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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47:32 作者: 師小札
李泰見何之愚來了,立刻笑著招待,何之愚點了點頭,然後揚了揚下巴,問:「有客人?」
「哦,來介紹一下。」李泰說,「這是我的好兄弟何之愚,這是我最近認識的新朋友,錢澤銘。」
何之愚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叫錢澤銘的男人,他皮膚很白,五官立體,笑起來很明朗,於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不知不覺中使了點勁。
錢澤銘的父親錢必山是香港富商,他從小在香港長大,現在回S市是幫忙打理父親的分公司,李泰生性大方,喜歡交朋友,在一次聚會上認識了錢澤銘,發現他風趣幽默,為人也很單純,便有意相交,錢澤銘也喜歡開朗的李泰,兩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錢澤銘今天來李家做客,帶來了自己的寵物,一條蜥蜴,李沐一點也不害怕,還蹲下來看得很有趣。
「之愚,我們去屋裡下棋。」李泰拍了拍何之愚的肩膀,何之愚笑著說好,目光卻落在李沐身上,李沐完全沒看見,還笑著低頭研究那條蜥蜴。
這天,何之愚輸得很慘,和李泰下了四盤棋,輸了四盤,李泰搖頭說你真是心不在焉,想什麼呢。
何之愚沒有說話,其實在下棋途中他總是側頭看院子裡的李沐和錢澤銘,他發現錢澤銘有些不自重,總是靠得李沐很緊,因為是夏天,兩人穿得比較少,胳膊小腿都會碰在一起,他心情有些不好,神情也嚴肅起來。
李沐卻和沒事人一樣,笑著和錢澤銘聊天,還親切地叫他澤銘哥,親自剝石榴給他吃。
何之愚喝了口茶,看見他們坐在院子裡的長板凳上,李沐低頭剝著石榴,剝好後放在碗裡,請錢澤銘吃,錢澤銘笑著伸手撈起一把放進嘴裡,他眼眸越來越深,盯著他們,心裡竟然竄上一股火,怎麼也抑不住。
李泰順著何之愚的視線看向院子裡的李沐和錢澤銘,笑道:「澤銘和沐沐倒是挺配的。」
「什麼?」何之愚淡淡道。
「澤銘比沐沐大三歲,為人單純,風趣幽默,人很明朗,家教好,受的教育也好。」李泰嘖嘖稱讚,「我挺欣賞他的。」
「他不是香港人嗎?總有一天要回去的,你捨得讓沐沐嫁到那麼遠去?」何之愚不動聲色地問。
「他爸爸不止他一個兒子,他是老三,不太受寵,比較有自由,已經接手他爸爸在S市的企業了,應該會留在這裡。」李泰分析道,「沐沐看上去也挺喜歡他的,兩人挺有共同語言的。」
何之愚握著茶杯的手使力,語氣有些冷了:「他每天都來嗎?」
「差不多吧。」李泰說,「每天都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給沐沐,沐沐挺開心的。」
何之愚回去的時候,看見李沐和錢澤銘還坐在院子裡笑著聊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尤其是李沐一直對錢澤銘笑,目光都沒落在自己身上片刻,他垂眸,感受到從心底湧上的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
恨不能一把將李沐拉過來,牢牢全在懷裡,讓她只能看他一人。
因為錢澤銘的出現,何之愚也隔三差五去李家,從李泰這裡聽說一個事,昨日錢澤銘帶著李沐去餐廳吃飯,開了一瓶紅酒,李沐喝的醉醺醺的,錢澤銘送她回來的時候,她的臉紅得不行。
何之愚一聽,臉頓時變得很難看,輕聲哼了一下,然後趁李泰打電話的時候,走到院子裡,一把拉過李沐的手腕,給她一種壓迫感:「沐沐,你怎麼能和男人一塊去喝酒?」
李沐一愣,隨即解釋:「哦,昨天是澤銘哥的一個朋友生日,我們去新開的西餐廳吃東西,紅酒是對方點的,我只喝了一點。」
「你哥說你回來的時候都是醉的。」何之愚聲音很冷,冷峻的臉上表情有些駭人,一字字地說,「你才十九歲,又是女孩子,不應該在外面喝酒,萬一被有心人士占便宜了,怎麼辦?」
李沐沒說話。
何之愚鬆開李沐的手,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女孩子應該自愛一點。」
「好了,我知道了。」李沐淡淡一笑,她知道何之愚是為了她著想,雖然語氣不太好,有些凶,但他是大哥哥,人生經驗比她足,她多聽一點也不會有錯。
「還有。」何之愚突然靠近李沐,一股溫熱乾淨的呼吸撲在她如雞蛋般光滑的臉上,聲音很低,低得像大提琴,「你在躲我?」
「啊?」李沐驚訝,立刻搖頭,「沒有啊。」
「是嗎?」何之愚凝視著李沐,淺笑,「那是我誤會了。」
雖然李沐否認,但何之愚心裡和明鏡似的,李沐就是在躲他,還躲得不動聲色,他在心裡哼了哼,想,你這小丫頭敢躲我,你躲得了我嗎?
