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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03:44 作者: 宋雨桐/宋語桐
她該對他說什麼?謝謝嗎?還是再聯絡?他真的徹底激怒了她,可不是?呵,有趣。雷駱勾唇微笑,那笑意卻越來越深,直到笑出了聲,笑到肩膀不自主的抖動。
「夠了!別再笑了!」見鬼的!她方才怎麼會覺得這個男人孤獨寂寞,需要人家的愛?這個高高在上,表面紳士優雅,骨子裡卻是個霸道又壞心眼的男人!
重點是……她竟差一點動了心?!
在他那雙有力的雙臂擁著她身體時,雖然她一直努力的想抗拒,但那卻是因為對這些情慾的陌生而害怕,根本不是討厭他的擁抱。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生氣,氣自己竟然可以這麼濫情,被一個根本稱不上認識的男人這樣吻吻抱抱,而且還不知羞的貪戀著……地真的好氣!氣這個男人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易的便跑進她、心裡?
就因為他長得帥?體格完美?還是因為他很壞?季芸箏撫額低吟,真是越想對自己越氣了。
「你過來,女人。」
「不要。」
「快過來。」
「我說不要。」
雷駱的眸光一合,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
「看來你真的很期待我想在那張大床上對你所做的事,無妨,我就成全你好了,我過去,就不勞煩你過來了。」
說著,雷駱起身,方要舉步往房間邁開,就看見那女人抓著外套的領口赤腳朝他沖了過來,差一步就撞上他,「幹什麼?有話快說!」她站在他面前,故意大聲說話來掩飾她一對上他就忍不住害羞的怯意。
這樣望著他,才發現他真的好高大,她一六九公分的身高在他面前,竟顯嬌弱不已。
雷駱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女人,小臉紅紅,滿是羞澀,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此刻不再驕傲,卻混雜著一股動人的青澀女人昧兒,磨他的眼,也磨他的心,要不是他的自制力再度恢復效用,現在他想做的事絕對是再次把她抱回床上。
「……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她頭仰得很酸了,這男人卻一直盯著她瞧,瞧得她連腳趾頭都不安的蜷曲了,他還不說話,是怎樣?
她瞪他,卻被他那雙直勾勾的眼越看越羞,越看越無力,越看越承受不住的想逃……腳一跺,她旋身想走開。一隻長手卻勾上她的腰把她拉回來,他順勢坐回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她則坐在他腿上。
「我的話還沒說呢。」
「那就快說。」她僵著身體動也不敢動,為如今這樣親密的姿勢感到強烈的不安與慌亂。
「看看這份合約。」雷駱伸長手,把擱在吧檯另一端的一份文件拿過來推到她面前,「雖然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但我保證我們兩個人的身體是非常契合的,彼此都可以滿足對方。」
他聽到懷裡的女人倒抽了一口冷氣,惹得他不由勾唇一笑,繼續道!
「關於這點,我剛剛確認過了。所以,現在你就把這份合約看一看,不滿意的地方再告訴我,滿意的話就簽下你的名字。我們的婚禮訂在六月,五月底訂婚宴在台灣辦,結婚則必須回日本辦,所以訂婚宴過後我們就回日本;訂婚之前,我會儘可能待在台灣,順便處理一些公事,另外,從今天開始,我會派二十四小時的保鑣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有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
「我沒有答應要嫁你。」
雷駱聞言也沒動氣。「所以,你還是決定毀掉你父親和死去母親的希望,把吉野開飯店拱手讓人?」
季芸箏咬唇。「你可以放過我的,你可以娶的女人那麼多,也有很多女人想要嫁給你,為什麼非得是我?」
聞言,雷駱由後湊上她的耳畔,溫熱的鼻息輕拂在她光裸敏感的頸項,他輕聲道:「因為選妻大會上我選中了你,還現場轉播你忘了嗎?如果我就這樣放手,不就代表雷大總裁連一個女服務生都搞不定?你覺得我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嗎?」
他不能輸,也不要輸。
就算所有的事都被那日本家族所擺布。但他的婚姻大事一定得自己做主,這是他很早以前就對自己許下的承諾。
何況……他想要這個女人。
這已經是個無法忽視的事實,雖然他極不願意承認。
季芸箏驀地回頭。「就這樣?因為面子?」
雷駱低笑,順勢用大掌撫上她柔嫩的臉龐,修長好看的指尖輕緩的在她臉上流連。「怎麼?你很失望?」
「當然不是!」她別開臉,一張臉又熱烘烘的。
「那就好,不要對我有任何期待,就不會傷心,失望、難過,除此之外。我絕對可以讓你幸福……」
他,真的可以讓她幸福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當他這麼溫柔的在她耳畔對她說「我絕對可以讓你幸福」時,她已經感覺到幸福。
或許,一切並不會那麼糟的……對吧?
