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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02:16 作者: 宋語桐/宋雨桐
    「喔?」

    杜克威恍然,不太自在的看了他一眼。

    「一般人不明白,其實看仔細點就知道了,你瞧,我這男傭細皮嫩肉的,長得也是明眸皓齒,嘴巴比女人還要甜,撒起嬌來可是連真正的男人都受不住呢,說起來,他比女人還細心敏感,不過說他是男傭是過分了點,他其實是我的學弟,只是暫住在這裡幫忙,等他找到住的地方就會搬出去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馬小姐----」

    「有特殊的癖好?」媚眼一勾,她與杜克威相視而笑。

    他們兩個倒是甚有默契的笑得有志一同呵,把他當成笑話了,這個女人夠狠,當著他的面說他細皮嫩肉、明眸皓齒,有骨氣!

    當然,還有那句,「對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很安全。」

    他會記住的,他保證會。

    第四章

    隔日一大早的門鈴又響,冰川澤明原以為會再出現一個對馬於甄不懷好意的男人,沒想到門一開,站在門口的卻是他大哥----冰川介夫。

    他有些怔愣,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你怎麼來了?」

    「我來替奶奶向你道歉。」

    冰川澤明嘲弄的一笑,「大哥,是你自己想要來跟我道歉吧?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拿老奶奶當藉口真是太憋了!」

    冰川介夫淡淡的勾唇,「不請我進去坐?」

    想了一會,冰川澤明還是側過身讓他們進門,「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奧納森那多嘴的男人說的?」

    「這不重要。」

    「是啊,不重要,等會我說買塊紗布把他的嘴給纏起來。」打開冰箱,冰川澤明拿出昨天買的啤酒丟了一瓶給冰川介夫,「這啤酒是台灣產的,我昨兒到中國城買回來的,你嘗嘗。」

    接過酒,他沒說什麼的打開喝了一口,「你學姐還在睡?」

    「嗯,她那個懶豬,只要不必去上班一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冰川介夫面前坐了下來,冰川澤明蹺起了二郎腿,懶洋洋的癱在沙發上,「上野康成的事搞定了嗎?」

    「嗯,處理中。」

    「都怪我太衝動,不過我一點都不後悔打掉他的門牙。」那個該死的色狼!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他家後院裡意圖強暴藍士英,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若早個十年被他遇見,他可能會一刀砍死他!

    「你的傷----」

    「我好得很,倒是士英……你的態度傷得她很深,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向她解釋清楚。」

    提到藍士英,冰川介夫的眸子不經意掠過一抹憂鬱,幽幽地抬起頭來看著冰川澤明,「有句話我想問你。」

    「說,我聽。」

    「你……是不是喜歡士英?」

    「我是喜歡她,要不然我不會為了她的事跟那個臭男人下跪,更不會在老奶奶那兒跪了一夜而沒抱怨一句,不是嗎?」冰川澤明答得毫不猶豫,「她就像一道清新可口的甘泉,多嘗幾口就再也忘不了那種滋味……」

    聞言,冰川介夫的神色十分複雜且黯然,過了半晌才幽幽地淡淡嘆了一口氣,「你不能喜歡她,澤明。」

    「為什麼?」他不以為然的挑高了眉,眼底卻帶著笑。

    「因為……」冰川介夫欲言又止。

    他該怎麼對他說呢?那個遙遠的記憶曾經傷得冰川澤明體無完膚,他該說嗎?不說,等到哪一天他不小心知情了,是否要恨他這個當大哥的一輩子?說了,又真的可以挽回什麼嗎?

    「因為大哥喜歡士英?」

    冰川介夫一愕,愣愣的抬起頭來看著他,「你說什麼?澤明,你明知道我是個有未婚妻的人。」

    「我說過了,荻原美奈不適合你,她無法帶給你快樂。」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毀婚。」事關道義,事關商業合作,事關兩家世代的交情,事關一個女人的託付與真心……他不能這樣自私的毀了它。

    「所以,你其實是很想毀婚的,不是嗎?」

    冰川介夫皺起眉,對冰川澤明老是一針見血的說話方式與邏輯不太能適應,「我說過了,我跟你不同。」

    「是啊,你偉大得像聖人,我則自私得像小人,就是因為我自私,所以我才希望唯一的大哥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不必再活在別人的期望與壓力之下,至少,你該為自己的未來幸福堅持一次。」

