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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我會幸福的

    蘇盞瞪著燕楚天，舉起刀，咬著牙，向燕楚天的心臟刺去。

    血從燕楚天的胸膛噴湧出來，浸紅了蘇盞的白連衣裙。

    燕楚天口吐著鮮血，拉著蘇盞的手，：「小心，小心邵偉!」

    蘇盞臉上、身上都沾滿鮮紅的血液，仿佛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好痛。

    燕楚天強忍著刀傷的疼痛，閉著眼，等待死神的降臨。

    「想死，沒那麼容易!」蘇盞拿起手機，撥打電話120。

    不一會兒，救護車趕來，看在倒在血泊中的燕楚天，護士問道：「怎麼了?」

    蘇盞指了指燕楚天，：「他自殺唄，我趕來就這樣，不信等他醒了你們自己問他。」蘇盞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那種不在意和淡定真不像是個殺人兇手。

    護士和醫生連忙將燕楚天抬上救護車。

    蘇盞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看著客廳的燈，照在自己身上，落在地上的影子單薄又孤獨。

    躺了半個小時，蘇盞起身回到別墅。自己臥室的門虛掩著，蘇盞悄悄走進，透過門縫看見邵偉跪在地上禱告：「主，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殺了孩子。只是蘇盞把所有的愛就給了燕楚天的孽種!我不服，不服啊!」邵偉竟然哭了起來。

    「啪」門被蘇盞一腳踹開，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仿佛雅典娜女神!

    邵偉立刻擦了眼淚，笑著：「蘇盞，你回來了?餓嗎?想吃什麼?」

    「那是你的女兒。」

    「什麼?」邵偉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幾步，：「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

    「我嫁給燕楚天的時候，他一直喜歡著唐滌，根本碰都不碰我，後來唐滌在我的酒里下藥，那晚，和你在酒店瘋狂一夜，回到家後沒幾天我就發現我有了。」蘇盞平靜地說。

    「怎麼會，怎麼會?」邵偉抓住頭髮，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事實就是如此，放心，我不會報警!槍斃你是便宜你，就讓你日日夜夜在自責悔恨中度過吧!」蘇盞一字一頓說道。

    蘇盞沒有理會蹲坐在地上的邵偉，回到自己的臥室，換上了一身白色的旗袍，拎著小包，坐上了5路公交車。小時候，只要有錢，就會去坐縣城的公交車。那時候，覺得賣票的公交車姐姐好漂亮，自己也立志長大後成為一個公交車司機或者售票小姐。

    看著公交車上的女司機，蘇盞深深地羨慕著。她來來回回坐到司機換班，終於下了車。或許吧，如果順利高考，畢業，找工作。堂堂正正地活著，或許不如現在這麼富有，但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堪。

    「叮叮叮」手機響了，蘇盞接起：「餵」

    「嫂子，快來醫院，哥哥快不行了，他點名要見你最後一面。」燕婉在手機那頭叫道。

    風吹亂了蘇盞的髮絲，攔不到的士，她沿著大馬路飛速奔跑，旗袍太窄，蘇盞把旗袍撕裂開，跑了半個小時，終於到達醫院。去洗手間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蘇盞來到燕楚天的病房。

    燕楚天微微一笑，那發白的臉龐上的陽光笑容讓心心痛。

    「楚天。」蘇盞抓著燕楚天的手，趴在他的身上。

    警察，燕婉都站在病房裡。

    「是我自己用刀捅了自己。」燕楚天輕聲說。

    「好的，那我們就此結案了。」警察轉身離去。

    「燕婉，你也出去吧。」燕楚天吩咐道

    「楚天!」蘇盞紅著眼睛，用手摸著燕楚天的臉龐。

    「我一直知道，上次你罵我，把我趕走是為了保護我。所以後來我用心經營SBC，只是為了給咱們創造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燕楚天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了。

    「慢點兒說，不急。」蘇盞拍了拍燕楚天的胸膛。

    「我怕我撐不過今晚了，蘇盞，答應我，一定要好好過!忘了我，好好過!」燕楚天抓著蘇盞的手，「答應我。」

    蘇盞含著淚，不停地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燕楚天微笑著躺下，：「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別睡，楚天，別睡!」蘇盞大聲叫著

    「滴滴滴」心臟監視器跳閘，蘇盞突然安靜了下來，閉上眼，在燕楚天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夜風很冷，蘇盞倔強地走在馬路上，趕到市歌舞劇院已經晚上十點。

    「今晚還有的天鵝湖嗎?」蘇盞問道

    「有的，幾張票?」

    「一張」

    蘇盞接過票走進劇場，天鵝湖的音樂響起，舞動的白天鵝猶如人間的精靈，邪惡的黑天鵝仿佛是一個異類，最後慘死的黑天鵝悲憤的眼神仿佛宣告著世間的不公。

    舞劇結束，蘇盞顫抖著離開，手臂拎著包包瑟瑟發抖。來到公園的湖邊，蘇盞笑了。這是天鵝歸巢的地方，也是劇目結束的地方。這一生太累太累，就讓自己長眠在湖下吧。

    蘇盞整理了下衣容，塗了口紅，畫了眉。即使是死，也希望自己體面地離開。蘇盞穿著高跟鞋，踩著冰冷的湖面一步一步走去。

    當水浸過下半生時，蘇盞猛然想起燕楚天的話，讓自己好好活下去。她抱著肩膀躲在湖裡小聲地抽泣，哭了會，上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