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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26:39 作者: 驀首闌珊
    正陷入回憶里拔不出來之時,劉海粟不知道因為什麼和莊於打打鬧鬧得很開心,墨雨也無暇理會他倆。

    只聽見莊於喊著「海粟,把我本子給我。」

    「不給就不給,我倒想看看你裡面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莊於有些緊張,一把扯走了墨雨的信紙,壞壞地笑著「你不給我我就把小雨的信念出來。」

    被突然打擾的墨雨很著急,趕緊幫莊於勸劉海粟「粟粟,你趕緊地把本子給他吧,有啥可鬧的,那封信對我真的很重要。」

    劉海粟還著實倔強起來了,打開莊於本子的那一刻她又趕緊合上了,臉色一下就變了又趕緊恢復了平靜,仿佛啥也沒看到。但依然想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便叫囂道「不給就不給,你能把我咋樣?」

    見莊於邊看信邊看墨雨,騎虎難下地念起來「親愛的周佳木童鞋----」

    聽著自己信件被念出來的墨雨,心中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就像是被一道霹靂劈中了一般。他怎麼能這樣?不管寫的是什麼,這是我的隱私,真的太不尊重人了。

    此時,墨雨又想到劉群英的話「男女生關係好歸好,但如果男生碰觸到了自己的底線,那也別跟他們客氣,該翻臉了就得翻臉。」

    壓抑不住怒火的墨雨做了生平最大膽的一件事,只聽嘩啦一聲,莊於桌子上的書被推倒在地。大喊道「你倆鬧,關我什麼事!」一旁的劉海粟完全看傻眼了,趕緊把莊於的本子給他了。而喧鬧的全班也瞬時安靜了,時間靜止在莊於和墨雨尷尬的對視上。

    莊於覺得面子上很掛不住,畢竟這麼多人注視著他,這麼多男生的眼神仿佛都在說,你的書都被撒了一地,你這面子可咋辦。但自知理虧,他只是怯生生地說了句「信給你,把我的書,幫忙撿起來。」

    「我不會撿,你過了這次。不該把我的信讀出來,哪怕只是幾個字。」冷冷地說完後,墨雨遍轉頭坐下了。海粟趕忙賠著笑說「我給你撿,我給你撿,都別生氣哈。」

    瞥見撿書的劉海粟和莊於,聽見不斷對莊於說對不起的粟粟,而莊於似乎也沒那麼大的「罪過」,可能只是想鬧著玩。自己把人家書推了一地,還不幫忙撿,反應是不是也過了,有點後悔,衝動是魔鬼。可是他就沒錯嗎?憑什麼拿了我的信還念出來,就是不尊重人,應該和他翻臉的。

    這樣的矛盾在墨雨心裡不斷反覆著。

    認認真真地喜歡

    莊於和墨雨兩個人都一樣地倔強,一樣地怯懦著,不敢邁出第一步,成為首先低頭的那個人。

    莊於每次都想和墨雨首先說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以什麼身份和她說話,又該問什麼呢?那個周佳木和她究竟是怎樣的關係,還需要用「親愛的」來稱呼?「童鞋」那麼戲謔的詞,聽起來那麼曖昧,她用起來怎麼那麼隨意?還是說關係太親密了所以可以那麼……

    從看了那封信到現在,這種醋意在莊於心裡醞釀得越發厲害。

    可墨雨突然不理自己了,莊於感覺一下子無所適從起來了。下課後。再不屑與任何人說話,感覺自己的世界沒有了色彩,只想趴著。越想越怕,他忽然擔心起來,擔心墨雨再也不會理他,不知不覺,眼淚竟然流了出來。

    翟木木見自己怎麼叫莊於,都沒反應。把他胳膊往外一抻,恰巧看到了莊於哭紅的雙眼,一臉驚愕,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天!莊於你哭了!你竟然哭了!!!」

    他平常真的是非常木的一個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可此時卻如此大聲,仿佛是刻意喊給某人聽的,譬如:墨雨。

    他這一喊,墨雨心裡為之一顫。偷偷轉頭一望,正好對上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只一瞬,她心也疼了,卻又不自覺地躲開了他熾熱的目光。

    他,他哭了,因為我不理他?是為了我?

    莊於哭了,霎時間成為了54班的新聞。而墨雨也成為了被大家攻擊的對象。

    「真是的,不就是看了她的信嗎,把人書撒一地,真夠損的!」

    「莊於都哭了,為了她值得嗎?哼!」

    「莊於那麼好的人,她都忍心傷,以後別理她了!」

    更有吳諱吵吵著說「於哥,別難過了。她不理你,你還有咱哥們呢!」

    於是乎,莊於的人緣好到爆,他也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有人給他做髮型,噴啫喱水兒,教他怎樣扮酷。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不少。一下課,由不得他喘息,便被吳諱、翟木木他們幾個五花大綁地「捆」到教室後邊玩去了。

    偶爾瞥一眼,墨雨無意間會碰上他的目光,便又立馬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低頭看自己的書了。她害怕面對莊於,不知如何面對莊於,仿佛這將近一個月的冷戰已經凍結了他們的關係。連給他傳卷子的動作都覺得生疏了很多。

    但畢竟一個月過去了,倆人都沒有了當初的憤怒,心裡的在乎一次又一次地想讓對方鼓起勇氣,主動和另一方說話,可又怕被拒絕,冷戰的太久終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反倒是劉海粟和翟木木開始活躍起來了,翟木木原來也沒想像中那麼木訥,不通人情。他竟然主動拉著莊於和劉海粟一起討論問題了,而劉海粟和莊於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特別開心而話也特別多了,之前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困擾他們很久。墨雨的心裡,酸酸的。她隱隱地感覺到了粟粟對莊於的愛意。但她又在安慰自己,希望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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