八月底的一天是李沐的生日,她和朋友一邊說笑一邊走出校門口,那朋友指著門口的一輛雪鐵龍轎車說:「呀,是雪鐵龍!」
那時候的雪鐵龍也不算多見。
然後李沐看見從雪鐵龍上下來的何之愚,大熱天,他竟然穿了一整套西服加西褲,玉樹臨風,清越挺拔,淺笑著朝她招了招手,李沐驚訝,邊上的朋友比她更驚訝:「哇,好高好帥的男人!他在向你招手?」
李沐點頭:「是我的朋友。」說著她便快步走過去。
何之愚微笑著拍了拍李沐的腦袋,聲音很溫柔:「生日快樂,何大哥帶你去玩玩,怎麼樣?」
李沐有些猶豫,自從那日在電影院看見何之愚和余筱華後,她本能覺得自己不該和何之愚走太近,雖然她當何之愚是大哥哥,但是畢竟男女有別,不能總和他黏在一起。
「你上次說沒有在躲我。」何之愚突然湊近李沐,輕聲揶揄了一聲,「別當小騙子。」
李沐只好跟著何之愚上了車。
何之愚親自幫李沐扣好安全帶,湊過去的時候嗅到了李沐身上的瓜果香味,心神一動,他故意抬頭,凝視著李沐,李沐尷尬地笑說:「怎麼了?」
「沒什麼。」何之愚眼眸里都是笑,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當然不能承認,他突然有種衝動,將李沐抓到懷裡使勁揉一揉。
何之愚開車帶李沐去了熱門的歌舞廳,他因為社交關係學會了華爾茲,跳得很不錯,李沐卻完全不會跳舞,他一點點地教導她。他身材高大,李沐比較嬌小,他一手拉著李沐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背,像是將她整個摟在懷裡。
李沐心無旁騖地學著跳舞,很認真地研究步伐,何之愚灼熱的視線卻有意無意地停留在她胸口曼妙的曲線上。雖然知道很沒禮貌,非禮勿視,但是何之愚發現自己無法挪開視線,總是不經意間落在李沐那對鼓鼓的,豐盈可愛的胸上,喉頭微微滾動。
「你應該先出左腳,這樣,對。」何之愚低頭,聲音低低有磁性,帶著悅耳的上揚,唇離李沐的額頭很近,似乎再靠近一點,就可以……親到她。
兩人跳得有些累了,坐在舞池邊的休息區吃東西,何之愚做主點了一堆東西。期間,有些人認出了他是何市長的兒子,紛紛上前打招呼,帶著一些逢迎和恭維,何之愚不卑不亢,態度謙和,有著大將之風,李沐心裡想的是何大哥真的很優秀。
舞廳的五彩光不停轉換,影影綽綽地投she在兩人臉上,歐美經典樂曲想起,何之愚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遞過去給李沐:「沐沐,給你的生日禮物。」
李沐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說了聲謝謝,打開一看,是一個鑲嵌著鑽石的髮夾,還是她喜歡的寶藍色,她摸了摸髮夾,感覺質地很好,瞟見側面的品牌英文名,知道這是進口的法國貨,在華洋百貨有專櫃,價格不低。
好像不該收,但是不收又怕折了何之愚的面子,猶豫間,何之愚已經拿過那個髮夾,親自為李沐戴上。
李沐的頭髮很黑很柔,又濃密,髮夾很容易固定住,何之愚鬆開手,微笑道:「很適合你,漂亮。」
「謝謝何大哥。」李沐笑了。
「何大哥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何之愚有些循循善誘,笑容越來越迷人,眼眸卻很認真。
「什麼?」李沐抬頭,反問。
一束粉紅的光正好打在她臉上,她的臉立刻變得粉嫩嫩的,眼睛亮亮如飽含水分的葡萄,唇像是櫻花瓣一樣可愛,何之愚伸出手托住了她的臉頰,在她眼眸閃過一抹詫異時,迅速低頭,溫熱的唇貼在她可愛的唇上。
Yesterdayoncemore的樂曲響起。
李沐被徹底震住了,嘴巴都合不上,何之愚趁機伸出滾燙的舌,竄進去,逗弄她的小舌,與她嬉戲一番,他本來像淺嘗則止,沒想到越來越深入,吻得狂猛又有力,讓李沐簡直喘不過氣來。那陽剛的男性氣息,帶著醉人的芳香完全籠罩了她,她耳畔嗡嗡直響,大腦一片空白。
鬆開李沐後,何之愚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她有些發腫的唇,柔聲道:「沐沐,你別躲我,你也躲不了我。」他不給李沐半點fèng隙,接著說:「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不是「你可以不可以做我女朋友?」,而是「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如此強勢的命令,志在必得的決心,男性的占有,統籌欲在何之愚心裡爆炸開來,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急切,迫不及待地想完全得到一個女孩子,只要想到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她會被別人捷足先登,他就受不了。
李沐完全嚇壞了,片刻後擦了擦唇,認真道:「何大哥,你喝醉了,我不會當真的,我必須提醒你,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和余筱華已經半個月沒有聯繫了。」何之愚修長的手點了點桌子,認真道,「我和她不合適,分手是必然的。」
「你這個邏輯是不對的,不管你們合適不合適,你不應該現在對我說這些話,你這樣是非常不負責,也是欠缺基本道德的行為。」李沐真的怕了,此刻的何之愚看上去不像一個大哥哥,而是一個充滿征服欲的大男人,連眼神都又深又利,和要吞沒一切的深潭似的,她都不敢對視,趕緊拎上包,說了句我得回去了,準備開溜。
她還未走幾步,已經被何之愚從後抓住了手臂,他一使力就將她扯入了懷裡,緊密相貼。
李沐這才急了:「何大哥,你別這樣,這裡都是熟人,被人看見就不好了,你先放開我再說話行嗎?」
何之愚低頭在她的脖頸上啄了一下,李沐簡直要彈起來,卻被他死死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