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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47:32 作者: 師小札
他哪裡是蘆柴棒了?只是比以前瘦了一點,一點。
因為何蔚子的一句話,葉斯承開始加長康復鍛鍊的時間,外加練啞鈴,做伏地挺身,對菜色也不如之前那麼挑了,只要對身體好的,可以長肌肉的他都吃很多。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站在體重秤上,看見那個數字蹭蹭上漲,心裡覺得有些驕傲。
醫生,護士都表揚他康復鍛鍊做得不錯,是鼓勵人心模仿,當然他們都不知道他是「別有目的」的。
男人的自尊和驕傲在某種程度上都壓在「八塊腹肌」上了,葉斯承也不例外,他怎麼能容忍何蔚子對他的身體沒有興趣呢?尤其是在發現何蔚子偷偷地看猛男雜誌之後,他更不能容忍她覬覦別的男人的完美身材。
說起那本猛男雜誌,也是被隨意擱在護士後台供幾個小護士解饞看的,何蔚子去送水果給她們吃的時候,無意中瞟到了,有興趣地翻了幾頁,小護士立刻笑說:「何姐姐,你拿去看吧~」
何蔚子就拿回病房,在葉斯承掛點滴的時候,背對著他看了很久。
直到,葉斯承的聲音低低,沉沉,悠悠地響起:「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
何蔚子一怔,很淡定地合上雜誌,謊稱:「剛才護士給我的醫學周刊,我隨便翻翻。」
「我怎麼看到幾個沒穿衣服的男人,內褲還鼓鼓的?」葉斯承一針見血戳破她的謊言。
何蔚子索性「厚顏」地承認了,說:「看看解饞而已,你們男人也不是很愛看三點式的比基尼女郎嗎?女人也有需求,偶爾看看,無可厚非。」
葉斯承笑了兩聲,握著水杯的手指加重力道,將塑料杯子徹底捏得變形。
解饞,需求……幾個字無限縈繞在他的腦海里。
他試圖理解,畢竟男人要大度,經過一秒鐘的小掙扎後,他得出結論:他絕對不允許。
於是,他又一次加長了自己的鍛鍊時間,有時候趁晚上夜深人靜無心入眠,也會下地做伏地挺身,搞得值班護士巡迴時經過他的病房,總會納悶,是什麼聲音,聽起來有些恐怖?
*
其實作為一個三十六歲的熟女,何蔚子就算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也是有需求的。尤其是近段時間,葉斯承總是有意無意地撩撥她,親親她的頭髮,摸摸她的臉頰,吮吮她的唇,手掌流連在她的後背,腰際,偶爾還會貪婪地往她的胸口……
每次葉斯承做那些的時候,她就覺得整個人熱熱的。
這天晚上,恆鑫員工聚餐,中途她去了洗手間,聽到兩個女人的悄悄話。
「啊?他三個月沒碰你了?」
「對啊。」聲音尷尬,羞澀,外加跺腳。
「那你那裡豈不是已經乾涸到天崩地裂了?」
……
乾涸到天崩地裂,乾涸到天崩地裂……
何蔚子震驚,才三個月沒有那生活,就已經乾涸到天崩地裂了……那她,近N年沒有那生活,豈不是……海枯見底?
「他好像對我沒有興趣了,我該怎麼辦?」
「你也是,整日穿得那麼邋遢,內衣內褲都不是一套的,誰會對上身是紅色,□是綠色的女人有興趣?去網上訂購一套情趣的吧,保證他重燃烽火,對你愛不釋手,偷偷告訴你,我昨晚就是穿了一套網上買的,他纏到我天亮,我現在還腰酸腿抽筋呢。你早該告訴我你的問題了,換做我,他敢三天不碰我,我就離婚!老娘不是你擱著的乾花,是需要你澆灌的!」
……
何蔚子扶額,有撞牆的衝動。
好巧不巧,晚上回家後又看了一本文藝的愛情片,裡面的一段親熱戲讓何蔚子看得面紅耳赤,拉起棉被咬了咬,心想:為什麼純文藝片裡有這麼一段親熱戲!還讓不讓她入睡了!
