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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總夾在中間進退兩難，他儘量和氣，「小許啊，營養科和咱們張氏不完全是一個系統，紅家承包了這個部門，張氏呢，也是抽取管理費和一部分盈利。私人恩怨，會破壞這種合作關係的。」

    許然然淡淡回應，「張總多慮了，我只是履行自己的義務，沒有其他想法。」

    「許醫生，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事實上，你的建議直接影響到了我們的銷售業績，大多數兒科孩子的父母都是運動組的客戶，你這樣已經間接影響到一組了。」

    紅麗不罷休，眼神兒掃著一言不發的沈墨。

    許然然板著臉，「我的客戶，一個月以前剛建檔，殷實家境的健康孩子，怎麼可能一個月就會缺乏那麼多維生素，醫學角度來講這是說不通的，我作為主管醫生難道不該觀察？」

    紅旻嘴角划過一絲戲虐，「許醫生，你不用指桑罵槐，關於檢測報告，我早都已經跟張總溝通了，我們的報告並不具有診斷意見，檢驗結果偶爾有波動也是受標本採集影響。」

    他冷哼一聲繼續，「再說了，營養科的配比都是有分寸的，所謂量身定製，已經在設計含量時避免了後續問題。」

    張總點點頭，表示知情，許然然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沈墨身上，而他卻也毫無表示。

    許然然忽然覺得可笑，原來吹毛求疵的一直是她自己麼？

    「這樣，你們先回去，我跟小許單獨聊聊。」

    紅麗姐弟一副凱旋表情，趾高氣昂的離開，沈墨也沒停留。

    會議室門關上，張總親自倒了杯咖啡遞給許然然。

    「小許，張叔叔了解你，即使脫離了一線，但一直以來都把自己和客戶的關係定位在醫患上。我並不反對。」

    許然然接過咖啡，聽他繼續。

    「可張氏畢竟是盈利機構，我開的是公司，向客戶提供的也僅僅是一種服務，我需要合作性質的銷售部門一起提高利潤。」

    許然然心涼了一大截。

    「水清則無魚，這是道理也是規則，我希望你以後明哲保身，這樣的衝突讓我很被動。」

    許然然垂下眼帘，「張總，我知道了，以後和客戶溝通我會注意，儘量不再給您添麻煩。」

    張總笑的慈祥，面前的許然然他怎麼看怎麼滿意，就怪當初籌劃慢了一步。

    自己手底下一點點養起來的苗子，竟然被別人拔了，他心裡不是滋味。

    如果當時多考慮一些，許然然做了兒媳婦，他也能更放心的把公司交給沈墨了。

    「小許，可能你覺得我們這樣做昧著良心。可張叔叔老了，支撐張氏已經力不從心，集團底下幾家醫院都已經轉賣，現在只能艱難撐著總部，雖然我也知道他們的這些行為有隱患，可我不敢動了，怕一動，張氏都要散了。」

    許然然同情的看一眼張總雙鬢的銀絲，心底平添一份酸澀。

    這位老人，也有他的苦衷吧，她可能是太憤青了，商業範疇的東西，畢竟她是外行。

    許然然離開會議室，心裡很沉重，畢業以後一直在張氏旗下工作。

    這麼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她有了成長，而公司卻在一步步走下坡路。

    走出電梯，沈墨靠在牆邊，「你是不是很失望我沒有支持你？」

    許然然不以為然，「沈部長，你想多了。」

    「許然然，你別以為我是傻子，紅旻聯合紅麗在做什麼我很清楚。但我的立場不一樣，他們多賺一分，張氏也會從中抽成。」

    沈墨毫不在乎的繼續，「我們不是慈善機構，總要有經營策略的。」

    許然然冷笑一聲，對於張總的無可奈何，沈墨這樣的思維才更讓人厭惡。

    她一言不發的轉身，卻被沈墨拉住。

    「你以後少趟渾水，紅麗姐弟不是省油的燈。」

    許然然緩緩推開他，「沈部長放心，張氏是你的，你都不擔心，我有什麼好操心的，以後這種事情，我會躲著走。」

    「不過，我還是要申明，如果客戶需要我的建議，我不會拒絕，這是我的底線。沈部長放心，以後這方面的溝通，我會用點心思，不會給別人機會作威作福了。」

    看著許然然走遠，沈墨嘴角扯了扯，心卻跟著同步抽痛。

    不管怎麼自我催眠，許然然依舊是攥著他心的女人。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思維行為都是他心目中完美的沈太太。

    ☆、再遇

    下班時間，明駿已經把車停在樓下，許然然上車。

    「嫂子，您早上準備的東西我都帶好了，去接周小姐麼？」

    許然然點點頭，車子緩緩開動，她的電話響起。

    「你下班了？」閔文柔軟發問。

    「嗯。」

    「我這邊有安排，周日過去接你，好好玩兒。」

    「你忙你的，不用專門跑來。」許然然帶著笑意。

    「怎麼，怕我打擾你和舊相識重溫大學時代？」閔文調侃。

    「對啊。」許然然咯咯笑開。

    「那我必須得去，宣示主權。」閔文反應極快的接話。

    閒聊間車子到了六醫院門口，許然然看一眼路邊站著的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