    「澤明……」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理清一點思緒,在你跟美奈成婚以前,只要你願意試試看,就還有希望。」

    「我以為你喜歡士英……」冰川介夫越聽越迷糊了。

    「我是喜歡她啊,可是她不喜歡我。」冰川澤明可憐兮兮的摸摸鼻子,「老實說,她真的很傷我的男性自尊呢。」

    「是嗎?她不喜歡你?」他很懷疑,他明明看見那天冰川澤明和藍士英緊緊的抱在一起……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我究竟哪一點比不上你?」

    冰川介夫紅了臉,搖著頭起身,「你這小子,說話就不能夠正經點?」

    「我是很認真的,大哥。」

    「什麼時候回東京?你不能永遠窩在這裡,董事會那邊爸爸一個人可搞不定。」

    「放心,過幾天我就回去。」大哥親自出馬請人了,他也不能再藉故タテトチ下去,不過,他得等馬於甄的腳可以自己行動的時候才會放心離開,否則天知道她下回會不會不小心摔進馬桶里?

    「還有,五月巴黎的秋裝大展----」

    冰川澤明雙手舉了起來,連忙出聲打斷他,一副討饒狀,「我一定去,絕不食言,可以了吧?」

    大哥怎麼突然間變囉唆了?五月的秋裝大展真的有那麼生死攸關嗎?為什麼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

    「那說好,千萬別忘了。」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冰川介夫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的轉身離開。

    打開房間,才發現馬於甄已經醒了,一個人坐窗台上抽菸,長長的發柔順的披下,柔柔弱弱的樣子就像他第一次在哈佛大學校園裡遇見她的時候。曾幾何時,她總是盤起了長發,一副俐落瀟灑毫無女人味的出現在他面前?

    想不起來了,好像在他告訴她,她的模樣很像他以前認識的一個女人開始吧?是嗎?

    「女孩子抽菸很難看。」走向前,冰川澤明霸道的抽走她指fèng間的煙放在唇邊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丟進菸灰缸里捻熄。

    「我是女人,不是女孩子。」他不是每次都告訴人家說,抽菸的女人特別具有風情?呵,原來都是說假的。

    「不管你是女人還是女娃,反正你是母的就不適合拿著煙在嘴裡叼著。」

    「我不以為你愛極了呢?」他每回上床的女人哪個不是事後一根煙的?

    嘲弄的一笑,馬於甄試著從窗台滑下身子,腳還沒來得及著地,就被大步上前的他一手抄進懷裡。

    「你幹什麼?」不安分得讓他想打她一頓屁股。

    「你沒眼睛看啊。」迎視著他的目光帶著挑釁,今早的她像只沒睡飽的貓,隨時想伸出爪子抓人。

    他寬大結實的胸膛此刻正貼她起伏不已的柔軟胸脯,兩個身子親密的靠在一起,對視著彼此的雙眸卻都帶著淡淡的怒氣,渾然忘了兩個人的舉止有多親密又有多曖昧。

    「我又哪惹你生氣了?」昨天冷戰一天還不夠?今天一早她又想要挑起戰火了嗎?

    「你還沒那個本事一天到晚惹我生氣。」

    「那你在鬧什麼?」

    「我鬧了你什麼?我不過是要靠自己的能力走到床邊,剛剛我也是一個人走到窗台上坐下的。」

    冰川澤明皺眉,「你的腳需要休息,亂動,非要十天八天好不了。」

    「去辦你要辦的事,不用特地為我留下來。」剛剛他與冰川介夫的談話,很不巧,她都聽見了。

    「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丟在家。」

    「為什麼?」她揚起略微蒼白的臉幽幽地看著他,「我不是你的情人,哪來都麼多不放心?」

    「你不是我的情人,卻是我的學姐,我有朋友,換作是任何人我都會為她留下來,何況是你。」

    是啊,天經地義,根本就是她在找碴。

    「我會找人來陪我,你走吧。」

    「你能找誰?」在溫哥華,她能有什麼朋友?除了學長,還有那些老是追著她屁股跑的追求者,但這些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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