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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45:16 作者: 插柳成蔭
    他隨手把換下的濕衣服扔到旁邊,用毛巾把言桉擦乾,然後換上乾衣服。

    言桉確實是累了,過程中基本沒有動靜。

    換好衣服,祁延到臥室的衛生間拿了吹風機,給言桉把頭髮吹乾。

    差不多後,他便把人給抱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本沒有動靜的人突然間一腳踢開被子,睜開了眼睛。

    大眼睛水盈盈的,十分靈動,因為醉意蒙上了一層懵懂,直直看向了彎腰蓋被子的祁延。

    祁延手一頓,心下起了點危機感。

    又來?

    言桉吸了吸鼻子,有氣無力問道:「我枯萎了嗎?」

    聲音有些哽咽,軟軟糯糯的,很委屈很可憐的模樣,是人看到都會想要好好安慰一番。

    祁延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點頭,沒有猶豫:「枯萎了。」

    聞言,言桉一頓,下一秒,眼一閉,頭一歪,徹底沒了生息。

    他輕輕呼出口氣,把她被子重新給蓋好。

    做完這一切,祁延才去開了門。

    門外,言竹竹自然還站在那。

    他站得筆直,雙眼中噴發出滔天的怒火。

    如果眼神有殺傷力,祁延估計已經死了不下十回。

    「抱歉,耽誤了一點時間。」祁延道。

    言竹竹卻一點聽的意思都沒有,門被打開後,他徑直闖了進來,直直撞開祁延,就朝床上的言桉跑去。

    祁延這回沒攔,也就順勢往旁邊一避,然後跟了幾步,雙手環胸,靠在了床邊的衣櫃前。

    言竹竹來到床頭,探頭看了看言桉。

    言桉陷入柔軟的枕被之間,呼吸規律平緩,臉有點醉後的微微紅。

    能看出來,言桉沒什麼事情,就是睡著了。

    而且頭上也沒長出葉子。

    言竹竹咬了咬唇,偏頭疑惑的看了看祁延。

    他不太明白,這人不是很壞嗎?要吃兩個哥哥,還拔媽媽葉子。可他這回還真沒做什麼。

    難不成,是因為他只對非人類的東西壞?

    這樣也就能解釋的通了,難怪他剛出生,媽媽和哥哥就提醒他,一定不能讓人發現本體。

    看來人形還是比較安全的。

    祁延自然不知道孩子內心的想法,他看言竹面上憤怒淡了許多,於是便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言竹竹聽到回答回過神,反口便問:「你又叫什麼名字?」

    祁延一笑:「我叫祁延,你呢?」

    言竹竹低頭想了想,一個名字而已,告訴他也沒什麼。

    他抬起頭道:「我叫言竹。」至於不說言竹竹,是因為言竹竹聽起來沒言竹成熟。

    畢竟這人說他叫祁延,而不是說祁延延。

    言竹?

    祁延口中默念一遍,又問:「你今年三歲是嗎?」

    言竹竹謹慎的點了點頭。

    這壞人怎麼一個勁的問他問題?

    他在床邊邁了幾步,道:「我媽媽已經睡了,你可以離開我家了。」

    祁延看了看言桉:「你能照顧好你媽媽嗎?」

    言竹竹點頭,回答的毫不猶豫:「我當然可以!」

    「那就好。」祁延心想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問了一下,「平時你媽媽出門,你怎麼和你媽媽聯繫的?」

    言竹竹看白痴一樣的看了祁延一眼:「用手機。」

    「你有自己的手機?」祁延忽略孩子目光中隱藏的意思。

    是他和哥哥們的手機。

    心裡想是這麼想,言竹竹面上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的孩子,小小年紀手機就用的熟練。雖然面前這孩子只有三歲,但言行舉止比三歲孩子聰明很多。

    畢竟是他自己的孩子,聰明也正常,祁延並不覺得有什麼。

    他順勢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以後聯繫也方便些。」

    言竹竹很嚴肅的想了幾秒,問:「我為什麼要和你聯繫?」

    祁延:「你媽媽最近和我一起工作,我怕她又喝醉了。有你的電話號碼,我就能提前告訴你了,不是嗎?」

    這麼說,也有道理。

    兩個哥哥都說媽媽喝醉後很危險。如果之後又喝了,提前知道當然更好。

    主要是現在看來,面前這人也沒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可能是現在,他和媽媽都是人吧。

    給個手機號碼,並不會暴露不是人的身份。

    言竹竹兀自思索了一下,也就把十一位電話號碼告訴了祁延。

    祁延記下,然後撥打了出去。

    結界裡,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把兩孩一雞嚇了一跳。

    不過結界裡的動靜,外頭是聽不到的,更何況是三樓的祁延。

    他打通後就掛斷,彎下腰對孩子道:「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有事情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他?言竹竹心裡並不贊同,但他也沒說什麼,就蹙著眉。

    祁延看著眼前的孩子。

    言竹竹已經很克制的隱藏自己內心想法了,但還是被祁延看了個清清楚楚。

    從見面到現在,短短一段時間,這孩子的態度雖然有些軟化,但本質上對他還是戒備警惕,並不信任的。

    按理不應該,他們是父子,有血緣關係,理應是親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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