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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05:01 作者: 古靈
    親愛的族長大人, 瓦肯無奈地道: 那些是台灣那邊調查的,傳真過來的自然是中國字羅!

    嘉邁抓起其中一張,用力揮了揮。 天殺的!這樣我怎麼看得懂?

    請人翻譯? 瓦肯建議。

    見鬼! 嘉邁怒罵。 我才不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婕的事!

    瓦肯嘆了一口氣。 那就只有聽我說羅!

    嘉邁雙眼倏她一眯,繼而起身繞道大書桌,朝瓦肯氣勢洶洶地大步走過去。

    瓦肯一見族長的臉色不對,忙跳起來抓著卷宗和酒杯直往後退。

    拜託,嘉邁,我一看到那些傳真就立刻打電話去叫他翻成英文,可是對方只會說不會寫英文,那也不能怪我啊!既然你說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就不好叫他再找別人翻譯羅!所以只好讓他告訴我調查的經過和結果,我再來轉告你嘛!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嘉邁站在瓦肯面前冶聲道。 你在耍我嗎?

    瓦肯尷尬地哈哈一笑。 這個……嘿嘿……找點樂子嘛!

    找點樂子? 嘉邁陰陰地笑了笑。 好,等你說完之後,我一定幫你多找些樂子快活一下!

    啊!嘉邁,別這……

    少羅唆! 嘉邁轉身回書桌後坐下。 快說!

    瓦肯哭喪著臉一口喝乾酒,再隨手將酒杯扔進壁爐里,然後才可憐兮兮地抱著卷宗來到書桌邊坐下。

    嘉邁,別這樣嘛!我下次不……

    說! 嘉邁毫不容情地往後靠向椅背。 再不說我就讓你去牧羊!

    好嘛、好嘛! 瓦肯不情不願地將懷中的卷宗放到書桌上,他稍微整理一下腦中的資料後,才開始敘述道: 宋家在台灣政經界是極有權勢的家族,幾乎可達呼風喚雨的地步,而他們最善於以聯姻來鞏固及擴充家族的勢力,尤其是現任的大家長,也就是婕的外祖父,他更是將聯姻的手段使用到最極點。

    他突然停下來,拿來黃色卷宗打開,翻出夾在中間的幾張照片,抽出其中一張遞給嘉邁。

    這就是婕的外祖父,他是一個非常冷酷無情的人,將所有的子孫輩統統視為工具,為了讓晚輩絕對的聽命於他,他用盡各種手段,譬如毆打、辱罵、禁食、禁足等。在他心中完全沒有親情慈愛立足的空間,只有財富權勢的存在。

    嘉邁攢緊了雙眉,與照片中那個冷酷嚴肅的老人相互瞪眼。難怪婕不喜歡他的嚴肅冷硬,他想著,在這一刻,他突然也不喜歡自己的嚴肅了。

    他有三個老婆,而捷的母親是第二個老婆的三女,婕和她母親很像。都是開朗堅強的女孩,所以她母親有勇氣在二十一歲那年逃離父親為她安排的婚姻,與婕的父親私奔。次年,婕便出生了,他們一家三口過得幸福又快樂。可惜她父親並沒有因此而放過她、因為他必須殺雞敬猴,免得所有兒女都膽敢違背他的命令。

    瓦肯說著說著,臉上不由自主地湧上了一股怒氣。

    他利用權勢打壓婕的父親,讓他無法找到好一點的工作,甚至讓他租不到任何房子。婕的父親是個孤兒,無處可求助,只能帶著妻子委身在幾塊木板拼湊起來的破房子裡,每天出去撿些破銅爛鐵、打些零工來維持生計。

    不到三年,婕的父親便因嚴重地勞累過度、營養不良,最後竟然因為一場小小的感冒去世了。婕的母親知道在父親的打壓下,她是絕對無法養活女兒的,於是為了女兒,她只能忍氣吞聲,照父親的意思跪求著回到宋家。

