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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45:16 作者: 插柳成蔭
    媽媽比他危險。他是男人,他應該保護媽媽。

    可情急之下,言桉的力氣很大,死死把言竹竹護在身後。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境地,如果真的要來個魚死網破,她拼盡全力,也要保自己的孩子沒事。

    祁延照舊一身白襯衫黑西褲。

    他平常的穿著,都是這樣的,從未變化過。

    性感的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祁延一步一步直直朝言桉走去。

    言桉咽了口口水,警惕的盯著他,沒說話。

    言竹竹被護在身後,擠不到前邊,只能從旁邊探出個頭,不太友善的盯著祁延。

    這段日子,他對爸爸確實改觀了。可是今天這一回,一切回到原點。

    祁延望著母子倆的眼神和面色,心一點點往下沉去,臉上更顯冷漠。

    就這麼防備他?不信任他?

    祁延眼中那潭深水晃動了一下,他看了看楊紳和那些黑衣人,冷聲道:「你們可以走了。」

    楊紳和黑衣人點點頭,一一離開。

    言桉和言竹竹看著從門口下來的黑衣人,往旁邊挪了幾步,讓開了位置,一臉疑惑。

    一來就撤了人?不是要把他們給抓住嗎?

    祁延停在兩人三步開外,先看了眼言桉旁邊的孩子。

    竹竹畢竟才三歲,他跟著媽媽長大,心裡自然向著言桉。畢竟才相處這些日子,孩子不信他,也是正常的。

    祁延努力使自己語氣溫和一些:「竹竹,你先在旁邊等一會兒,我和你媽媽聊聊,行嗎?」

    他這努力溫柔的態度,又讓母子倆一陣孤疑。

    言桉和言竹竹相視一眼。

    這怎麼回事?祁延這樣子不太像知道他們身份的啊?

    言桉警惕道:「你想和我聊什麼?」

    祁延聞言淡淡掃了她一眼,輕抿了一下唇,直接朝旁邊樹叢走去了:「你過來。」

    言桉看著祁延的動作,再看看已經回到車上,發動車離開的那幫黑衣人和楊紳,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明白。

    他怎麼一來就把人給調走了,還讓她過去聊聊?

    言桉看看竹竹,又看了看身後離自己很近的大門。就沖祁延現在的距離,她帶著孩子衝到門口,打開門,閃進去,祁延也來不及有反應。

    只要她回到家,祁延可就拿她沒有任何辦法了。

    言竹竹也皺起了眉。

    他也想不通,如果換成是他,他就不會讓那些黑衣人走,而是直接下令把人抓起來才對。

    難道爸爸還不知道,是他誤會爸爸了嗎?

    言桉糾結了一下,俯身問言竹竹:「竹竹,你覺得媽媽要過去和你爸爸聊聊嗎?」

    言竹竹握著小拳頭,濃密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他想了想:「媽媽,要不你去聊聊?你站遠一些,別靠我爸爸太近,有問題你就跑,然後我們一起跑回家。」

    言桉鄭重的點了點頭,不放心的交代:「有異動你先跑,別管媽媽,媽媽會有自己的辦法,你保護好自己就好了,知道嗎?」

    ……

    別墅前院的香樟樹下,言桉估算著自己和祁延的距離,在三步外停下了腳步。

    她抬頭,小心翼翼的問他:「你要和我聊什麼?」

    祁延微微低頭,上午十點多的陽光傾瀉而下,灑入香樟葉中,染上了點綠色,然後將兩人籠罩其中,美好而又清新。

    他盯著她,聲線卻很冷:「你今天為什麼要跑?」

    言桉語氣一窒,自然不能承認,打著哈哈:「有點事……就先回來了。」

    祁延:「手機也打不通?」

    言桉繼續糊弄:「靜音了,沒聽見……」

    祁延看著她心虛的臉,沒了耐心,神色更冷,直接問道:「竹竹的事情,你到底要瞞到什麼時候才告訴我?」

    言桉一愣。

    竹竹的事情?她其實瞞了他好多,竹竹這裡的話,也就是竹竹是山竹這件事。

    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怎麼聽起來看起來都不太像?如果他知道竹竹是山竹,能是現在這樣的態度,還能好好的和她聊聊?

    她揪著衣服角上的線條,小聲反問:「竹竹的什麼事情?」

    祁延輕哂:「最後我帶竹竹去的辦公室,你知道是檢查什麼的嗎?」

    言桉搖了搖頭。

    祁延看了眼台階旁站著的小小男孩,吐出四個字,語氣帶著點沉重:「心理問題。」

    她刷的抬起了頭,一臉莫名其妙:「啊?」

    心理問題?竹竹心理很健康啊,多麼聰明多麼有責任感的天才兒子,怎麼可能有什麼心理問題?

    「竹竹不配合,林醫生沒法診斷。這些年帶竹竹的是你,你肯定很清楚。」祁延的視線從竹竹身上落在言桉身上,「言桉,你根本沒必要瞞著我。竹竹就算真的有多重人格障礙,我也會想辦法讓他恢復健康。」

    言桉:「???」

    她張了張嘴巴,臉上茫然之色更重,下意識重複:「多重人格、障礙?」

    祁延眉間一蹙,盯著言桉:「你都不知道?」

    言桉一臉荒唐:「這怎麼可能,你認為竹竹有多重人格嗎?」她這些年,在結界網上衝浪,看過不少電視劇男主有多重人格的劇,所以也不陌生。

    祁延凝眉:「大暴雨那天晚上,我看到了竹竹的作業本。」

    言桉抓抓頭,更想不通了:「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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