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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1:14:28 作者: 吃了木魚的貓
趙酒鴦也不忍她這般糾結,便不再逼她,鬆開手,低下頭又往她的懷裡縮了縮:「你若是不要我,我豈會只有難過。」
杜淵聽她這般說,只道她已失了一個愛人,不能承受再失一個,可當下自己尚未理清情愫,也不好同她保證什麼,卻沒發覺自己心中天平已經偏向了趙酒鴦。
又休整了幾日,便聽軍營那傳來捷報,西梵大敗。
西洲已經不需她在此,杜淵便提出回京,她畢竟是個文官,離京多日,也該回京稟報西洲情況,況且她與太子都不在京,恐朝中生變。趙河明自然要留在西洲,這般西洲軍功才能算在他的頭上。
杜淵與趙酒鴦便啟程回京了,沒有來時四人熱鬧,趙酒鴦卻巴不得,一路上找盡藉口,偏不肯自己騎馬,要跟杜淵共乘一騎,留宿也因著「省錢」都與杜淵共宿一屋。
杜淵身上的傷雖已無大礙,可亦沒有恢復如初,接連趕路騎馬又頗為疲憊。這日為了能趕進鎮子,駕馬時快了一些,杜淵下馬時便有些疲倦。兩人牽著馬走進小巷,杜淵一個踉蹌向一旁摔去,撞在趙酒鴦的身上,就要將人撞到,她眼疾手快將人扶在懷裡,又穩住了步子,兩人才沒有齊齊摔倒。
杜淵正要鬆手,趙酒鴦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將兩人的距離更拉近了些:「待會兒我們就到客棧了,夫君怎麼突然這麼急了?」
杜淵被她說得臉上泛紅,著急地解釋著:「不是,不是……我方才是不小心的。」趙酒鴦自然知曉她是不小心的,想故意逗她玩,身子又貼近了幾分,兩人緊緊貼在一處:「夫君武功了得,怎走個路都能摔跤?夫君定是想同我親熱,故意如此,我體貼夫君,不怪夫君。」
杜淵臉上已是通紅,可如今被趙酒鴦抱著,她推開也不是,抱著也不是,只虛虛扶著她,繼續辯解著:「我當真是不小心的,我同你賠罪,你放開我罷。」話音方落,便瞧見有人從巷子口經過,往裡頭望了又望,幸好兩匹馬將她倆擋住,並沒叫人瞧個真切。
杜淵越發著急,趙酒鴦不慌不忙:「那你親一下我,我就饒了你。」杜淵知她性子,只得在她臉上蜻蜓點水匆匆親過,趙酒鴦自然不滿:「你這未免也太敷衍了些,沒有誠意,我不饒你。」
兩人本就貼在一起靠得極近,杜淵慌亂的一顆心便沒有靜下來過,低頭看著趙酒鴦的模樣哪裡不心動,又聽她嬌憨地說著自己的不滿,低下頭,直接堵上了她的嘴。
趙酒鴦本是鬧著她玩,只以為能討個親親便是了,沒料到她會如此,一時驚得鬆開手就要往後仰,杜淵怕她摔著,摟著她腰的手收了手,將人抱緊了些。等趙酒鴦站穩,杜淵又將人鬆開,她也知自己方才莽撞了些,亦不好意思去看趙酒鴦,只拉著她的手往客棧走。
兩人一齊在客棧住下,又一起用了晚膳,均沒有再提起此事。
到了夜間,趙酒鴦照常摟著杜淵的腰睡,她聽著杜淵胸腔里的心跳聲,過了好一會兒,似是對著那顆心臟,似是對著杜淵,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吧?」
杜淵不知該如何作答,只低聲喚了一聲:「公主……」
趙酒鴦不滿:「怎麼到了如今還叫我公主?」杜淵只得改口:「安寧。」趙酒鴦卻依舊不滿:「安寧可不是我的名字。」她們二人是成了親的,杜淵自然知曉她的閨名,只能順著她的意:「酒鴦。」
趙酒鴦抬起頭看杜淵:「你叫淵,我叫鴦,你說我們是不是註定了要當一對鴛鴦?」杜淵看著她眼中的期盼,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你讓我回京同姜寧見一面,再回來做你一個人的杜淵可好?」
趙酒鴦驚喜:「你已經想通了?」
杜淵十分老實地搖了搖頭:「我或許是個混蛋,與你在一起,從沒想起過她。我自己也越發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或許見一面便能有所了斷了。」杜淵的確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她根本不會想起姜寧,倒是常會想起兒時的姜寧,她也搞不清,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人長大了總歸就會變的罷。
趙酒鴦也知杜淵這脾性,或許這般逼迫著她,只會叫她越發自責,當下也不敢再逼她,只輕輕撫了撫她的臉:「你放心,我這陣子不鬧你了,你回京以後也可以慢慢想。」她這麼多年都等下來了,還在乎多等一會兒嗎?
杜淵見她沒有往日那愛玩鬧的勁兒,體貼起來竟也如此細心,心下一暖,抱緊她又喚了一聲:「酒鴦。」趙酒鴦也回抱祝她,輕輕回應著,杜淵難得見她乖巧模樣,竟有些心疼:「我們回京路上快一些。」
「你急著見姜寧?」趙酒鴦明知她不是這個意思,卻仍舊免不了呷醋。杜淵連連搖頭:「我想早些弄清罷了。」
雖然杜淵嘴上一直說著還沒想通,還沒理清,可言行間透露出的意思又顯然已經偏向趙酒鴦,趙酒鴦自然是體會得到,也正是如此,她才願意放過她一陣子,不去逼她鬧她。
兩人一覺好眠,起身後果然又快馬加鞭往京城趕,比來時要匆忙許多,趙酒鴦時常擔心這對杜淵的傷勢不好,好在傷口已經慢慢癒合,杜淵的精神也在恢復,才叫趙酒鴦放下心來。
第21章
兩人沒有耽擱,很快便回了京。與西梵大戰的捷報自然也已經送到京城,趙權少不得為她們設宴接風洗塵。皇后亦是讓二人直接宿在宮內,近一年未見,她早已思女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