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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1:14:28 作者: 吃了木魚的貓
    趙酒鴦說完也不管他們,便走出大帳,留下一群人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便上戰場拋頭顱灑熱血。杜淵也沒料到趙酒鴦會這般,此時此刻,她知道,趙酒鴦確確實實是一國公主,也不愧是聖上和太子都寵極了的公主,這樣的公主,誰不想寵著呢?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兒時的姜寧,無憂無慮的姜寧最大的煩惱便是父兄,她的心裡向來不是只為了自己。杜淵的胸口砰砰跳著,她不知,自己是因為趙酒鴦的話觸動,還是因著她與姜寧的相似而感到心動。

    事已至此,眾人便只能商議著最妥帖的戰術,這一回,派去刺探的不單是公主駙馬,幾位小將亦要前行,幾批人馬有往不同方向去的,有不同時刻去的,確保能帶回所需的情報。

    商議完畢,當晚夜裡,幾批人馬便按著計劃紛紛出發,人不可太多,動靜太大反易暴露。眾人出發後許久,又有一批精銳悄悄跟在後頭,守在不同的路上,好與回來的人接應。

    騎行到半路,杜淵和趙酒鴦便棄了馬,運起輕功跑著前去。離西梵邊境還有段距離,眼尖的杜淵發覺了前頭一點點星火,立馬停住腳步,拉住了趙酒鴦。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夜色已深,前頭一片寂靜,哪兒像是有人的樣子。

    杜淵爬上樹梢,拿起一粒石子奮力往前面投去。很快,只聽四處破空聲響起,密密麻麻的箭雨往這邊落來。杜淵心下一驚,連忙拉著趙酒鴦往後逃去,卻聽身後馬蹄聲四起,敵軍追過來了。

    頭頂的箭沒有停下,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杜淵知曉,這已不是埋伏,西梵已悄悄將軍隊駐紮在此,或許這陣子,他們正在慢慢往大召的邊境靠近。

    杜淵往回跑了一陣後,又立馬轉身往林子裡跑去。她知曉,在她們後頭,還有兩個小將跟來,亦有一批精銳在半道守著,可自己若是將身後的人馬引過去,定是要全軍覆沒的。再者,她們僅憑輕功,此刻能夠逃脫,若是拖得久了,哪裡比得上馬。

    杜淵拐了方向,奮力往林子深處跑去,身後的軍隊也追了許久。動靜不小,後面跟來的小將在遠處便聽到了動靜,動靜太大,他們二人相視一眼,咬咬牙,提馬轉身跑回軍營,定是要將這情報送達。

    杜淵二人吸引了注意,馬蹄聲響,竟是蓋住了大召那兩位小將的動靜,他們轉身回去,並無人察覺。

    林子很大,越是深處,雜草叢生,樹木也是亂七八糟,馬便過不去了,西梵的將士紛紛下馬,舉起火把去尋,只是再往裡頭走半個時辰,便聽到一聲熊咆聲,接連幾聲咆哮貫徹林子,鎮住了西梵將士的腳步,前頭有熊,而且不小。

    也不知是熊的聲音吵醒了百獸還是如何,四周很快又傳來狼嚎,狼嚎聲此起彼伏,動靜也不小。西梵將士面面相覷,哪裡還敢繼續往前,只得回去:「這林子裡有熊有狼,興許還有虎,那個人逃不出去的,派人在林子外頭守著。」

    杜淵二人的確是碰到棕熊了,杜淵方才手臂被箭劃傷,流著血,血腥味惹得棕熊十分亢奮,跑著向兩人襲來。

    趙酒鴦抽出腰間的短劍便沖了過去,這隻棕熊很大,前掌離地起身時,趙酒鴦只同它的腰一般高。杜淵也沒有停留,折了一根較粗的樹枝當作棍使,也跟了上去。

    兩人配合很好,可這棕熊皮糙肉厚,兇猛異常,兩人在保全自己的同時,並沒有過多的餘力去對付它。兩人躲閃著,想要逃,可這已被激怒的棕熊比方才還不好對付,顯然不想放過這兩塊到嘴的肉。

    兩人沒有辦法,只得打起精神繼續與它搏鬥,幸好西梵的人沒有再追過來。這棕熊竟十分聰明,似是瞧出兩人之間,趙酒鴦更弱些,便只盯著她去,趙酒鴦很快便招架不住,棕熊一掌將她按在地上,就要低頭去咬,杜淵跳上它的頭,用力將樹枝折斷戳進它的兩隻眼睛。

    棕熊吃痛,咆哮著將杜淵打倒在地。杜淵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翻滾幾周,堪堪躲過棕熊的攻勢。趙酒鴦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撿起地上的短劍,又沖了過去。棕熊吃了幾劍,又回頭去打趙酒鴦,因為眼睛被戳瞎了,行動便不如方才,杜淵二人雖然亦是受了傷,筋疲力盡,但也只能忍著疼痛,乘勝追擊。

    不知過了多久,棕熊終於倒下不再動彈,杜淵和趙酒鴦互相扶著走到一旁坐下歇息。趙酒鴦受的傷輕些,杜淵本就帶著傷,又一直護著趙酒鴦,此刻十分狼狽。

    手臂上的衣服已經染成了紅色,面色卻是慘白,身上的衣裳也有破壞,胸口處亦有一條血痕。

    趙酒鴦趕緊翻出帶著的傷藥,將杜淵的袖子扯斷,找到傷口,不管不顧地先將傷藥倒在上面。杜淵倒抽口氣,卻是沒什麼力氣。趙酒鴦又將方才扯下來的袖子撕成布條,扎在傷口上方:「先這般對付著,等找到水再清洗。」

    杜淵點點頭,趙酒鴦伸手又去拉她的衣襟,杜淵趕緊伸手護住:「不……不用了。」趙酒鴦急得不行,將她的手甩開:「怎麼不用了,你還有多少血可以流?」

    杜淵知道,若是解了衣裳,那自己的身份定是要暴露的,她死命護著,趙酒鴦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她:「你有什麼好護著的,我知道你是女的。」

    杜淵一驚,卻依舊不鬆手:「你別胡說。」趙酒鴦無奈極了:「你鬆開手就知道我有沒有胡說了,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沒打算說出去。」杜淵詫異,趙酒鴦趁機將她手挪開,解了她的衣裳,將她胸口的傷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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