幾個,便只想瞞著了。
祝安忙給順王磕頭:「殿下教訓得是。」
順王見天色已晚,也不想再呆在外面,便說:「行了,該領罰到時候領罰就成,都回去吧。」
顧晏是天黑後上的船。
船在半道泊在案邊,顧晏就是這個時候上的船來。
「奶奶,爺來了。」金雀兒興沖沖走進屋來。
她話音才落,顧晏人已經到眼前了。
「爺。」柳芙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一臉喜色,立即站起來。
上下打量著他,然後直接撲進他懷裡。
金雀兒偷偷捂著嘴巴笑,然後出去了,順便也將門關了起來。
顧晏一襲藍色杭綢錦袍,玉冠玉面,長身玉立。
見人朝他撲來,他也笑著環住人說:「這才分別兩日而已,怎麼還撒嬌成這樣了?」
柳芙捶他一拳說:「那你想不想我?」
她仰著頭,望著幾乎高出自己一頭的男人。
「想,日思夜想。」顧晏親了親她噘起的小嘴,垂眸笑著。
「那就好。」柳芙忽而想起順王說的話來,她心裡酸酸的,連帶著臉色都不好了,「我以為,你半道上會去哪裡喝花酒,瞧上哪個秦樓楚館你的姑娘了呢。」
「誰跟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顧晏皺眉。
「順王殿下啊。」柳芙眨著眼睛,一臉無辜,「他親口告訴我的,說就前些日子,你們常去。」
其實柳芙也不傻,順王那樣說,未必沒有故意逗她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也別怪她了,反正就是他說的。
「我找他去!」
方才上船的時候,祝安已經將傍晚的事情都告訴他了。所以,順王就在船上的事情,他也知道。
「目的是找他,還是找他喝花酒?」柳芙問。
顧晏惱極反而笑起來。
他也不說話,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往床邊去。
柳芙知道他想做什麼,臉埋在他胸膛,紅得似是滴血般。
在船上行夫妻之事,還是頭一回。都覺得興奮至極,顧晏晚上都沒吃,餓著肚子摟著嬌妻一遍又一遍,直到盡興為止。
事後,柳芙香汗淋漓,軟著身子側臥在男人身邊。
她小腹被燙了好幾回,於是歇息下來的時候,捂著那裡說:「會不會……已經種下小寶寶了?」她眨了眨眼睛,「你丟進去好幾次,我感受得到。」
見她聲音低低的,說得可憐,顧晏忽而將人完全抱進懷裡來。
「是,你說得對。」他笑著,手刮著她滾蛋的臉頰,「說不定不止一個。」
柳芙說:「我不要一次生幾個,我要一個一個的生。我今年十八歲,懷上剛剛好,十九歲給爺生個兒子,二十三歲再生一個女兒。不要多,就兩個正好。」
顧晏臂膀緊緊框住人:「你放心,一定會的。」
柳芙想了想,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於是改說了別的。
「今兒的事情,祝安告訴你了嗎?」
「嗯,說了。」顧晏道,「的確是他失職,不過暫且沒罰他,等回了京城再說。」
柳芙求情說:「其實也是我疏忽了,出去的時候,沒打聲招呼。他們幾個一直對爺忠心耿耿,其實不必體罰。」
「我也有我的規矩,既然失職,就必須要罰。你放心,祝安自己心裡明白。我若不罰他,他怕是也不會再留在我身邊。我讓他護你周全,他差事沒辦好,若再不罰,將來別人更不會好好做事。」
柳芙點了點頭說:「那你安排吧。」
想了想,又道:「真是嬴王府的人嗎?是想殺我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