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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評獎這種東西，時間太長，過一個月去問還在評選，過兩個月去問也還在評選。這評選來評選去，沈原那點好奇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頭一次出書的喜悅勁兒也消失殆盡。這種短暫的喜悅來得快去得也快，生活嘛，平平凡凡普普通通才是常態。

    不過出書之後，沈原賣書的提成卻還是一點沒少，且還一個月比一個月多。他從一開始就沒想一次性買斷，這也不是為了賺錢，畢竟他不缺錢，沈原想看的是他每個月到底能賣出去多少本書。

    有了分成，才能對自己賣出去多少本書做到心中有數。畢竟是第一次出書，沈原心中的包袱還是挺重的。知道書賣得好，且還是一天比一天好，沈原才放心了。

    出書這事兒過去了之後，最叫沈原緊張的就是結婚的事情了。

    他對結婚沒有太深的執念，早點結婚晚點結婚對他來說都差不多，不過他也不排斥結婚，跟顧言在一塊兒還挺舒服的，這種狀態他也挺喜歡，如果換了一個人，估計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沈原之前也問過顧言的想法。她畢業了之後選擇留校讀博士，一邊讀書一邊做兼職輔導員，目前剛讀博一，事業和學業都算得上是蒸蒸日上。她也沒有迫切地想結婚的念頭，但是她家裡人也逼得緊，覺得兩方要是都有這個意思的話就趕緊把婚事給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沈原不知道為什麼兩邊家長都這麼著急這件事，他們又不是不結婚，只是還沒想好什麼時候結。他們倒好，沒回碰面或者通電話的時候就會拿著這個說事兒，好像不結婚就是大不孝一樣。

    久而久之，沈原也聽煩了。

    在沈鐵柱再一次打電話問沈原什麼時候結婚的時候，沈原脫口而出：「下個月就結行不?」

    「……你認真的?」沈鐵柱被這話給驚了一下，之前他們問什麼時候結，這小子就拿年底結婚忽悠他們，忽悠了一遍又一遍，時間長了誰也不信這句話了，現在聽到一句新的，沈鐵柱還是下意識地覺得沈原又在哄人了，「話放出來就收不回去了，你既然說要下個月結，那到時候可別後悔。」

    「我什麼時候後悔過了?」

    老兩口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不過這樣的好事不抓住的話，回頭還不得腸子都悔青了?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回頭就跟顧家那邊聯繫好，等算好了日子再通知你。」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算日子?」

    「臭小子你懂什麼?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沈鐵柱氣得臉紅脖子粗，「你堂哥堂姐結婚，哪個不是選了個黃道吉日的。他們現在夫妻感情好，都是當初挑日子挑得好，你懂什麼?」

    沈原確實不懂，也不想懂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結婚他答應了，後面的事情就讓他們忙活吧。

    掛了電話之後，沈原又打了一通電話給顧言，簡單說了一下這件事。

    兩邊催著要結婚，這是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所以這一次沈原也沒瞞著，不過他還是解釋了一句：「也就剛剛我爺催得緊，我才說了一句下個月，如果時間太趕的話，我們還可以往後推一下，下下個月也是可以的。」

    反正他現在有車有房，也不用特意準備婚房什麼的，結婚還算方便。

    顧言不說話，沈原說著說著忽然聲音小了不少，他有些虛了，顧言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我也不是故意這樣自作主張的，只是覺得咱倆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感情也這麼穩定，與其讓他們一直說下去，還不如直接把婚給結了。我知道我這話說的倉促，事先也沒跟你通過氣，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說話不過腦子的，這你應該知道吧……」

    還是沒有回應，沈原緊張了起來：「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下回肯定不這樣了，我跟你道歉，你以後說什麼我都聽行不行?」

    顧言靠在椅子上，聽著沈原念叨的這些話，不由得會心一笑。

    她在意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一件事：「沈原，你是因為長輩們逼得緊才結婚的嗎?」

    沈原忽然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求生欲讓他開始說話過腦子了：「是，也不是。我是因為我爺爺那句話才決定提前結婚的，但我絕對不是一個拿婚姻當兒戲的人。結婚之後我肯定聽你的。」

    顧言雖然不滿意他說的話，但也知道這人就是這樣的性子，不會故意說假話哄人。她最看重的，不就是這一點嗎?

    「好，我記下了。」顧言說道。

    沈原還有些懵：「記下什麼了?」

    「結婚之後你都聽我的啊。」

    沈原愣了三秒，隨即反應過來這是答應了。好懸好懸，差一點他就沒老婆了。隔著電話又說了幾分鐘後，沈原才心有餘悸地掛掉了電話。

    他還是頭一次這麼卑微了，看來研究院的同事說到沒錯，女人果然不好糊弄。他剛才要是繼續瞎說一通的話，到手的老婆都會打水漂。

    「就你這德行，打水漂也是應該的，我要是顧言我才不會答應你。」

    「所以你不是人。」面對系統，沈原可沒什麼好脾氣，「連人都不是，當然體會不到談戀愛的滋味了，垃圾。」

    系統呵呵一笑，不想跟他爭這種沒有意義的事。等結了婚，多了個人管他，看他還能囂張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