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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47:32 作者: 師小札
    葉斯承說:「是她朋友。」

    前台服務員打量了一下葉斯承,發現他衣冠楚楚,氣質卓越,說話有禮有節,完全不讓反感,於是說:「她一大早就退房了。」

    何蔚子他們本來打算廈門待五天,但官哲哲說想去看看土樓,於是一行提前一天退房,坐上長途汽車直奔土樓。就三個小時前他們退房了。

    陰差陽錯,葉斯承的航班延時,他遲來了三個小時。

    「好,謝謝。」葉斯承說。

    他轉身出了金雁酒店,叫了輛車到海邊。

    海風陣陣,他漫步沙灘上,沙子已經弄髒了他絲光質地的西褲褲腳,他低頭看了看,隨之去了。

    凝眸看向遠方,據說這個位置可以看到金門島,那麼遠又那麼近。

    平直的襯衣袖口熨帖地包裹著他的修長結實的手臂,手腕上的titoni是當年結婚何蔚子送給他的,款式陳舊,皮帶也有些磨舊。

    「叔叔。」

    葉斯承低頭,看見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正睜大眼睛,伸出短短圓圓的手指說:「叔叔,踩到了的貝殼。」

    葉斯承挪開腳,小男孩立刻雀躍地蹲下伸手去拉沙子下一塊綠色的東西,結果失望地發現是一塊玻璃,立刻耷拉下腦袋,奶聲奶氣道:「不是貝殼,是破玻璃啊。」

    葉斯承莞爾,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從褲袋裡拿出一塊光澤瑩潤的貝殼:「貝殼這裡,送。」

    小男孩睜大眼睛,開心道:「叔叔,這是變出來的嗎?」

    葉斯承說:「剛才撿的。」

    「為什麼大也喜歡撿貝殼呢?媽媽說只有小孩子才會撿貝殼。」

    葉斯承想了想說:「本來是想送的,不過她不,就送給好了。」

    小男孩點頭,嬉笑著說謝謝叔叔。

    葉斯承海邊待到了晚上,月亮的倒影水裡皺巴巴地浮現,他背脊筆挺地站那邊,月光映他清冷的臉上,影影綽綽的。過了很久後他掏出一包軟煙,抽出一根點燃吸了第一口,胸口隱隱的不適感就竄上來,他蹙眉,還是低頭將煙慢慢吸完了。

    塔希提島,也有這麼美麗的月亮,那時候他和何蔚子沙灘的篝火下相依相偎,她指著月亮說:「看那麼圓的月亮,像不像是一塊大燒餅,看著好餓啊。」

    「換個比喻行嗎?還是腦袋瓜子裡只有吃的?」

    她想了想笑著往他懷裡縮了縮,說:「此夜此生長好,明月明年何處……哈哈,別搔癢。」

    此夜此生長好。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大家的留言,謝謝支持,不過不要太激動了,每個人看文想法,角度都不同,不需要強求,成熟在於我們學會兼容並包。

    PS:這章好肥,好肥,漏油了……

    ☆、58章

    廈門之行五天,何蔚子曬黑了一圈,她帶回了不少東西,還給了秘書小付一盒餡餅,小付笑著說謝謝,心裡想的是,和葉總中午發給大家的餡餅是一樣的,腫麼回事?好奇怪。

    周末的時候,何蔚子和徐湛逛百貨公司,因為徐湛母親余筱華的生日即將到來,徐湛打算送母親一份禮物,讓何蔚子做做參謀,兩逛了很久,最後買了兩件套的真絲睡衣,挑選的款式是比較華麗的,余筱華喜歡花色繁複一點的衣服。

    「媽一定會很喜歡的。」徐湛笑了,「老夏天容易出汗,穿真絲的很舒服。」

    「對啊。」何蔚子檢查了一下那套睡衣,看看有沒有褶皺,線頭什麼的,因為徐湛說余筱華每次買衣服都很看重細節。

    兩手拉手出了商場,一起去美食街吃快餐,徐湛還特地多買了一份兒童套餐,因為看見兒童套餐附贈的小兔子公仔挺好玩的,他想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

    「挺可愛的。」何蔚子手裡拿著毛絨兔子,笑著說,「小時候吃肯德基,麥當勞最喜歡兒童套餐了,每次都送稀奇古怪的東西,就讓爸爸買給。」

    「以後買給。」徐湛柔聲道。

    何蔚子想了想說:「好啊。」

    「蔚子,打算找個時間將們的事情告訴媽。」徐湛喝了口可樂,認真道,「不反對吧?」

    何蔚子將番茄醬包打開,擠盤子裡,又將薯條倒出來,隨意道:「不反對,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放心,媽不會反對的。」徐湛說,「有。」

    因為何蔚子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徐湛開車將她送回公寓,然後上去坐了沒多久就下來了,回到車裡就接到了余筱華的電話。

    「湛湛啊,下周五是什麼日子,肯定不記得了吧?」

    「哪裡,母上大的壽辰怎麼敢忘記?」徐湛笑得燦爛,「媽,給您買了禮物。」

    「喲,還買禮物呢?要說那些都省了吧,只要少讓操點心就行了。」余筱華說。

    徐湛緩緩啟動車子,說道:「算是省心的兒子吧,從小到大基本沒惹出過什麼麻煩。」

    「誒,最近眼皮跳個不停,總覺得不太順。」余筱華電話里嘆氣,「昨晚還和爸吵了一架,說到底和爸是一個德行,關鍵問題上總和唱反調,這胸口真是悶得慌。」

    徐湛頓了頓,保持沉默。

    「湛湛。」余筱華聲音越發柔和,「媽媽不是逼,媽媽是為好,媽媽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都對好,這點一定要記住。」

