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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51:30 作者: 望望堇
心動過了。
他取下她的遮陽帽,看了一眼,埋汰說:「這是老太太戴的吧。」她捋捋頭髮,要拿回遮陽帽,他舉高引她來奪,她想本來就夠不著,也不和他爭,一個人繼續沿著海岸走。
何至璽呆了一呆,她怎麼不太高興。
他追上她,將遮陽帽還給她,她再次戴好,那點抬臂舉肩,更把她的身材好得他難以直視。
太陽早升起,棕櫚樹的綠葉子耀得肥大油光。陽光照得人發熱,那大肥綠葉子油得人心痒痒,海水鹽分也在蒸發。
何至璽口乾舌燥。
他不覺定了定喉頭,沒有按捺住衝動,在她面前蹲下些,大膽吻上她。
吳淼花容失色,他見機摟住她,他也可以站直。
他彎些腰,單手錮她動不了,另一隻手扶她的頭,她仰臉給他親得面紅耳赤。
像揪住一隻小貓的軟皮,他拎了起來,小貓空空伸幾次小爪,威脅不了人,睜著大顆通透的圓眼睛,成了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蠢貓。
他活力充沛。跑過步,讓吳淼陪他到附近酒店飲早茶。
吳淼毫無鬥志,缺乏戰鬥力,他一翻槍林彈雨親她,她除不會繳械投降,害羞得不敢正視他。他家裡有傭人,他好乖仔,食完飯,他打包荷葉糯米雞孝敬老頭,打包蝦餃孝敬媽媽。
吳淼獨自上了趟西望洋山。
山上築有坡道,車輛可開上去,人爬著也不太費力,牆排里是私家別墅,據說總督和葡京老闆何鴻燊也住山上。
何至璽姓何,但此何非彼何。
那些別墅從前庭樹花間望去,外觀陳舊感稍重,極老派了。寸土寸金的澳門,媲美香江太平山的地段,這些老舊使她得見另一種雲捲雲舒。
時光漫挽,碾不完山伴水流旁中古世紀鵝卵石的長青亘色。
她不清楚何至璽家住於老派別墅,抑或新式主教堂一號。他目前還沒有對她有過提及。
她放鬆幾天開工了。她上班的這間分公司,主要承接國際業務,同事來自美加,日本,香港等,還有位來自桑巴國度巴西。
大家交流多講英文,她英語水平挺高,不過剛開始一個月,她下班後會回家練半小時口語。澳門市區內陸遊客多,得益於此,日常生活講普通話很便利。
她每早和何至璽在海邊跑步,跑完步,她回家洗澡,然後換衣服上班。她不坐他的車,她喜歡搭小巴上班。她乘的小巴下車需要嵌鈴,有時還得自己報站。通常坐過幾站,小巴就擠滿人。她會想起在廣州擠地鐵,那時並不喜歡擠的滋味。
可澳門小巴走過沿海馬路,穿過老街舊街,繞過高檔賭城商鋪,她清早在擁擠中感到一種她喜歡的慢。她是澳門圍牆外的人,那些一同在小巴的乘客,他們是圍牆裡的人。錢鍾書先生說過,圍牆裡的人想出去。
何至璽常帶她出去玩,他會避過他自己家的生意。澳門下班時間晚。這個月裡他有次接她下班,帶她到葡京頂樓天巢晚餐,她吃到甜品時,他已是坐了半天,只看她吃。
葡京酒店除賭廳盛名,還有澳門政府批准的合法艷/舞表演,她剛剛於展廳就瞥見她們好幾位妙齡尤物,一米七幾的大高個,形姿妖嬈,身為女人,她看了自愧不如,她不覺問他:「老何,你看過艷/舞吧。」
他摳摳下巴,說:「看過,怎麼哪。」
「好看嗎?」
他笑露出兩頰酒窩,說:「你想看哪?」她一愣,有點傻氣了,說:「有女的看嗎?我去好嗎?」他也不說話,望望著她,若有所思。
然而表演廳沒有放他們進去。不僅不認她的行街紙,安保看她長相,非判定她未滿十八歲。
她冤死了,敗興而歸上車,何至璽到車上才大笑,說:「你那麼好色的。我告訴你,那些表演沒意思。」她解釋說:「我覺得她們姿體很美。」
他噘了下嘴,說:「那又怎麼樣。」
他送她到家,她準備解安全帶下車,他要幫她解,她低著點頭的,這一抬眼發覺,他替她解安全帶,也看了自己。
他這就想要湊上臉來親她。她心裡一慌,忙自己去解安全扣,能趕快離開他的車,恰好給
他握住小手。他們在保時捷里,兩肢交纏,估計拉扯了幾下。她拉不過他,手下停住,見
她拉不過,他傾上來,她在車座無路可退。
他親她一下,她錮在他大手裡的小手便扯一下,他在親她一下,她那被錮住的小手在扯一下。
就像一隻小貓,由人拎起反抗惶恐不得,時而喵一聲。他很享受,很這樣親了她幾下,難耐般吻不再停止。
吳淼一點兒鬥志沒有,她覺得自己中了盅毒,或喝了化骨水。他這次吻得太瘋,那種強勢與力量,逼仄得她害怕。
她還有一隻手。
她終於想起來了,伸手推推他,仿佛廢掉了上層內功,聲音都軟綿綿,說:「不要了,這不對。」
何至璽覺得像撒嬌,更是難耐。
她卻真的不願意,手腹遮擋住他的嘴鼻,說:「老何,我們這樣不對。」他裝作不知,扒開她的小手,野蠻地說:「哪裡不對?」
她不願答,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他看她那樣子羞澀,並不想過於勉強她,回身端坐好,說:「你自己看看,搞婚外情的那麼多,我比他們強吧,都像你一樣,男人不活了。」他神態語氣很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