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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02:22 作者: 燕歸來
    秦綿綿仔細地看著他的眉眼,果然是他呢!那個本來已被塵封在記憶的旮旯里的面容,原來這段日子以來就在她身邊。怪不得有那股熟悉之感,怪不得肯對他百般忍讓,原來都只因在前世,她欠他的……

    韓軒輕咳數聲,「綿綿。」

    秦綿綿一臉正色,「韓先生,我總覺得以前在哪裡見過你,不知是不是錯覺。」

    韓軒看著眼前的麗人,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你。」

    秦綿綿不自覺地用手指碰觸自己的臉頰,七年,自己變得太多了嗎?還是當年的表演太過於精彩?以至於觀眾早已忘記了她這個小小配角。

    秦綿綿眨眨眼,「提示,我們見過面哦!哪一天你如果記起來了說不準就知道我的秘密了。」

    韓軒微愣,看著面前佳人笑靨如花,他的一顆心卻更加沉重了。難道,眼前的秦綿綿才是真的傳說中的聖手天使?

    白天的對話在韓軒腦中不住地翻來覆去,以至於此刻夜深人靜他卻輾轉難眠,兩眼瞪著窗外大大的月亮。秦綿綿那樣漂亮而又張揚的女人,如果曾經見過面他怎麼可能沒有印象?這樣想著,秦綿綿的一顰一笑都在腦中翻騰著,韓軒不由得渾身燥熱,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喝了口涼水。此時他心裡在想的是,如果秦綿綿真的是當年手指染血的聖手天使他會怎樣?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股他不能解釋的怪異,於是心中愈加煩悶,腦中愈加的亂,亂成一鍋。

    韓軒深呼出口氣,既然睡不著乾脆驅車出去兜兜風。

    車行漸遠,韓軒的腦子裡也清楚了些,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在秦綿綿所居住的樓層底下。韓軒不禁懊惱,為什麼他會不自覺地來到這裡?為什麼此刻他覺得天下之大只有這裡才是他應該來的地方?

    越想他的眉頭就皺得越深,本來清楚的腦子又要亂了,他怎麼會對這個謎一般的女人有感覺?這個念頭一出來韓軒嚇了一跳,於是扭轉車頭又飛出了小區。

    本來準備過來說兩句話的小區管理員徐師傅瞪著急馳而去的小車,這年輕人……真是太讓人不能理解了。他下意識地往樓上亮著燈光的地方看了看,嘖嘖,莫不是秦小姐的又一裙下之臣?

    而此時秦綿綿的家裡雖然不熱鬧,但僅有的一個客人已讓她有些頭痛了。

    墨使仰面躺在她的沙發上,看著屬於她的雜誌,吃著她冰箱裡的葡萄,還要讚嘆一句:「好好吃哦!這麼多年來你就這一個習慣一直沒改。」

    秦綿綿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後嘆了口氣,「你喜歡吃就多吃點。」

    墨使一愣,然後笑得有些苦澀,「這會兒你倒大方了,橫豎我也就吃你點葡萄不是?」

    「自己做的事情總該自己承擔。」

    「可是你呢?」墨使激動地叫出聲來,「你呢?你做的那些案子呢?怎麼沒見你出來認罪?你說啊,姐姐。」

    「墨使。」秦綿綿看住她,「我從未親手沾過血。」

    墨使忽然笑了,「是啊,姐姐一雙纖纖玉手從未沾過骯髒的血腥。這就是姐姐的高明之處不是嗎?」

    秦綿綿不語,她知道墨使此刻已近走投無路,那幫警察盯了她五年,如今出動自然不同凡響,墨使怕是保不住了。

    墨使笑得掉下淚來,「你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從小就壓著我,什麼都比我強,我不服氣,不服氣,憑什麼你就可以而我不行?憑什麼?」

    秦綿綿嘆了口氣,「十七歲的時候你不懂,所以要代我去取那寶物連星,過了七年,你還不懂,那麼墨兒,我無話可說。」

    墨使忽然跳起來直撲向秦綿綿,秦綿綿身形微動,一次次躲過險招,見墨使出招越來越凌厲,不禁皺起眉頭,右手手指以極快的速度點上墨使的手臂。墨使縱身往後一躍,額上落下汗來,她臉上的表情更加駭人,「你、你……」

    秦綿綿微皺著眉頭,「還不明白嗎?」

    墨使瞪著她,「為什麼?為什麼?」

    秦綿綿目帶憐憫地看著她,「三年前師叔就不是我的對手了,你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是天使你是墨使?為什麼我能離開空空門?因為我夠強!」

    「錢,我有,人脈,我也有。空空門拿我無法,你以為你帶來的這些警察就能奈我何嗎?你莫忘了,如今在警察眼裡你才是天使。」

    墨使忽然像明白了什麼,瞪著秦綿綿,「你是故意的,故意縱容我以天使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如今只要我被抓,聖手天使就真的不存在了,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秦綿綿嘴角彎出一個弧度,不屑地道:「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與我無關,我說過,我夠強,我很強,我根本就不需要你這個替死鬼,是你自己一直汲汲於『天使』的名號,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居然還想拖我下水?你以為你說我是天使而你不是會有人相信嗎?這麼多年和那些警察打交道的可一直是你啊!你的武功路數,甚至你的樣貌都已經不是秘密,那麼你還有什麼好混的?」

    墨使臉色蒼白,「所以你才留下來?」

    秦綿綿笑道:「墨使,你不用和我玩什麼花招。警察早就在懷疑我,可是一直找不到證據,因我根本就不會給他們留下任何不利的證據,你三番四次地將他們往我這裡引也沒有關係,只要你開心。」

    墨使怒目瞪著秦綿綿,含恨而去。

    沈玉遞一份報告給韓軒,韓軒打開看過,「謝希仁交給你的?」

    沈玉點點頭,苦笑道:「居然還真被他查出點內幕來了。」明眼人都知道張仁之死不過是個幌子,其目的就是要暫時拖住秦綿綿留在A市,謝希仁的出現就讓警方覺得即使拖也拖不了多久,但不想居然還真被他們查出了點名堂。

    韓軒沉思著,記憶里的程秀玉和齊雨薇都是難得一見的女人,那樣的兩個溫柔大體的女人會一起謀害了她們的男人?

    沈玉感慨:「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居然用這種方法害死自己的老公。」

    韓軒苦笑,誰說不是?兩人極有默契地一直給本已經肥胖得不行的張仁吃些膽固醇過高的食物,還在齊雨薇家發現了會使人心率加快的植物,這樣子月月日日,還怕死得不快?

    「你們打算怎麼辦?」秦綿綿是一定得放了,但警方又該如何處理這件無頭無尾的案子?且不說這案子有沒有調查的必要,此刻齊雨薇離開中國,而程秀玉又是名門之後,家中勢力脈絡極深,如今宏安又在她手上,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再者,即使真的查出個什麼來,在法律上也構不成什麼大罪,畢竟她們並未餵張仁吃毒藥是不?案子攤開來說也不過多給了媒體話題,鬧得整個社會不安寧。

    沈玉苦著臉,「能怎麼辦?總不能真為了這件事去調查程家小姐,那樣對於哪一方都得不償失,但這麼謹慎微小的一件事都能被謝希仁找出來,他給我們的這份資料還不知詳盡與否,若是還有更重要的證據,將來一曝光,還不知要鬧出怎樣的新聞!我們這算是捉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被他們將了一軍,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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