    嘉邁咬緊牙關忍住怒氣。

    然而,回到宋家後,她們母女的生活並沒有好過多少,婕的外祖父常常當著全家人的面,辱罵、毆打她們母女,以作為其他人的警惕。在婕七歲那一年,她母親也因為肝癌去世了。婕雖然有一大家子親人,但她卻是孤苦無依的,宋家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除了去世的母親,根本沒有人真正關心疼愛她。 瓦肯輕嘆。

    然而她卻很堅強,表面上逆來順受,很稱職地扮演一個柔順認命的傀儡,暗地裡卻拼命攢錢。她從高中時就開始替同學抄筆記、代課、當家教等等,也很努力用功爭取獎學金,大學寒暑假還在學校幫教授做實驗,薪水雖然低一點,至少外祖父不會反對,而且有教授的推薦,對她爭取國外學校的獎學金也很有幫助。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逃離宋家所做的準備。

    瓦肯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嘉邁。 來杯威土忌?

    嘉邁點點頭,在瓦肯去倒酒時,他瞪著手中的照片半晌,然後在瓦肯將酒杯放在地面前時,他三兩下將照片撕毀,再端起酒來灌了一大口。

    繼續。

    接下來這些是我打電話問康諾的。 瓦肯坐回原位。

    據說婕從國中開始就有很多仰慕者,但是卻沒人敢向她表示,甚至連太親近都不敢,因為所有認識她的男孩子,不管對她有沒有意思,一律都會受到來自婕的外祖父的嚴重警告。

    他嗤笑著搖搖頭。 就連康諾都受過警告,所以他很同情婕,就連亞伯丁大學的獎學金也是他暗中幫助婕申請的,他更告訴婕,即使她身無分文,他母親也會照顧她,甚至所有馬氏族人也都會幫她的。但是康話說婕的自尊心很強,她原本堅持要自力更生,而不肯接受康諾的幫忙的。

    嘉邁雙眉挑起詢問的弧度。 哦,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瓦肯冷笑。 就在婕大學畢業前兩個月,她外祖父通知她,她一畢業後就必須和一位美國華僑大亨結婚,而她完全沒有否決的餘地。

    媽的! 嘉邁喃喃地咒罵一聲,又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據說是那位華僑大亨親自在宋家所有子孫輩中看中婕,而且堅持非她不可,而婕在得知那位未婚夫居然和她外祖父一樣冷酷時,她什麼顧慮也沒了,立刻就找上康諾,兩人秘密商討安排後,婕在畢業典禮結束後立刻搭上飛機飛來咱們這兒啦!之後的事,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在片刻的靜默後,嘉邁突然問:稱想婕還會怕我嗎?

    怕? 瓦肯詫異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認為她怕你?

    嘉邁苦笑, 我們剛認識的第一天,她就很清楚地告訴我,她不喜歡我的嚴肅和體型,當時我不了解她為什麼那麼說,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她以為我和她外祖父是同類型的人,如果是的話,以我的體型,早晚會把她活活打死的!

    哦! 瓦肯想了想。 不過我想就算當時她真的怕你,現在肯定不會了。

    為什麼? 嘉邁很認真地問。

    為什麼? 瓦肯輕輕抖了抖唇,眉梢眼角全是笑意,卻不敢明目張胆地笑出來。 呃,這個嘛,我是想……如果她還怕你的話,又怎麼敢……呃、這個……咳咳,呢,在你的格子呢前面剪出一個……呃……小洞洞來呢?

    嘉邁大大地一愣,本能地低頭往下瞧。

    瓦肯的嘴唇抽搐不已。 她……她說這樣你……呃……方便的時侯比較……方便。

    嘉邁旋又抬頭狠狠瞪住瓦肯,瓦肯嗆咳一聲,連忙將爆笑聲硬吞回肚子裡。在肚子裡悶笑了一會兒後,他實在捨不得就這樣放棄取笑嘉邁的大好機會,所以忍不住又開了口。

    我想她可能是沒看過……呃……, 實際物品 的大小,所以判斷上有些差距,你應該看得出來,那個洞實在是有點兒……嘿嘿……小,如果你真的要利用它來方便,可能會有些……呃……不方便。

    嘉邁眯著眼又向下瞄了一眼。

    我建議你, 瓦肯滑稽地擠眉弄眼。 讓她見見……呃……實物,再重新幫你剪一個新洞洞出來如何?

