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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15:37 作者: 張晨章
    張哲紅了眼眶卻笑出了聲「明明喊我一句就可以了,為什麼非要跑上來拉住我,拉不住我,又碰到自己怎麼辦?」

    聽到他笑,陳晨低聲回答:「喊你你反應不過來,停在原地肯定會被撞倒。我沒想那麼多,可能也是忘了喊你。」

    張哲沒有多說,走過去單膝跪在地上仰起頭看著陳晨。

    心跳的厲害,陳晨在張哲的注視下目光開始閃爍,趕他走到心突然不在那麼堅定。

    張哲伸出手攔住陳晨的頭,一聲不吭的吻了上去。

    心臟漏了一拍。張哲的嘴唇很溫柔,溫柔到陳晨忘了自己是要趕他走。陳晨僵著身子動不了,任憑張哲撫摸她的臉。

    張哲額頭抵著陳晨的額頭,低聲問:「不喜歡我麼?」 「不喜歡的」陳晨聲音里透著虛弱和沒有底氣,從嗓子裡擠出了幾個字。

    張哲似乎不那麼在意的笑了一下「嘴硬」,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可我好喜歡你。」

    陳晨一把拽下張哲正在自己臉上肆虐的手,站起身說:「你先解決好你的爛攤子再說吧,你回不回去?不回去今天睡客廳,不許進我房間。」 陳晨一邊說,一邊走進房間,從柜子里翻出個枕頭,扔給張哲,然後走進廚房。再出來時候,陳晨的胳膊上纏了一圈保鮮膜。張哲皺著眉頭看她,走進衛生間去洗澡。

    二十分鐘後,衛生間的門打開了,陳晨把門打開一個小縫隙,偷偷朝張哲看,張哲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陳晨吼道:「你轉過去,閉上眼睛,我要出去了!」 張哲挑了下眉毛:「你*?」 「關你屁事!」 張哲轉頭看向窗外,開著燈,窗戶上清晰的倒影出陳晨裹著浴巾、急匆匆跑回去的身影。

    張哲擦乾身體,換上陳晨找的家居服走了出去時候,陳晨正坐在沙發等他。

    「我一隻手,撕不開保鮮膜了。」陳晨撇了下嘴「我吹不了頭髮」。

    張哲接過剪刀,小心翼翼幫陳晨剪開保鮮膜:「吹風機在哪裡,我給你吹頭髮。」

    張哲的手指在她的長髮里穿梭。她的頭髮很順很滑,長發被剪的長長短短,有點散亂;髮絲很硬,像主人一樣倔強強硬。關掉吹風機,張哲從背後抱住了陳晨,他把頭埋在她的頭髮里,像個小孩子一樣蹭著她的脖子,不依不撓的又重複了一遍:「我好喜歡你。」 她並沒有反抗,可是也沒有表示,甚至心跳都沒有加快速度。張哲突然開始緊張。

    「我會解決問題的,你能不能等我幾天,別這麼快就否定我?」張哲的語氣里突然出現了自己都沒察覺的祈求。

    陳晨沉默了一會之後,低聲回答:「嗯。」

    她沒在說話,拉開了張哲,「我先睡了,晚安。」

    她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異常,很平靜,平靜的張哲有點緊張。下一秒,她伸出手在張哲的臉上輕輕撫摸了幾下,低聲說了句晚安,打開門走回了房間。

    心跳了一下,張哲盯著她關緊的房門,突然覺得一直懸空的心臟,回落在了地上。

    清晨六點,張哲睜開眼睛看向天花板一瞬間恍惚。清醒之後想起自己在陳晨家。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一樣,像個裝滿熱水的水杯,溫暖的讓他不想撒手。

    他悄悄扭開房門,倚著門框看向陳晨。她還在睡,被子裹的嚴嚴實實;半張臉埋在被子裡;長發鋪散在黑色的枕頭上,迎著早晨的陽光微微泛著栗色的光,不知道是不是染的顏色。

    從來沒覺得這麼安全過,好像漂泊多年終於回家的流浪者,那種根莖紮實的感覺突然出現在心裡,突然意識到自己有處可去,有根可尋了一樣。張哲仰起頭喝乾淨杯子裡的水,輕輕走進去,嘴唇貼在了她的頭髮上,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

    冰箱裡有些青菜,滿滿兩盒子西蘭花;還有些胡蘿蔔,蓮藕和荷蘭豆。其餘的全是各種速食麵。張哲翻了翻柜子,全是粗糧。本來手藝就一般,在食材如此局限的情況下,他有點不知所措。索性翻出一包冷凍面,加了點蔬菜一起煮了。端出來的時候陳晨頂著亂七八糟的頭髮正從房裡走出來,看見張哲說了句:「早啊」 繞過張哲,慢慢朝廚房拖拉著腳步走過去。

    陳晨拿著櫃面上裝了一半水的玻璃瓶,到了點熱水進去,仰頭開始大口喝水。張哲開始嘮叨:「隔夜水不能喝。而且你怎麼可以加熱水調溫呢。」 「都是熱水放涼的,我再加點同類進去有什麼不能喝的。你早上七點燒得開水晚上七點喝是十二個小時,那我昨天七晚上點燒得開水,早上七點喝也是十二個小時,都是十二個小時,你憑什麼歧視我們。」 張哲被陳晨反駁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陳晨瞪了他一眼,放下杯子,轉身走了出去。

    昨晚溫柔沉靜的她好像是張哲做的一個夢,突然出現的隨性和強勢讓張哲一愣。他拿著麵包走了出去,陳晨正趴在桌子上吸著鍋里的麵條。看見張哲走出來之後,她想了想,咬斷之後放了回去,順便用筷子攪了一下,一臉無辜的看著張哲:「不好意思,我忘了還有你,咬斷了。」忘了這個詞用的好,他眼看著陳晨挑釁一樣又夾起一根,咬斷之後一臉得意的看著他,扔了回去。

    張哲拿過陳晨的筷子,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不介意,像不像間接接吻。」 陳晨突然紅了臉,直起腰罵了一句「流氓」站在桌邊不知所措。張哲直起腰抱住她,低下頭蓋住了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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