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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47:32 作者: 師小札
    這麼多年了,她對恆鑫的感情不亞於葉斯承的,恆鑫凝結了她的汗水和心血,此刻她看著這幢寫字樓,像是看一個長大的孩子一般,有驕傲,有緬懷,有辛酸,有不舍。

    這個寫字樓將她和葉斯承的利益都捆綁在一起了,在外界眼裡,他們感情的穩定,股權的高度凝聚是考量恆鑫價值標準之一,他們已經是一個整體,休戚與共。

    她的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低頭深深吸了口氣。

    除了妻子,女人之外,她還有一個身份是商人,商海浮沉這些年來她不免有了功利性,衡量任何事情好壞都本能從實際的價值角度出發,她不是那種為了愛可以付出一切,為了愛也可以收回一切的女人。

    從沒有此刻,下一個決定如此費力,那種痛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死死掐著她的神經,她與之抗爭,費力抓住自己的思想,不讓之往下沉陷。

    手機震動響起,她抬起頭,整理了一下情緒,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竟然是徐湛的來電。

    「蔚子,你媽媽的情況有些不好,剛剛痛得暈過去了。」

    何蔚子大驚,趕緊說:「好,我馬上過來。」

    *

    葉斯承和客戶吃完飯,打開手機一看,裡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阮緒緒的來電,他微微蹙眉。

    阮緒緒正在燉冰糖銀耳羹,整個室內都充滿香甜的味道,聽到門鈴聲立刻開心地放下勺子,熄了火,快步去開門。

    葉斯承進來後,她便甜甜地笑說:「我在做冰糖銀耳羹呢,要不要來一碗?」

    葉斯承往沙發上一坐,懶懶地擺手。

    阮緒緒走過去也坐下,拉住他的手,輕聲問:「斯承哥哥,你很累嗎?」

    葉斯承閉上眼睛,沒有說話,但神情很緊繃,燈光下他臉上冷峻的神情顯示出他的心情不是那麼地好。

    「斯承哥哥。」阮緒緒將腦袋擱在他肩膀上,貪婪地嗅了嗅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手貼在他的胸上,「我知道不該現在找你,但是我忍不住,馬上要回N市了,以後要見你就沒有現在方便了。」

    她說著,手慢慢地摩挲葉斯承的胸口,見他閉著眼睛沒有絲毫反應,手慢慢地下移,不知不覺中擱在了他的下腹,見他還是沒有反應就大膽地擱在了他兩腿間,去摸他腿間敏感的東西,一邊摸一邊仰起臉將唇貼在他的下頦,呼吸急促,聲音柔柔軟軟:「斯承哥哥,我想你……」她白皙的臉上起了紅cháo,已是情動的表現。

    葉斯承突然睜開眼睛,眼眸里滿是寒冽,伸手直接拽住她在他胯間逗弄的手,狠狠地,像是要捏斷她的手腕一般,她一陣吃痛,立刻蹙眉,卻不敢喊痛,直到葉斯承用力甩開她的手,她才小聲道:「你為什麼我這樣對我?總是對我若即若離,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為什麼讓我這麼痛苦?」

    「那我們別再見面了。」葉斯承起身,邁開長腿往玄關處走。

    「不!」阮緒緒立刻撲過去,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我不會要求什麼的,只要你肯來來看我,偶爾和我待在一起,我就滿足了,我不會給你惹事的!」

    葉斯承拔下她緊緊纏住她的手,轉身低頭看她,冷冷的眼眸中起了一絲小變化,伸手將她貼在臉上的一撮頭髮撥到耳後:「你這是自找苦吃,有意思嗎?」

    阮緒緒使勁搖頭,面色越來越蒼白。

    他突然湊近她,捏住她的下巴,深如寒潭的眼眸對著她,片刻後說:「我真的不想再見你了。」

    阮緒緒的面色徹底沒有了一絲血色,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留言撒花,可以的話儘量登陸收藏和評論,沒有帳號的朋友可以註冊一下晉江,很方便的。

    故事會儘量寫得自然一點。站在蔚子角度,她是一個商人,恆鑫是她的寶貝,那種感情很深刻,她考慮問題的角度和一般的普通女人有所不同,做出決定沒有那麼迅速,就算是一般女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會立刻做出決定,但她不是聖母啦。

    當年她也不是倒貼葉,也是葉追求她的,兩人彼此有感情回應才結婚,否則她也不會嫁給葉。

    燦燦和徐豫哥哥也要發展。

    肥札實在太勤快了,這周榜單早就完成了,╮(╯▽╰)╭

    修BUG,可以無視。

    ☆、插pter15

    何蔚子趕到醫院,看見徐湛和幾個值班的實習醫生正圍在李沐的病房裡,護士已經給李沐打了止痛針,李沐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懷疑李阿姨的胰腺周圍有積水,明天複查CT看看情況,如果有積水必須儘快抽出。」徐湛見何蔚子一臉緊張,趕緊解釋。

    何蔚子點了點頭,走到李沐的病床邊,伸手摸了摸母親的額頭,很是心疼。

    「你臉色很差,是不是還沒吃飯?」徐湛察覺到何蔚子的面色蒼白,眉眼間都是疲倦,有些擔憂地問。

    何蔚子看了看腕錶,說道:「是啊,還沒來得及吃飯呢。」

    徐湛立刻吩咐實習生打電話給醫院對面的快餐店訂兩份套餐,他自己一整天做了三台手以至於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實習生去醫生辦公室打電話訂餐,何蔚子想到了什麼立刻拿出手機撥了何燦的電話,將李沐的情況通知她,何燦正在和徐豫吃西餐,聞言後大驚,說立刻趕過來。

