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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31:24 作者: 君水益
    面前的衍烈額心現出清晰的火焰圖案,整個人呼吸急促,全身滾`燙,唇色紅艷似血,活像走火入魔。

    「你!」

    原以為他會失去理智,然而衍烈失神了會,臉上的潮紅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與之同時變化的,是他身上的威勢和氣息,變得愈發厚重和犀利。

    感覺到人氣息平復,她立刻把他的手拉過去打開……掌中空空如也。

    她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體內的力量充沛豐盈,是他被封印的部分力量恢復了,他彎起唇角,感覺好極了。

    這夢鈴村的月祭,果然有古怪。

    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角落裡已經黯淡的拐杖上,他走過去將其拿起,嘴角勾起些許嘲諷弧度。

    「難怪會被牽引,原來都是出自同源。」

    說罷,把拐杖丟到曳羅手裡,「給你了。」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無論是夢鈴村發生的那些事,還是如今眼前發生的這些事,她都沒看明白。

    既然他沒事了,她也不擔心,但給她這東西是什麼意思?她面無表情拿著拐杖,用手指摳摳其上的寶石,「……剛剛那顆石子呢?異空間傳送了?」

    衍烈看她一眼,「不,被我融合了。」

    她大吃一驚,「融合?所以那真的是月棲石?」

    「唔,可能是吧。」神情有些漫不經心,他不知想到什麼,目光透過半透明的窗戶,向北邊望去。

    「這顆石子,跟我體內的本源力量同源,所以兩者相互呼應,白霜村那個祭師巫力不行,幾次試探,把我身上的力量認成月棲石……」

    等等,這顆石子怎麼會被他融合?只有同源力量才能融合,若這是月棲石,那他體內的……

    電光火石之間,他把所有事情串到一起——呼延山籠罩的掣肘他的力量,他莫名其妙在萬古森林醒過來,接著是力量被封印,月棲石出現時他的力量潮湧,最後是石子主動同他融合……一幕幕里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引,告知他以前未曾發現的事實。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快步走到曳羅身前,指尖上亮起一點光亮點在她手裡的拐杖寶石上,幾乎是同時,綠寶石亮了,翠如熒火,光彩奪目。

    「呵,原來是這樣……」他嘴裡喃喃著,臉上神情莫測,曳羅等了半晌也沒等到他解釋,急得抓耳撓腮。

    原來怎樣了?!你倒是說啊!

    看她瞪圓了眼睛,衍烈勾著唇角,將手擱在她發頂上拍了拍,眯著眼說:「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看看。」

    「什麼好地方?」

    「呼延山。」

    衍烈:叫什么弟弟,叫哥哥還差不多:)

    第027章

    崎嶇不平的山道上, 一隊人馬踏塵而過, 揚起高高的黃沙。

    跑在最前方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有一身健康的小麥色膚色, 身後束著棕紅色的長髮,面容嚴肅,他抬頭望天辨別明了方向,忽地抬手示意,隨即一拉韁繩,令胯`下的馬匹停下。

    身後跟隨著的一群人馬,見狀齊齊勒停馬匹, 動作整齊劃一,其間無人說話,隊伍井然有序,他們雖然穿著輕便,看似簡單,但整個隊伍流露出來的紀律感和肅殺之意,讓人不敢小覷,偶有路過的行人, 遠遠見到, 立刻迴避。

    一匹位於中間的馬匹慢慢跺步上前,其上馱著一男一女, 女人身姿柔弱,氣質我見猶憐,正是北赤國的御用醫者兀惜。

    馬兒來到戈飛冀身側, 兀惜取下`面上的薄紗,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她有些害怕地抱緊身前的高頭大馬,看著戈飛冀道:「戈大人,為何停下?可是到了?」

    戈飛冀瞥了她一眼,從懷裡拿出一面袖珍的鏡子,對著天空照著,觀察著鏡中的反應道: 「有點不對勁,方位變了。」

    這面鏡子是國師大人給的尋人之物,其中記錄了北王的氣息,只要國師確定王的方位,哪怕對方身在萬萬里之外,也能憑此找尋到人。

    只是,一開始顯示的是東南方向,他們追著方位跑了半個月,眼看鏡中的氣息反應越來越強烈,突然間,方位卻變了。

    戈飛冀摩娑著鏡子,正思考著,兀惜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戈大人在猶豫什麼?王還等著我去救他呢,請快快確定位置,我們好出發。」

    與她同乘一匹馬匹的男子叫揚泰,是赤炎軍的二副手,這次便是由他帶領赤炎軍同戈飛冀的人馬會合共同尋找王,在這裡是僅次於戈飛冀能說得上話的人。

    就見他幾不可見地翻了個白眼,心想王哪裡輪得到她來救,但隨即想到這女人用藥有一手,說不定關鍵時候還得靠她,這麼一想,即將要衝出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噎下。

    「咳,戈大人,時候不早了,這裡山路陡峭,晚上怕不好走,如果能確定方位我們還是儘早出發吧?」

    戈飛冀掌心向上,鏡面反射的光線遙遙朝東邊而去,再一次確定了鏡中的指引並不在東南方向,他把鏡子往懷裡一揣,猛一拉韁繩。

    「走!我們換道!隨我來!」

    ……

    衍烈並不知,有一群人正追尋著他而來,他此時,衣裳盡褪,半身浸在溫泉水中,頭微微向後,雙臂搭在兩側的石台上,一頭半腰的墨發一半落在池邊,一半垂在氤氳著白霧的泉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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