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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51:43 作者: 檸檬羽嫣
    「和他無關,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而已。」輕漾的聲音冷冷的,與許南城一貫的清冷不同,她更像是在賭氣。

    廖迎初在心中哀嘆不已,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正常人誰走著路能磕著桌腳啊。許南城為兄弟兩肋插刀,為輕漾插兄弟兩刀的事跡他在學生時代就見了不止一次,這下子他的罪可大了!

    果不其然,許南城鎖眉,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

    頭磕的到底是狠了些,額上被fèng了三針,輕漾摸了摸頭上的紗布,仰起頭看著面前的二位老闆,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這個是不是可以算工傷了?」

    許南城的面色暗了下去,廖迎初還是一副不正經的形容,「許南城,沒看出來啊,你們家輕漾還是個小財迷。」

    許南城的面色暗了下去,廖迎初還是一副不正經的形容,「許南城,沒看出來啊,你們家輕漾還是個小財迷。」

    許南城冷哼了一聲,「對,你這個是工傷,不僅不用付醫藥費,公司還會發你獎金。」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輕漾今兒的狀態不同以往,毫不客氣地回道:「謝老闆了,敢問您打算發多少?」

    出乎意料地,許南城沒有生氣,反而認真地答道:「一個我,你看夠不夠。」他望向她,眸子裡閃爍著真摯的光芒,唇角恰到好處的彎起。

    輕漾當場愣住,還是廖迎初反應的快一些,極其驚訝地嘆道:「老闆這是要賣身啊!」

    「……」

    傷口處理好了,輕漾站起來就要走人,卻被許南城從後面拽住手臂,「我送你回去。」

    她想拒絕,奈何許南城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反抗。一路被他拽上了車,輕漾賭氣似的偏頭望向窗外,理也不理他。

    同前兩次一般的寂靜,不同的是車上兩人的心思。死寂中,輕漾的手機響了,她接起,是陳安涼。

    「你在哪兒?一起吃晚飯吧。」陳安涼的聲音不小,在這安靜的車裡,足夠許南城聽清楚。

    輕漾幾乎毫不猶豫地想要答應下來,這是多好的一個逃離的機會啊!可是還沒等她那個「好」字說出口,電話就直接被人奪了去。

    那人霸道地替她做決定:「不好意思,她還有事,去不了。」說完,許南城直接關了機,把手機電池取了下來。

    輕漾氣的直用眼睛瞪他,他卻一臉坦然,看了看後視鏡,將車靠邊停了下來。熄了火,他轉過頭去衝著輕漾佯作兇惡地說道:「瞪什麼瞪,再瞪今天晚上的火鍋你別想吃!」

    火……鍋?輕漾驚愕了,轉頭望向外面,她發現不遠處是家超市。他他他……他是要自己下廚?

    許南城下了車,替她拉開了車門,輕漾卻打定主意採用非暴力不合作政策,坐在座位上巋然不動。

    唔,倒是很久沒見到她這樣的賴皮相了,許南城難得地輕笑起來,彎下腰將輕漾從座椅上橫抱了出來。

    輕漾被他的舉動嚇了個夠嗆:「你你……你幹嗎?」

    許南城不理她,他掂了掂抱著的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還是那麼輕,真不知道你吃的那些東西都長到哪裡去了。」

    他們略顯怪異的姿式引來周圍的人頻頻回首,目光多是艷羨,輕漾的臉不由得漲紅,想要推開他,「放開我,有很多人在看呢!」

    許南城卻不為所動,看著她暈紅的臉頰,心情一時大好,「怕什麼,他們只會當我們是鬧彆扭了的小情侶。」

    她將臉埋得更靠里些,口中卻還是堅持地說道:「放開我。」

    許南城笑的帶了幾分狡詐,「輕漾,你確定要讓我放開你?」他的手象徵性地鬆了松,那股下墜的力道嚇得輕漾急忙攀住了他的脖頸。他嘴角的弧度加大,更用力地將輕漾收入自己的懷裡,那般珍重的模樣,像是抱著全世界。

    進了超市,許南城的一隻手始終緊緊地拉著輕漾,像是生怕一鬆手她就會轉身逃走。在蔬菜區選了幾樣時令蔬菜,許南城用袋子裝好,然後統統都掛在了輕漾空餘下來的那隻手上。

    輕漾愣了半晌,偏偏許南城始終很坦然,把袋子給了輕漾以後,自己怡然自得地在前面選著東西。

    就這麼一路走到收銀台,周圍人的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二百,「苦力」蘇輕漾忍不住在後面沖許南城翻白眼,小聲嘟囔道:「什麼人啊,哪有讓女孩子拎東西的?」