第四章
天底下嫁女兒比女兒還開心的爹,大概只有她家的季老爹吧?
季芸箏穿著一襲連身棉質白洋裝,長髮披肩,臉色疲憊的赤腳坐在自家院子裡,腳踩著青糙,有一搭沒一搭的踢啊踢地,兩手握著一隻裝著熱奶茶的大大馬克杯,有一口沒一口的暍著,懶洋洋的望著遠處的山,耳邊聽著老爸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有一首沒一首地。
老爸很開心,開心得不得了,因為雷駱給她的那份結婚協議書里,載明了只要她乖乖嫁給他,他會當金主,無條件的幫助台灣吉野開飯店成為與亞太國際飯店同規模、同等級的國際連鎖飯店。
老爸幫老媽的夢做得更大了,雖然老媽死了,可是在天之靈應該也會很開心吧?會吧?
「小季,你坐在這裡幹什麼?不舒服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耶。」忙碌又開心的季風終子發現獨自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卻安靜的一句話都不吭的女兒。
「沒有。」季芸箏又喝了一口奶茶,卻沒有把目光轉向老爸。
「還是……那小子對你不好?」
他對她好?還是不好?她不知道。
因為整整一個禮拜,雷駱根本就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一下子說回日本處理事情,一下子說有公事要忙,每天只有兩個保鑣跟前跟後,還有一個自稱是結婚秘書,笑容甜美卻沒感情的女人,一天到晚送東西到這裡來給她挑給她選給她看。
她說她不要看冷冰冰又平面的口冢,然後就是一台又一台的車,一堆保全,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定時的跑進她家,把那些從法國空運來台的婚紗、珠寶及設計師,全都給請到現場來了。
老爸挑得不亦樂乎,她卻意興闌珊,像是事不關己。
每天,季芸箏都在懷疑自己那天是不是被下了蠱,才會這麼輕易的便答應嫁給他,在結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每天,她翻來覆去睡不安穩,腦袋瓜里想著的總是那個男人,想他當初為什麼看上她?想他究竟把她當什麼?想他……愛不愛地?
是,她想他,一直想著他,他卻始終沒有再出現過,仿佛這場婚禮之於他真的就僅僅只是一件公事,只要把一切事宜交辦給手下,他只要當天出席就可以了。
他叫她不要對他有所期待的意思就是這樣嗎?
當他想來的時候就來,想走的時候就走?半點也不需要考慮她的感受?因為她只是他選中的妻子而已,而不是他愛的女人?
「女兒……」季風看著自家女兒紅了鼻頭,眼眶也紅了,萬般愧疚再次襲上心頭。
「那個……你如果那麼不想嫁,就別嫁了,看你這個樣子,爸爸好難過,不如……爸爸去求他吧?求他放我們父女一馬?嗯?」
「沒用的。」
「我可以跪下來求他。」
「他只會看不起你。」
「那……把吉野開送給他也無妨。」
既然這麼看得開,當初幹麼一臉苦巴巴的求她?
季芸箏抬眸,幽幽地望住季老爹。「你為什麼不早這麼說?」
季風被女兒看得一臉心虛,不自覺的搔搔頭。
「那是因為那小子一表人才,家大勢大,老爸怎麼看,你跟他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可是,你這幾天看起來卻像……鬼一樣,在屋裡飄來飄去的,算了。我去跟他說吧,說你要退婚,你不快樂,我又怎麼快樂得起來?」
才說著,管家突然氣喘吁吁的奔了過來----
「老爺,老爺,那個……親家來了!」
「親家?」
「是,就是那位日本亞太集團的老夫人,雷總裁的母親,她說要見小姐,請小姐跟地出門一趟,她說有話要跟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