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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1:14:28 作者: 吃了木魚的貓
    趙酒鴦見她仿佛定住了,咬咬牙忍住笑意,又裝出天真的模樣問道:「你可是受傷了?」杜淵抬起頭來,十分尷尬:「也不知是吃食太干還是怎的,前幾日似是得了痔瘺……」

    趙酒鴦瞭然地點了點頭,杜淵便趕緊跑回自己屋換洗去了。見門關上,趙酒鴦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這杜淵為了隱瞞身份,竟說自己得了痔瘺。再回想她今早的行舉,明明慌張得不行,卻硬是波瀾不驚地替自己的行為找藉口,便越發覺得她可愛起來。

    想到這,趙酒鴦一轉眼珠,怎的知曉杜淵是女子以後,不單沒有歇了原本的心思,反倒還愈演愈烈,竟覺著她可愛起來了。難不成自己果真是更喜歡女子一些?

    第16章

    李思的馬恢復了健康,又能帶著李思奔跑了,趙酒鴦和杜淵也不必再委屈地擠在一匹馬上了,只是杜淵不在後頭擠著,趙酒鴦隱約還覺得有些不舍,頻頻側頭去看杜淵。

    杜淵並非沒有察覺,也轉過頭去:「怎麼了?」

    趙酒鴦被抓了個正著,卻不慌,使壞道:「我瞧你斯斯文文像個姑娘。」杜淵本就是女子,怎會因她這句話生氣,可她也不知為何,突然酸溜溜地回了一句:「是比不上你的心上人像個漢子。」

    趙酒鴦有些奇怪地看了她兩眼,並沒有說話,心道,我的心上人可不是什麼漢子,原本那個不是,現如今這個也不是。想到這,趙酒鴦又有些懊惱地嘆了口氣,她真是個負心漢,這般快就換了心思,難怪書媛姐姐不來找自己,定是瞧出自己是個花心的。

    四人到了客棧,李思上前才說完四間房,趙酒鴦趕緊上去將她的手指彎下一根,道:「三間就夠了。」杜淵三人都愣在那兒,搞不清趙酒鴦的心思,趙酒鴦拿了鑰匙便往樓上走,走到一半,見杜淵沒有跟上,便停下回過頭看她:「你還不跟上?等著跟誰一間房?」

    既然她知曉了杜淵是個女子,她就很清楚,杜淵定不會願意同皇兄一間屋,亦不會想同李思一間房,招惹些桃花的。

    杜淵趕緊跟了上去,趙河明轉過頭去看李思,李思瞪了她一眼:「你看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你妹妹是什麼心思。」趙河明突然一笑:「定是她倆感情越發好了,或許過不上許久,我就能當舅舅了。」說著,心滿意足地拿著鑰匙也上樓了。

    杜淵跟著趙酒鴦進了房,依舊疑惑不解:「怎麼只定三間房?」趙酒鴦將東西放在桌上,理直氣壯:「省點錢。」杜淵摸了摸腰間的荷包:「我們銀錢足夠的。」趙酒鴦雖然是個公主,可一路上並不矯情,什麼都能適應,有時甚至還趙河明講究些,是故一路上並沒有很鋪張,這一點也叫她吃驚。

    趙酒鴦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錢到用時方恨少,如今充足時就該省一些。一針一線,恆念物力維艱。」杜淵聽了,也不知該說什麼。這話的確沒有錯,可這話是從一個公主口中冒出來的,又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可這公主是趙酒鴦的話,又覺得合情合理。

    兩個人也不是頭一回同一間房,杜淵也沒放在心上,待趙酒鴦洗漱完,也去了屏風後頭洗漱。往常這個時候,趙酒鴦是理也不會理她的,杜淵膽子越來越大,風塵僕僕了一天,自然想洗得乾淨一些,便也脫去衣物在浴桶里洗起來。

    杜淵也不能完全放心慢慢洗,洗的時候動作便有些快,誰知她才塗上皂角,外頭便傳來趙酒鴦的聲音:「你的衣物是不是沒拿?要不要替你拿進來?」

    嚇得杜淵趕緊抱住自己,縮在水裡,一看旁邊的案桌上擺著自己的衣物,心下也來不及奇怪:「我已經拿進來了。」

    趙酒鴦本就是故意來嚇唬她的,聽她的動靜,和強自冷靜的聲音,費了好些力氣才沒有笑出聲來:「那是我看錯了。」趙酒鴦轉身走了,杜淵鬆了口氣。

    杜淵匆匆洗好出來,在地上沒找到被子枕頭,往床邊走去,不知道這小公主又想出什麼點子整自己。杜淵站在床邊,問趙酒鴦要被子:「你扔一床被子給我吧。」

    趙酒鴦卻往裡頭躺了躺:「反正昨夜也是一起睡的,你睡得也老實,就睡床上吧。」杜淵是女子,這兩日又來了月事,怎能睡地上呢?

    杜淵微微皺起眉,搞不清趙酒鴦葫蘆里賣的是什麼酒,她沒有動作,趙酒鴦瞧見了,沒有好氣道:「怎麼?你還怕我吃了你?」

    杜淵在床邊坐下,小心地沿著床邊躺下:「我只是不知這代價是什麼。」趙酒鴦哼了一聲,背過身去:「好心當作驢肝肺。」那架勢,似乎不想搭理她。

    杜淵漸漸放下心來,正要合眼,趙酒鴦又將床裡頭的被子甩了出來,自己蓋著一床被子,依舊沒有轉過身來。杜淵小心翼翼地將被子拉好蓋好,看了幾眼趙酒鴦的背影,見她沒有動靜,才放心地閉上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杜淵正要睡去,趙酒鴦轉過身來,嚇得杜淵一哆嗦,趙酒鴦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有這麼怕我嗎?」

    杜淵臉上微紅:「只是你前幾回都叫我睡地上,突然能睡床上,有些受寵若驚。」趙酒鴦看著她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閉上眼睡了。杜淵難得見她這麼乖,實屬有些奇怪,偷偷伸手,在她額前探了探,沒發熱啊。

    趙酒鴦笑意漸濃,也不去打她,也沒有睜眼:「我若是病了,就辛苦駙馬多勞累了。」杜淵時隔多日再次聽到「駙馬」一詞,還是從趙酒鴦嘴裡說出來的,不知怎的,心頭一陣悸動,蕩漾出一層一層不可名狀的意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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