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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51:30 作者: 望望堇
    他堅持送她回學校,宿舍關門她進不去,他另找了家星級酒店開房她住,他大約不放心,陪在那酒店房間裡,她有點戒備的,他說:「那個,那個。」

    「你不要怕啊,我不是壞人啊。」

    「今晚的事是個,是個誤會。」

    這人,當嫖/客當得矛盾。

    當時就覺得他小富家子一枚,大約愛花錢找樂子。他們打了一夜網遊。她遊戲名叫廣暨三

    水妹,他叫廣濠小璽子。

    吳淼順順壓住的長髮,仍側頭在大枕頭看何至璽。他坐在軟座,神態專注,有時會搓後腦

    勺,頭髮又搓得亂糟,他還在看她那些舊聞新番。

    當禮儀小姐那晚,見他搓亂頭髮,她覺得他慫慫燥燥,今晚莫名有點可愛。

    再過一會,他走來床邊,將她手機放她這邊,發現她睜著大眼睛,他露了酒窩,露得極謙和,說:「我處理好了。」

    「你那篇東西,十二點前會有人撤下。」

    她一下從床上爬起,很難相信的,說:「真的嗎?你怎麼弄的?」他告訴她,她在浴室時

    候,他就打了電話找人幫忙。

    這時有人找來他們房間。他去開門,進了陳立庭幾個。他來套間和吳淼說一聲,吳淼正坐

    在床上,已聽得他要和他們下去玩,他走近她彎彎身,順其自然湊過臉,說:「我去打牌,親我一下。」

    她稍作猶豫,親上他左側酒窩,他便轉過右臉,說:「這邊。」她大膽吻了。他輕罩罩她頭,說:「等下給你贏錢啊。」這就要出套間。她喊住:「老何,你過來。」他忙住腳,她站起在大床上,替他整理好亂發。

    他看著她說:「快點睡覺。」她不作聲,他笑了,說:「還有一個多小時,你要等到十二點哪?」他攔她的腰,說:「看我打牌好吧?」她想了想,說:「老何,你和她要結婚,對嗎?」

    他放下在她腰上的手,大約不想談這些,低了低頭:「敢過十二點一分鐘,你就給我打電話。聽到吧。」他少見這樣放狠話,她不覺噗哧笑了,他抬眼也笑。

    何至璽走後,吳淼取過自己手機充電,打開一看,屏幕頁面正是那帖子。

    他差不多看到了底。

    距他下去玩牌不過二十多分鐘,吳淼再上網搜,驚奇發現帖子不見了,她興奮地連搜幾

    次,幾年噩夢這下消失。

    十二點差一刻,她忍不住又用房間電腦登陸,真刪除了,居然還出了公告:針對本論壇注

    冊用戶隨風飄雲兩年半前一篇《紀實:廣某大學風流『校花』WM馭多位廣深年輕富三代之

    婊術》的不實之帖,特此嚴正聲明,此文純屬隨風飄雲個人用戶杜撰,子虛烏有,與本論壇和網站公司無關。現本論壇決定將隨風飄雲用戶永久封號,並對事件帖涉及之當事人造成的傷害影響,表達我們最誠摯的歉意。

    吳淼睡回大床,仍那般朝軟座方向側躺著。何至璽將煙缸隨手擱在軟座扶把,她看著礙眼般,下床取下煙缸放好。何至璽因為年輕,愛跑車愛玩具模型,對菸酒不執著於講究和享受。缸里有五六隻新菸蒂。煙又換了牌子,他還真是各種國產煙的忠實愛好者。

    記得那回五一過節,他和小學同學吃飯,他帶了一箱黃鶴樓,發給在場的人。據說那煙市面難見,出的紀念版。當桌拆了一條抽,里每包香菸極具年代感,包裝外形及色彩皆復古,大約類似他們愛收集模型那意味。男士們的童心紛紛捺不住,一人開這盒看,一人開那盒抽,一會開完一條里十盒。他有女同學笑他們,說:「幾分鐘,你們這群男孩子奢不奢侈,撕了快兩萬的人民幣。」

    煙盒和火機也隨意扔一邊,她替他歸好。

    她重新回床睡覺,從去年在廣州到今年在澳門,大約一年時間,他真的很好。

    他要求她來澳門,他和她在海邊跑步,他帶她在永利皇宮賭錢,他們在葡京天巢約會。可

    那時,原來那時,他就是要結婚的。

    吳淼哭了,蒙住被子泣不成聲。

    她熬了夜,睡得很沉,早上醒來他已回來了,正睡在她身旁。

    她於是側躺著看他。

    看了不到一會,他也醒了,她這早很聽話,乖乖讓他抱住,他習慣脫光上衣睡覺,她一顆

    頭軟蓬蓬窩在他膛肌,不覺嗅嗅他下巴核那塊,煙味酒味隔了一夜,臭死了,她說:「你

    沒洗澡啊?」

    他說:「我都沒睡著,剛上樓。」

    他摟著她半抬身,健碩結實的長臂轉朝床外一伸,再次躺好,拿了一沓錢給她,大約是他贏的,她沒去接,有些眷戀的樣子,她靠緊他懷裡一點,嬌嗔:「不要。」

    何至璽因為她這般擠來,抱著她心情很好的,硬是把錢塞了她手裡,居然會開玩笑:「你拿著攢錢吧。」其實他並不感同身受那種攢錢概念。

    吳淼這會不想和他爭舍,順手將錢放於她的枕頭下。

    然後,她第一次主動展開雙臂去摟何至璽,大約想抱得很緊很緊,可他太結實,膛背太寬,她手不夠長,力氣也不夠大。

    她根本抱不緊他嘛,她好想哭。

    何至璽見此傻樂般來抱緊了她,她調整了一下心情,說:「老何,我們做朋友吧。」何至璽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下說:「哪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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