    何蔚子放下電話,徑直去了一趟洗手間,等出來的時候徐湛已經在走廊盡頭喊她了:「蔚子,快餐到了,快過來和我一起吃。」

    兩人就坐在醫生辦公室裡面對面地吃飯,徐湛自己訂了一份雪菜黃魚套餐,給何蔚子定了一份蒜蓉排骨套餐,因為他記得她喜歡吃排骨。整個醫生辦公室里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個實習醫生正對著電腦寫病程,氛圍很安靜。何蔚子邊吃邊打量周圍的環境,雪白的牆上貼著制度規範等條例和幾張人體解剖圖,六大張辦公桌上堆積了大量的病歷,書籍和資料,顯得非常凌亂。

    「這張辦公桌是你的?」何蔚子看見桌子上有徐湛的畢業照,照片上的徐湛穿著碩士服,身材挺拔,英挺的五官充滿著朝氣。

    徐湛點頭,笑了笑:「我的辦公桌是最亂的,沒辦法,真沒時間整理,而且常常需要翻閱很多書籍和資料,就算上一秒剛收拾好,下一秒又要攤開,周而復始,索性不去收拾了。」

    「你工作很忙吧。」在醫院的這幾天,何蔚子見識到了徐湛的工作狀態,他總是一臉嚴謹地在忙碌,似乎連停下來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醫生就是這樣的,尤其是我們科室病人很多,大家每日工作不低於十小時,四天一次夜班,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以防病人突發狀況而找不到責任醫生。」徐湛的語氣輕描淡寫,似乎已經很習慣這樣的工作形式,他說著抬眸看了一眼何蔚子,正巧何蔚子也在看他,他的眼眸很自然地出現了笑意,繼續道,「不過我很喜歡做醫生,很有成就感。」

    「是啊,救死扶傷的醫護人員一直是我敬佩的對象。」何蔚子說。

    「我剛開始選擇讀醫可不是為了救死扶傷來的,我是迷戀上一部醫療主題的港劇,看著裡面的外科大夫拿著手術刀對著人體的皮膚組織庖丁解牛一般,覺得很刺激很有挑戰,以至於開始想像自己以後也像他們那樣帥氣地拿著手術刀對著人體切切割割的。」徐湛笑容不減,「我承認當時的我有點變態。」

    何蔚子也笑了:「不管怎麼樣,現在的事實是你成為了一名出色的,有責任心的好醫生,這足以讓我這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產生敬意了。」

    「還行吧,我不過是儘自己的職責而已。」徐湛說著又扒了一口飯。

    何蔚子沒什麼胃口,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徐湛問:「怎麼吃這麼少?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可能餓過頭了,覺得胃有些不舒服,真吃不下了。」

    說話間,徐豫已經帶著何燦往醫生辦公室的方向走來了,徐湛立刻起身,上前和他們打招呼。

    何燦急著問母親李沐情況如何,徐湛將剛才和何蔚子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何燦很是擔心,徐豫伸手摸了摸她的長髮作為安撫。

    四人又一起去了李沐的病房,徐湛低頭檢查了一下李沐的臉色,又為她調了調輸液的速度,輕輕地說:「讓她好好睡一覺吧,今晚是我值夜班,有我在你們放心。」

    「徐湛,麻煩你了。」何燦說。

    「有必要這麼客氣嘛?」徐湛微笑,「說起來你是我的小嫂子,我們是一家人。」

    何燦這才莞爾一笑,上上下下地掃了一遍穿白大褂的徐湛,說:「徐湛,我突然發現你穿上白大褂和美劇里的外科醫生一樣有范,你走路的時候會不會總是故作瀟灑地甩一甩自己的白大褂,帶起一陣風啊?」

    「我沒那麼臭美,白大褂很髒,就算帶起一陣風也是充滿細菌的風,你別被那些電視劇洗腦了。」徐湛毫不客氣地戳破了何燦的幻想。

    何燦立刻露出失望的神情。

    徐湛很久沒和堂哥徐豫見面了,兩人不免聊起天來,徐豫想起什麼似的,問:「聽說你很久沒回家了,和叔叔嬸嬸鬧脾氣?」

    「沒有的事,我多大的人了,還和他們鬧什麼脾氣?」徐湛否認。

    「你當我不知道?」徐豫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你怕回去聽他們嘮叨你的終身大事。」

    「我哪有時間談戀愛,每天起早摸黑的,一周唯一的休息天用來悶頭大睡都來不及,連洗澡都好幾天沒洗了。」徐湛拐彎抹角道,「再說我才二十六,談什麼終身大事。」

    何燦立刻捏住鼻子:「徐湛,我對醫生徹底幻滅了,你竟然都不洗澡!」

    徐湛立刻湊過去,故意鬧著要熏何燦,何燦立刻縮進徐豫的懷裡,徐豫護住她,伸手推開堂弟,嚴肅道:「你別熏著燦燦。」

    何蔚子正在接利達投資總監丁耀輝的電話,錯過了他們的說說笑笑。

    徐豫勸徐湛別和父母鬧脾氣,儘快回去看看他們,徐湛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表情懶懶地,縮在徐豫懷裡的何燦瞟了瞟姐姐,又瞟了瞟徐湛,心裡感慨:可憐的徐湛,我懂你,但愛莫能助。

    回去的車上,何燦嘆氣:「徐湛分明就還是喜歡老姐的,他看老姐的眼神多溫柔多細膩。」

    徐豫側頭,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你會不會想多了。」

    「才不會,我不會看錯的。」何燦聳肩,手指扣了扣左胸口的胸針,「突然覺得他好可憐,這樣的暗戀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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