    「媽,幹嘛說這麼煽情的話啊?」

    「媽媽怕會傷媽媽的心。」

    徐湛搖頭失笑:「媽,別這樣多愁善感,不會傷您心的。」

    「好了,不說了,安心開車吧。」余筱華笑了,「記得下周回家吃飯,別忘記了。」

    「不會忘記的。」他已經決定母親生日那天將自己和何蔚子的事情鄭重地告訴她。

    2

    「所以說,徐小湛同志很有可能成為姐夫了?」何燦大喜,又有些不可置信,「姐,怎麼突然間就想明白了?」

    何蔚子說:「也許徐湛某些特質真的吸引了。」

    「千里迢迢趕去廈門追,真夠瘋狂的。」何燦托著下巴,微笑,「們廈門那么小資那麼浪漫的地方有沒有發生什麼JQ?」

    「想哪裡去了?」何蔚子笑道,「總之絕對沒有發生要的那種情節。」

    「要的哪種情節啊?」何燦故意反問。

    「少裝純潔,腦子裡塞著什麼玩意很清楚。」何蔚子一眼就看穿了何燦。

    「果然是戀愛中的女啊,粉臉桃腮,面帶光澤,眼眸含春。」何燦說,「真不得不懷疑,對徐湛做了什麼?」

    何蔚子:……

    「既然定下來了就早日完婚吧。」何燦說,「姐,說句不好聽的,到了生孩子的年齡。」

    「知道。」何蔚子笑得很坦然,「順其自然吧,對婚姻已經不強求了,反倒是,和徐豫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

    話題轉到了自身,何燦立刻蹙眉扁嘴:「真不能想像自己抱著一個孩子餵奶的情景,總覺得那種生活離還有些距離,徐豫倒是挺期待做爸爸的,這方面和他步調不協調,他總是明示暗示該給他生個孩子了,每次都是想方設法躲避這個話題,誒,真不想現要孩子。」

    「妹妹不會是有恐孩症吧?」何蔚子打趣。

    「恐孩症是什麼?」何燦問。

    「自己去網上查查,也是聽公司里一個實習生說的,她年齡和差不多,說有恐孩症,都納悶了,現代都市怎麼心理病那麼多。」

    何燦一聽,瞬間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和這個恐孩症沾上邊,她從小到大就不喜歡孩子,尤其是那種拖著鼻涕,動不動就哭鬧,惹出一堆麻煩事的孩子,別說可愛,她瞅著半點可愛都沒有,只覺得很煩,結婚後徐豫每次提到要孩子的事情,她都以自己年齡還小而推卻了,看電視跳到育嬰頻道,她眼睛都不眨就換台了,公司里女同事生了孩子,拍了照分享給大家,別都興致萬分地說好可愛,她還是瞅不出半分可愛來。最嚴重的時,有一次她做了一個自己難產的夢,硬生生被驚醒了,嚇出了一聲冷汗。

    「恐孩症……回去查查看。」何燦突然有些憂心忡忡。

    何蔚子回公司後打了個小盹,然後精神十足地繼續投入工作,直到下午五點多,她才合上筆記本,拎著包出了辦公室,坐電梯到底下車庫。一進電梯便看見葉斯承,他朝她點了點頭,她走進去,和他一起待狹小的空間裡,電梯徐徐下降,到了底下車庫。

    何蔚子先走出去,葉斯承跟她身後。

    何蔚子走到車邊,剛掏出車鑰匙,感覺腳踝處一陣不正常的涼意,瞬間起來雞皮疙瘩,低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氣,一條帶著花斑的褐色小蛇竟然纏了她的腳踝,正抬頭吐氣,她本能「啊」地叫出來,那條蛇聽到聲音,瞬間將她的小腿纏得極緊。

    毛骨悚然的感覺頓起,那冰涼的觸覺讓渾身血液倒流,何蔚子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感覺這條蛇並不是簡單的蛇。

    「蔚子!」葉斯承聞聲快步走過來,厲聲道,「千萬不要動!」

    他俯身,彎下腰,很冷靜沉著地看著那條越纏越緊的蛇,下一秒猛地出手捏住了蛇頭下方三寸的位置,那是蛇脊椎骨上最脆弱的地方,稍微使力就可將其折斷。那條蛇非常滑,使勁掙扎,葉斯承繼續使力,將它從何蔚子的腳上抓了下來,那蛇吐出細如弦的蛇芯,突然朝葉斯承的虎口又重又狠地咬了一口!

    一陣銳痛,隨著一聲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那條蛇沒了生機,變得軟趴趴。

    葉斯承將蛇甩出去,然後拿出打火機虎口的咬傷處燒了一燒,讓毒素高溫下迅速變質,而那個黑色的蛇齒印赫然留那裡。

    「得立刻清理傷口。」何蔚子緊張地低頭看了看那條蛇,總覺得那是一條短腹蛇,有毒性。

    葉斯承淡淡道:「沒事,以前被蛇咬過,會處理的。」

    何蔚子身體的血液倒流到了腳底,先是撞車,再是這條蛇,是誰對她有這般的仇恨?

    不過現並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她飛速從包里拿出一條扎頭髮的髮帶,將葉斯承的手緊緊捆綁住,防止毒素流到血液系統。她知道被毒蛇咬後三到五分鐘就會進入體內,後果不堪設想。

    「幫叫救護車。」何蔚子面色蒼白。

    「還關心嗎?」葉斯承突然低聲自嘲般地笑了一聲,他的手背上迅速染上了一層黑青色,虎口周圍起腫,他卻半分緊張都沒有,「放心,這種小蛇算什麼,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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