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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9:01:20 作者: 煙花花
那男子正是與簡然有過一面之緣的蕭颯。
聽聞此言,他怔了下,隨即又痞笑道:「我認識你就夠了呀。」
見識多了搭訕的男人,此時又被調笑,簡然直接就把蕭颯歸類為舉止輕薄的渣男。想到舒逸居然和這種人為伍,她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沒好氣的甩上車門。
甩去了擾亂,簡然不耐煩的回頭問:「喂,你家在哪兒?」
「… …」
看著舒逸爛泥般的癱在后座椅上,簡然認命了。車內酒氣瀰漫,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簡然煩躁的「嘖」出聲,一腳油門狠踩下去。
車子停在簡然家門口。
這是一個老舊小區,大多都是七層的多層建築,簡然住在三樓。
她目測了一下高度,無奈的嘆氣。舒逸雖說和胖子無緣,但對簡然來說還是太勉強了。單是將舒逸弄下車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二樓的時候她連自己都要站不穩了。
舒逸算是比較老實的,他伏在簡然的肩膀上一動不動,猶如千斤磐石。簡然喘著粗氣,稍作休整,準備繼續。
也許是本就柔弱,也許是今天身體狀況不佳,簡然在上到第二個台階時,頓感失力,舒逸的重量更讓她重心不穩,一個趔趄,她和舒逸一起重重的摔了下去。
這一摔挺慘的,簡然疼的都忘了呻-吟出聲,倒是一直不聲不響的舒逸悶哼了兩聲。
「我還沒喊疼呢。」簡然狠狠瞪著罪魁禍首,聲音委屈,「這都什麼孽緣喲… …」
平時看著舒逸身材怪勻稱的,此時卻那麼沉,簡然掙扎了半天才從舒逸身-下爬起來,只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在樓梯上坐了好一會兒,還有點兩眼冒金星,一想到革命尚未成功,她現在就想溜了,醉鬼睡樓道最好。
沒走兩步,簡然還是回來了。雖然嘴上說著「要不是因為舒逸是領導肯定讓他露宿過夜」,其實還是不忍心。
「究竟上輩子欠了他什麼!」簡然雙手握拳,仍然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恨,又踢了他兩腳,這才將舒逸重新架起,滿腔悲壯,仿佛赴難的壯士一般。她第一次覺得十一級台階如此冗長,如人的一生。
也許是動靜太大了驚動了鄰里,竟有人出來一探究竟,簡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瘋狂求助。最終,還是在熱心腸鄰居的幫助下,終於到了家。
一進家門,簡然什麼都顧不上了,和舒逸一起癱在地上,半條命都要沒了。舒逸身上濃重的酒味熏得簡然頭疼,她嫌棄的把他踹地遠遠的,依然刺鼻。
緩過勁了,簡然趕緊去開窗通風,對流的空氣讓室內驟降好幾度,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氣味似乎還很嚴重,她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直皺鼻子。忍著困意,簡然去沖了個澡,還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換洗了一遍。
等簡然神清氣爽的出來,她才發現舒逸依然在地上躺著。
就算是在室內,溫度也不很高,地板更是冰涼,簡然有些良心不安。她趕緊把舒逸弄到了沙發上,這個過程她是憋著氣的。
本來還發愁今晚讓這傢伙睡哪兒,現在看來是多慮了。一身酒氣就好好在沙發上湊合一晚上吧,簡然甚至連把沙發抽開變成床的念頭都打消了。
她轉身,沒走多遠似乎聽到了舒逸細微的呢喃,好奇心促使她聽清楚,湊近才隱約覺察似乎喊得是自己的名字。
「怎麼可能… …」簡然扯了扯唇角,正欲離開,卻被舒逸變大的聲音叫的腳步一頓,這一次她聽得很真切,的確是她的名字。
這傢伙,在夢中都不放過自己… …
簡然不爽的白了舒逸一眼,卻還是拿了條厚毯子幫他蓋上。
仿佛是貪戀溫暖,舒逸竟抱緊了毯子不鬆手,連帶著簡然的衣袖。
他的力氣好大,簡然根本掙脫不開,她哭笑不得的擠坐在舒逸旁邊,聽著他一聲比一聲急切的喚著自己的名字。
舒逸表現的很不安,從死拽袖子變成圈緊胳膊,但凡簡然稍有躲閃,都會拉回來。他緊張的樣子令簡然都開始好奇了,舒逸究竟做了什麼夢?
又過了會兒,舒逸才慢慢平靜下來,不過他依然緊抱簡然的胳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這是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變現,與他平日的形象完全不符。成日為了事業打拼、應酬一定很辛苦吧,想到這裡,簡然平靜的心湖竟泛起了名為心疼的漣漪。
她抽開沙發,幫著舒逸舒展開身體,卻沒有再走開。他的睡顏似乎有種魔力,將簡然定在原地。
除了睡得死之外,舒逸的酒品很好,沒有廢話連篇更沒有耍酒瘋。簡然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醉酒的模樣----她從未想像過的模樣。時間在人們身上留下的改變痕跡或許就叫做成長,但有些卻是連時光都無法雕琢的。舒逸的睡顏即是如此。完全無法與平常獨當一面的副總聯繫在一起,現在的他安靜如初生的嬰孩,單純美好。
此刻,時光好像倒流。
她在圖書館看書,而他卻陪著她犯困。
舒逸一定不知道自己就連睡覺都那麼好看,簡然慶幸可以看的明目張胆。她會看得入了神,忘了那道難解的高數題,開始思考他分明困得的要死為什麼不回去睡覺呢?
即使答案脫口而出她也不願意深究,只要舒逸就這樣陪在身邊就夠了,美好應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