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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利還未到手，卻絕對跑不掉。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和你說錢的事了，但帳單你一定要給我。還有師父給的見面禮，我現在就還給你好嗎?」

    「不行。」沈瀟然想也不想一口回絕，話說出口，想到慕清妍看似柔和其實倔強的性格，軟下語氣解釋：「現在還不行，師父還在弦陽，你還給我後若被師父發現，我會不是一般的慘。所以那個禮物你先勉為其難幫我保管一段時間，以後有機會再給我。」

    「好吧。」藥店人多眼雜不是還玉牌這種貴重物品的地方，慕清妍只得妥協。

    藥店不是還玉牌的好地方，有丁秀芳在的車子裡面也不是還玉牌的好地方，甚至不是要帳單的好地方，所以從藥店出來上車後沈瀟然和慕清妍也沒有私相授受。

    直到回了阮小雲的小出租屋，沈瀟然才找機會將帳單給了慕清妍。

    慕清妍避開丁秀芳照著帳單算了算，發現這次各種費用加起來高達四千多元。

    這還是醫院免去了顧越首次手術費用的結果。

    那一次醫院對顧越極不負責，根本沒有認真給他做手術。免掉那次手術費用，算是劉一多和醫院變相給顧越一個交代。

    帳單中數額最大一份，是顧越第三次手術的費用，也就是他被程東妹壓斷腿後的手術治療費用。

    雖然手術結果不盡人意，醫生們一致斷定顧越的腿，保不住，但醫院也曾耗費大量的物力、精力搶救過，將他的傷害減除到了最小。

    否則，顧越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慕清妍清算明白，將顧越第三次手術的費用帳單和阮小雲治療胃潰瘍的費用帳單拿出來放到了一邊。

    她決定將這兩份帳單找家人面前瞞下來。不然，小舅舅和外婆那裡會有異議也就罷了，最主要媽媽會如沈瀟然說的那樣……不痛快。

    畢竟，這份錢，他們出的是很冤枉。

    不過，她想要瞞下的帳單還沒有焐熱就被沈瀟然拿走了：「慕清妍，你將阮小雲的費用帳單和顧越最後那次手術的帳單給我，我要拿去交給陳默，做阮小渝故意傷害顧越的旁證，這個錢要算在她們頭上。」

    慕清妍一聽有理，乖乖返還。

    慕清妍本想順便將湛北給她的見面禮玉佩還給他，他已經疾步出去了，說是要給陳默打電話。

    沈瀟然打完電話便說要送丁秀芳和慕清妍回家。

    天色已近黃昏，丁秀芳虱多不癢債多不愁，這一次沒有對沈瀟然說客氣話，而是和他閒話了幾句家常。

    慕清妍回家後見姐姐神色如常，放下心來，安心做涼糕、做發糕、做鹵蹄髈……

    沈瀟然明天就要離開春樹鎮回軍區了，她要將答應給他的東西準備妥當了。

    沈瀟然大概是急著回軍區，天剛蒙蒙亮便將車開到了慕家門口。

    他知道慕清妍一家每天起的早，清早上門一點不好意思的自覺也沒有。

    他甚至直接走進了慕家的廚房，大大咧咧地向她們討買滷菜。

    丁秀芳聽說他要回軍區，是特地過來買滷菜帶去給戰友做禮物的，對他非常熱情。

    她想的是，雖然沈瀟然這幾天是在秦令山的授意幫她家辦事，但小伙子的盡心和貼心，已經超過了他的職責，值得她的感謝。

    她十分大氣地對沈瀟然說道：：「沈同志，想要什麼只管說，今天這菜你不用付錢，算我們感謝你這幾天幫我們忙東忙西。」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沈瀟然回答的很痛快。

    丁秀芳聽得也很痛快，心想，終於還了這小伙子一份人情了。

    丁秀芳忙著給沈瀟然打包滷菜的功夫，慕清妍偷偷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鹵豬蹄、涼糕、發糕……悄悄運到了沈瀟然車上。

    沈瀟然本來遺憾離開之前心裡有些話沒有機會對慕清妍說，看過慕清妍特意為他做的東西，煩惱一掃而光，心中只剩歡喜。

    他走後，丁秀芳高興地嚮慕清妍吐槽：「今天沈同志買的滷菜我沒有要錢，這也算是還他一個人情了。哎，不欠人情的感覺真好。」

    慕清妍抿唇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一百在丁秀芳面前晃了晃：「喏，這是他臨走前丟我們家桌子上的。媽媽同志，他是給多了還是給少了了呀?」

    丁秀芳哭笑不得：「你這丫頭，怎麼不趕上去還給他呢?」

    「趕了，沒趕上。」慕清妍笑著將錢塞給丁秀芳：「您以後自己還給他吧。」

    「還肯定是還不出去了，咱以後還是送他菜要吧?以後他再來買菜，多送他一些就好了。」這是丁秀芳唯一想得出來的還情方法。

    丁秀芳盼望沈瀟然再來，慕清妍卻是已經猜測到，沈瀟然這次離開，以後來春樹鎮便少了。

    之前他來春樹鎮是因為姑姑沈心瑤，現在沈心瑤變仇人，他不會再來這裡探望照顧她。

    至於報復沈心瑤，他應該不會過來簡單粗暴地親自動手了，他會找人布局。

    想到自己以後再難得見到沈瀟然，慕清妍心裡幾分悲傷幾分輕鬆。

    雖然捨不得，但她覺得，看不到他其實也挺好，看不到，她的思念便不會濃成愁雲慘霧。

    更不需要在他面前克制隱忍----天知道她每一次看到他，都有撲進他懷裡痛哭一場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