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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31:24 作者: 君水益
    她勾著唇,男人沒想到她會笑,一時看呆了,下一秒眼前的人卻突然消失,正怔然時,他感覺到下身傳來一陣刻骨鑽心之痛,正要嚎叫,臉上又遭了一擊,這一擊正正打在他嘴上,直接將他門牙打斷。

    他被連串的打擊弄得痛不欲生,下意識後退一步,這時一隻冰涼的手從後方箍住他的脖子,銀光一過,血柱噴出,男人的身體綿軟無力地倒下。

    從曳羅發起進擊開始,到結束男人小命,這過程不超過五秒鐘,死去的男人沒反應過來,一旁看著他們的女人們也沒反應過來。

    匕首在手指上靈活翻轉著,曳羅向一些發出細微聲音的女人望去,波瀾不驚的視線,立刻讓對方捂緊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再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沒有多做停留,她將匕首收起,曲膝發力,猛然一蹬攀上沒有關閉的地窗,一個利落翻身,躍了出去。

    頭頂上的地板傳來一陣打鬥聲,時強時弱,底下的女人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們此時臉上的神情都有些複雜,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懼,良久,上面的動靜終於消停,她們戰戰兢兢望著地窗,就見曳羅慢慢出現在出口。

    她臉上神色平靜,淡淡地道:「上面的人已經被我擺平了,我會繼續打出去,你們可以出來,但我不會保護你們,想獲救的,就得自己救自己。」

    底下一片默然,眾人心神各異時,曳羅的身影消失在出口處,隨後一條繩子被拋進來,長長的繩子垂到船板上,微微晃動。

    曳羅沒去理會底下那群女人,雖然她們看起來很可憐,但是她能幫她們做的,就是打開一扇門而已,至於要不要走,看她們自己。

    ……

    這是一條十分豪華的船,船身有兩層樓高,艙內傳來靡靡的樂音,歌姬揮袖的美妙身影映在甲板上,一副歌舞昇平之勢。

    高位處坐著一個個穿著錦袍的男人,他們身旁都有伶人相伴,隨著夜色的濃郁,他們漸漸拋卻斯文的表相,露出了野獸般的欲望,衣衫半解,有些人當場便壓著女人動作。

    曳羅躲在陰影處,默默觀察著這一幕,心裡盤算著剛剛探得的訊息。

    那小姑娘說得沒錯,這船上的打手確實非常多,可能招待的是達官貴人,看守十分嚴,就這一處大廳,一名客人至少配有兩名打手,然而萬幸的是,這些打手們,大部分都玩忽職守,這艘船的每個角落裡,此刻便有許多打手正抓著侍女肆意妄為。

    一處腐爛的地方。

    此時船正停靠在江心,雖然離岸上有一段距離,但並非不可達,曳羅暗暗收回目光,匕首出現在掌中,深吸一口氣,異能開始網布全身。她要,干一票大的了。

    同時間,一艘大船在江中平穩前進,男人穿著護身甲,站在船頭,望著遠方,眼神深邃幽遠,叫人瞧不清想法。

    甲板上有幾個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後一個瘦小的男人被推出來,他戰戰兢兢地開口:「大、大哥,我們真的要去劫奴隸船嗎?」

    男人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開聲,「我說過的話有假?你們可是另有想法,但說無妨。」

    身後有人看不過瘦小男人那個懦弱樣,乾脆一把推開他上前道:「我就直說了吧,大哥,你是為那奴隸吧?我們大可以等對方靠岸潛進去搶人,如今正是他們的玩樂時間,看守最嚴,現在讓兄弟們上去……」說到這裡他住了口,未竟之詞便是不想兄弟們去當炮灰。

    男人輕嗤了聲,「魏老四,我幾時說要讓兄弟們上去?」

    眾人一時大驚,「大哥,你是什麼意思?」

    男人乾脆轉過身來,眾人這才瞧清楚了他臉上的神情,同往常的嬉笑不同,男人的神色嚴肅認真,而且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我會自己上去,願意幫我的兄弟便來,不願意不勉強,這畢竟是我的私事,大伙兒放心,今日願意幫我,我承你們的情,不願意也無所謂,對方到底實力高強,我總不好讓你們去送命。」

    他這麼強硬說話,眾人一時都安靜了,魏老四心有不甘,道:「那不過是個奴隸,值得嗎?!」

    男人停了一會,似乎想起什麼往事,緩緩彎起嘴角,「值得。」

    此時的奴隸船上,卻是一片尖聲高叫。

    雖然被岸上的人喚作奴隸船,但是實際上奴隸主老江是個商人,這條船滿滿載的都是貨物,老江什麼生意都做,自然包括買賣人口,而船上滿載的貨物琳琅滿目,有名貴藥材瓷器古玩,也有奴隸。

    老江自認是個人物,他狡猾多思,憑著過人的交際手腕,同南方一帶的城主官員都交好,他熟知這些大人物們內心不可說的陰暗心思,提供了讓對方玩樂的地方,靠著這一來二去的交情,他穩坐南方第一地頭蛇的稱號。

    他養了許多打手,他自認,自己便是個土皇帝的存在,沒人可以悍動他的地位,然而這個信念,在今天晚上,輕易被一個女人推翻了。

    女人一身深色外袍,手持匕首,每一個動作行進,就像是歌姬的舞步一樣從容優美,然而,歌姬舞動只讓他感覺賞心悅目,而這個女人,讓他毛骨悚然。

    她的皮膚瑩白,在昏黃的燈光照明下,似玉般發光,她在人群中迅速穿行,身影飄忽如鬼魅,出手快如閃電,他還沒瞧清楚怎麼回事,便見一道血柱從打手的脖子處噴出,又倒下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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