    輕漾自認為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誰知道下一刻,前面的人就轉過頭來,「你說什麼?」

    輕漾癟了癟嘴,卻沒有再說一遍的勇氣,自認倒霉地低了頭,也因此沒有看到許南城變得複雜的目光。

    其實,她說的,他聽的一清二楚,她想的,他猜的八九不離十,他知道讓一個女孩單手來拿那麼多東西是一件多麼不地道的事情,可他就是想讓她也替他做一些事情,在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以後。

    許南城直接將車開到了輕漾的住處,上樓進了房間。雖然他來過這邊很多次,這卻是他第一次進來,很簡單的布局,倒是也符合輕漾的性格。

    將外衣放下,許南城逕自進了廚房。熟練地洗完菜,他打開柜子翻出電磁爐和鍋,接了水,將買來的辣火鍋底料倒了進去,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輕漾抱著抱枕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每一天,她都如現在這般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心中一股熱流淌過,久違的溫馨湧來,她轉過身靠住冰冷的牆壁。

    怎麼辦呢?她似乎對他的好沒有一點抵抗力。之前明明那麼躲著避著他,可是天知道此刻她有多麼希望時間能夠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火鍋的香味很快溢滿整個屋子,肚子裡的饞蟲在叫囂,好不容易等到許南城把東西準備好,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桌旁,拿著筷子等著鍋里的肉煮熟。

    火鍋之於輕漾是就好像是化功散,這點許南城是最清楚不過的。小的時候輕漾有時會因為一些小事和他賭氣,明明上一刻還故意板著臉撅著嘴做出一副這輩子都不理他了的模樣,可只要坐在桌子邊,看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她的嘴角總會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心中的鬱結也會隨著香氣飄散掉,極其真誠地感嘆一句:「哥,你真好!」

    他自然好,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像他一般將她所有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又有誰能像他一樣十幾年如一日地對她視若珍寶?剛上大學的時候廖迎初曾經開他玩笑說:「南城,我怎麼覺得將來你天天不像是趕著去陪妹妹的,倒像是急著回家陪老婆的?」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彼時輕漾正忙著和一片大白菜葉奮鬥,聽到鈴聲也顧不得許多,把整片葉子一口塞了進去,又急忙抓起旁邊的水杯往嘴裡灌涼水。

    迅速撲到座機旁拿起聽筒,輕漾剛說了一聲「餵」,就聽到那邊的陳安涼怒氣沖沖地吼道:「蘇輕漾,給我說清楚,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

    輕漾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耳朵,正在猶豫著要怎麼回答,電話就直接被那個「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拿走了。他的神情格外的嚴肅,語氣中帶了三分警告:「你沒有權利質問她關於我的事。」說完,掛了電話不算,連電話線都直接拔了。

    輕漾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根本沒來得阻止。「你……」他怎麼能這樣?再這麼說陳安涼也是關心她,他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看著輕漾皺起的眉頭,許南城已經明白了她的想法,一口鬱氣堵在心口,許南城極力地控制著自己,不可以去傷害她,即使他真的很想掐死她算了。

    從小到大,他因為怕傷害到輕漾,從來不敢像陳安涼那樣吼她,他細心呵護了十多年的人讓別人欺負,這種事他怎麼可能允許它發生?

    他分明是為了她好,她卻像看著罪人一樣看著他。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冷的許南城不由得咬緊了牙。

    兩個人都死死地盯著對方,誰也不肯讓步,然而就在這時,輕漾禁不住微微彎下腰捂住了肚子。

    「怎麼了?」許南城來不及多想,急忙扶住她,卻被她輕輕推開。轉頭直奔向衛生間,她後悔不已,剛剛那杯涼水果然灌出了事。

    算著日子這兩天要來那個,這下鬧得肚子疼不說,還得被激的痛經。

    等輕漾將該收拾的收拾好,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灶台上煮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坐到沙發上,輕漾的眼前忽然多出了一樣東西,定睛一看,是個暖水袋。

    她抬起頭看向許南城,望見他另一隻手端著的紅糖水,不由得紅了面龐,他竟然連這種事都猜出來了!

    「拿著,趕緊把糖水喝掉,辣火鍋你是吃不了了,我給你煮了點稀飯填肚子。」他的氣還沒有消乾淨,可就是狠不下心不管她,看到她疼成那個樣子,自己心裡比她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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