*
葉斯承的體重往一八四十斤爬,與何蔚子的「復婚」大業貌似沒有進展,對此,好兄弟,資深感情分析師楚蔚然說:「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會失敗。你既然要求婚就應該正式,隆重,虔誠,別以為她一定是你女人了,就糙率行事,也別以為她是第二次嫁你,就不放在心上了。蔚子現在三十六了,快四十了吧……」說到這裡,葉斯承輕咳,警告他不許提何蔚子的年齡。
楚蔚然一笑,繼續:「當然她看起來就和十八歲一樣嬌美動人。」
葉斯承的嘴角這才勾起淺笑,手指扣了扣大腿。
「我的意思是,像她這樣年紀的女人,看似飽經風霜,成熟淡定,但事實是女人就算到了八十歲,也需要浪漫,甜言蜜語和承諾。甜言蜜語你行嗎?看你這樣就知道不行。」楚蔚然說著開始教導,「你可以叫她親愛的,小哈尼,小寶貝,小蔚乖,小甜心,小祖宗,小卿卿,小櫻桃,小幽谷,小緊緊,小濕潤……」
還未說完,葉斯承手裡的報紙已經朝楚蔚然的頭上飛過去,楚蔚然非常委屈,扁嘴:「雖然有些不堪入耳,但是麥麥都很喜歡聽我說這些的,這是我的寶貝經驗,一般不告訴別人。」
葉斯承的太陽穴跳得厲害。
六月末,葉斯承出院前一周,正式向何蔚子求婚。
用楚蔚然的說法是,這廝膽子太大,一沒有鑽戒,二沒有鮮花,三沒有燭光晚餐,四沒有單膝下跪,就敢上前求了。
他在住院部樓下鍛鍊的時候,隨手摘了三根狗尾巴糙,編製成了麻花辮的一根,然後根據何蔚子無名指的大小,進行縮小。在何蔚子來送湯的時候,他拿出了這枚戒指,認真地問:「這戒指喜歡嗎?」
何蔚子楞了一下,隨即說:「還挺……別致的。」
「我幫你戴上。」葉斯承親手幫她戴上。
何蔚子低頭,看著他將這枚親手做的戒指推進她的無名指,心裡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喜悅,彷徨,還有恐懼。
十一年前,他求婚,用的是一枚花光銀行卡里所有零換來的鑽戒。
十一年後,他求婚,用的是一枚狗尾巴糙編織的戒指。
葉斯承低頭親吻她的手指,溫柔道:「等我出院了,我們舉行婚禮。」
何蔚子幾乎要「衝口而出」,但還是彆扭地眨了眨眼睛,傲嬌道:「你的體重還沒有到一百四十斤吧。」
「馬上就會到了。」葉斯承說,「下周我站在體重秤上,給你看數字。」
未等何蔚子接話,他又開口,聲音既正經又不正經:「還是你要親自檢查一下我的腹肌合不合你的手感,有沒有達到你的標準?」
何蔚子:……
「蔚子,我發誓,會照顧你,呵護你,不讓你受任何傷害,讓你過得很幸福。」葉斯承承諾。
「還有呢?」
「以後尊重你,理解你,信任你,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溝通,解決。」葉斯承補充,心裡想的是,尊重理解絕不包括你可以看猛男雜誌。
「還……有呢?」何蔚子心跳如擂。
葉斯承笑容緩緩加深,聲音醇醇,眼睛凝視著她,良久:「還有?」
何蔚子:……!!!
為什麼十一年前沒有說,現在還沒有……她這輩子是聽不到那最粗俗不堪的三個字了嗎?
冷靜,淡定,算了,都奔四了,計較什麼呢。
嘆氣。
只是在葉斯承貼過來親吻她的時候,她極其自動,果斷地推開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肥說的扭臀,填土就是這個啦。
每次填土必扭!
死撐又被嫌棄了。
淚,肌肉葉即將歸。
☆、98章可以選擇的番外:鴿子蛋也徒勞篇
葉斯承出院了,住的依舊是湖畔灣別墅,何蔚子還是住在自己的公寓。
這樣的情況讓葉斯承覺得不是很好,自從上次求婚,何蔚子的態度有些莫名的轉變後,他每次提及婚禮一事,都被何蔚子輕飄飄地繞開了話題。
對此,好兄弟兼資深感情分析師楚蔚然說:「要是我,我也直接拒絕你,竟然拿狗尾巴糙編織的戒指來唬弄人家,你好意思?」
葉斯承輕咳,淡淡道:「蔚子又不缺錢。」
楚蔚然遞給他一個「情商夠低」的眼神,恨鐵不成鋼地說:「她缺不缺錢是她的事情,你買不買大鑽戒是你的事情,我說你有必要這麼摳門嗎?守著一票房產,車產,個人資產,是要進棺材?!」
……
葉斯承在家休息了一段時間,便重新開始著手處理中瑞能源公司的事情,他不在中瑞的這段時間,公司由高級職業經理人打理,勉強維持了收支平衡,不至於整個公司和個空殼子一樣。中瑞在他昏迷之前發展很好,用如日中天四個字形容也不為過,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爛攤子,需要處理的問題如山高,他倒是沒有氣餒,心平氣和地從基礎財務報表開始看。
何蔚子再三叮囑他工作上的事情要慢慢來,身體健康是第一,對此葉斯承的回覆是:「要不,你搬回來和我住在一起,時刻監督我?」
何蔚子楞了楞,隨即正色道:「我暫時不想搬家,住在自己的地方挺好的,離公司也近。」
相比葉斯承外表不動聲色,內心急於復婚的事實,何蔚子外表不動聲色,內心也穩如泰山。
這一晚,何蔚子參加一個舞會,去洗手間的途中接到了葉斯承的電話,他的聲音低低,啞啞,還帶著一些笑意,問她在哪裡,做什麼,她說自己剛跳了一支舞,葉斯承「嗯」了一下,然後說:「我想你了。」
何蔚子出了酒店,腦子裡還縈繞著他說的那句「我想你了」,久久不能揮去,像是融進了這濃濃的夜色,伴著周圍的花糙香味,勾起了她心底的漣漪,摸一摸臉頰,熱熱的,也許是剛才喝了一杯雞尾酒的關係。
坐上車,何蔚子向司機報了葉斯承的住址。
葉斯承正坐在客廳里,對著筆記本認真地處理公事,聽到門鈴聲去開門。
何蔚子帶了一碗熱乎乎的八寶粥上來,說:「我給你帶來了夜宵。」
葉斯承雖然不餓,但還是將那碗八寶粥喝光。
他喝粥的時候,何蔚子就幫他整理了一下客廳,雖然有鐘點工的定時清掃,還是有些角落的東西亂糟糟地擠在一起,葉斯承再愛乾淨,本質上就是一個不愛收拾屋子的大男人,每天洗澡完,將衣服丟在衛浴室的竹筐里,如果鐘點工沒有及時清洗,他可以一直無視,等到衣服發霉,他也不會著手去動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