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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個食品廠有記錄。既然有人舉報我貪慕虛榮，那我將我在帝都的產業也告訴你們吧，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對外保密。」

    「保密是應該的，你說。」

    「全美珠寶、苦艾酒食品廠、香雪服裝廠、恆願高級服裝定製。」慕清妍將能說的全都說了。

    她將「慕清妍」這個名字名下的公司企業全都說了出來，沒有保留，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一，她相信調查組會為她保密，二，她想用這些向沈瀟然的上級證明她不是愛慕虛榮之人。

    現在這種情況，她的名聲就是他的名聲。

    所以，她何妨高調點?

    調查組一干人聽完她的話，再度面面相覷。

    慕清妍說的這幾個公司，他們雖然不太了解實際狀況，但前不久卻是聽說了苦艾酒食品廠和香雪服裝廠的鼎鼎大名的。

    春平地震後，這兩家是捐獻物資最多的兩個私人企業。

    他們捐獻的藥材都是軍區運輸派發的，想不記得它們都不行。

    這樣的認知讓調查組的人對慕清妍肅然起敬。

    已經在心裡認定，舉報材料上形容她的那些話全都是污衊。

    當然，他們這樣憑主觀直覺相信還不行，得有證據。

    而他們，會用心查證。

    沈瀟然被舉報的事在軍區傳開後，沈亦凡特意回了一趟沈家老宅。

    他想親自將這件事告訴給沈博年，順便看看沈博年的反應。

    如果沈博年因此對沈瀟然有怨氣，他暫時以不變應萬變，若沈博年繼續偏心沈瀟然，他就想辦法離間他們。

    他期望看到的是前一種情況。

    說實話，她其實是個不喜歡多動腦筋的人，若非沈瀟然對他的威脅太大，他不至於這麼辛苦地陷害他。

    他無比懷念當初沈瀟然和沈博年因為沈心瑤不合的日子。

    那個時候，他是沈博年最為器重的孫子，沈博年曾無數次暗示，只要他努力，便會給予不遺餘力的幫助。

    曾經，沈博年那麼說，也那麼做了。

    可自從沈瀟然與沈博年和好，沈博年便瞧不上沈亦非了。

    想到這些，沈亦非一次再次想吐血。

    ……

    沈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想法的偏激。

    其實，沈博年心裡雖然對沈瀟然偏愛些，對兒孫們的態度卻並非沈亦非所認為的不公平。

    對於家裡的兒孫們，包括認回來沒多久的外孫錢雲林、錢雲朵，他一直是一視同仁的關愛。

    反而對沈瀟然還馬虎些。

    只不過，因為沈瀟然自身太優秀，又不缺錢，種種好事落在旁人眼裡，好像是沈博年在特意扶持他一樣。

    就比如他和慕清妍那場讓人矚目的訂婚宴，明明周衛國、方知雨、路慶卓兄弟是沈瀟然自己請來的，卻有很多人說，他們是沈博年用老面子邀請的。

    沈博年每每聽人說這件事只覺汗顏，想澄清，卻沒辦法澄清----他要說那些人不是他請的，有下那些人的面子之嫌，所以只能沉默，看在別人眼裡，叫默認。

    沈亦非提著茶葉、罐頭、餅乾等禮物回到沈家老宅時，沈博年和錢雲朵坐在客廳沙發上神色凝重地說著什麼，看到他，錢雲朵展顏一笑：「二表哥回來了。你快請坐，我去給你倒茶。」

    正如沈亦非內心對錢雲朵一百個嫌棄，明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一樣，錢雲朵對外貌普通、性情狹隘陰沉的沈亦非亦無好感。

    她自己自私冷漠，卻欣賞沈瀟然那樣坦蕩、明朗的人。

    若說她以前對沈瀟然的喜歡帶著名利性質，隨著年齡的增加、性格的成熟，如今她是真的喜歡上了沈瀟然的性格和氣度。

    以她現在的身份和容貌，並不缺乏世家子弟的追求，可她就是誰都看不上。

    她執著地惦記著沈瀟然，

    雖然沈瀟然對她的不屑，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覺得，不到最後的最後，不到沈瀟然的婚事塵埃落定，放棄太蠢。

    調查組剛才來沈家老宅找她談話時，她特別想趁此機會誣陷慕清妍一把，卻到底在最後關頭克制住了。

    她知道，她若敢這樣做，且不說調查組會否識破她的謊言，就說沈瀟然，也一定會因此記恨她一輩子。

    所以，這種容易穿幫的謊，她還是不說的好。

    還是來穩准狠的好一些。

    就像她慫恿柳冬景對付慕清妍一樣。

    慕清妍上次運氣好，被柳冬景用車撞了竟然沒有丟掉性命，但容貌被毀，應該生不如死吧?

    雖然沈瀟然一時舍不下情意，沒有和她分手，但她自己一定會很沒有安全感，會很煩躁吧?

    這樣的話，他們的感情一定會出問題，一定會分手的吧?

    到時候，她就有機會了……

    因為這樣的心理，錢雲朵與調查組談話時嗎，不僅沒有像當天在春平時那樣照著周蘭君的說法誣陷慕清妍，還一再幫她澄清。

    至於周蘭君和方以安，她用「不清楚」三個字概述了。事實上，她的確不清楚。

    調查組走後，她將她和調查組的談話一字不漏複述給沈博年。

    沈博年不知道她心裡的彎彎繞繞，沒有感受到她對沈瀟然和慕清妍的「維護」之心，以為她只是實話實說，只顧著擔心沈瀟然的前途、整個沈家的前途，心情十分不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