    嘉邁雙眉倏地高高一揚,卻又立即恢復,他正經地頷首道: 好主意,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聰明,過去我真的疏忽你了,不是嗎?

    呃? 瓦肯笑容驟然僵住了,他的心中突然湧現不安,以他對嘉邁的了解,嘉邁要是吼兩句也就算了,但此刻嘉邁的正經背後肯定不懷好意。

    嘉邁慢慢起身朝書房門走去, 既然如此,我應該要好好重用你才是,對,就是這樣。好吧!瓦肯,我現在就交給你第一項重任。 他半回過身來,朝呆愣的瓦肯微微一笑, 你就負責在一個月內讓婕答應嫁給我,OK?

    嗄? 瓦肯驀地張大口,剛好大到可以清楚地看見食道。

    這樣我就可以讓婕看看我的 實物 ,而她也可以幫我在格子呢上剪出大小適當的洞洞羅! 嘉邁說著邊繼續向前跨步, 我相信這個任務一定難不倒你這麼聰明的人,對吧? 他打開門走出去。

    瓦肯足足呆楞了十秒整,隨即趕忙追上去,急得差點連靴子也掉了。 嘉、嘉邁,可……可是……

    哦!還有…… 在上樓梯之前,嘉邁又回頭向呆立在書房門口的瓦肯友善地笑了笑。 記住,如果你達不成任務,我就要把你調到倫敦去應付那個國務大臣了喔!

    完了!瓦肯哭笑不得地瞪著嘉邁上樓的背影。

    我怎麼老是學不乖啊?明明知道鬥不過他,卻老是去挑戰他,這不等於是自己拿磚頭砸自己的腳嗎?

    真他媽的呆啊! 一個月不到,不、一個星期都不用,不、不、沒超過三天,雨婕就自動急著嫁給嘉邁了!

    瓦肯真那麼厲害?

    才不哩,是他走了狗屎運!

    話說雨婕從愛丁堡回到亞伯丁時,已是夜晚十點多,天都黑了,於是嘉邁目送雨婕進屋後就離去了。而馬奶奶一見到雨婕就通知她,閣樓里有兩位台灣來的親戚在等她。

    霎時,雨婕所有的愉快心情全部不翼而飛。

    她知道他們遲早會找上門來,只是這一陣子過得實在太輕鬆愉快了,所有該戒備留心的事,她都早拋到天邊去啦!

    也罷!早是一刀,晚也是一刀,早砍早了!雨婕認命的想著。

    在房門口深呼吸幾次後,雨婕毅然開門進人,果不其然,是二表哥宋以日和四表姐宋以秀登門頒發聖旨。

    二表哥、四表姐。 雨婕領首招呼道。

    宋家的笑面虎宋以日回以一貫的溫和笑容。 雨婕,氣色不錯嘛!看來你過得很不錯哩!

    宋家的名嘴律師宋以秀也頂了頂眼鏡仔細打量雨婕堅毅決然的神色。 嗯!是不錯,看樣子,你在家裡的小可憐模樣都是裝出來的羅!

    雨婕突然覺得連和他們閒話兩句都嫌麻煩,於是她不再多作贅言,直接答覆道: 我絕不會回去!

    宋以日和宋以秀同時一楞,似乎都很意外雨婕的直截了當,他們相覷互使一番眼色後,宋以日才又溫和地開口道: 來,先坐下再說。 說著他先行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同時也擺手指示宋以秀和雨婕在床沿坐下。

    雨婕自然知道他們不會那麼輕易撤退,無奈的她只能坐下來等待他們的長篇大論開鑼。

    奇怪的是,宋以秀卻沒有發表任何演說,反而問她: 你為什麼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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