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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50:57 作者: 田反
    熊曉苗覺得不公平,看看夏靜生脫了西裝,西裝褲包著的長腿,□是□,身材是身材,真沒的說。又「咯」了下,直感嘆。

    夏靜生幫熊曉苗挽好,直起身來,抿了嘴笑,「瞧瞧,這誰啊?」

    其實心裡還有種滿足,男人見喜愛的女人穿了自己的衣服,總覺得是可愛又□的。

    熊曉苗不解風情,繼續打嗝,紅了臉,「咯咯」的聲音,在靜謐的小徑上尤其破壞氣氛。

    夏靜生一手牽了熊曉苗,一手牽了阿蒙的繩子,不慌不忙的開口,「熊曉苗,你知道週遊喜歡你嗎?」

    熊曉苗嚇了一跳,她一直不清楚週遊的事情,直覺上不去理,但沒想到夏靜生突然說這個,一下子心漏跳了一派,梗了一下,不知說什麼好。

    兩人慢慢的走,樹葉輕輕的搖,半晌,夏靜生說:「不打嗝了?」

    熊曉苗□,突然發現是真的不打嗝了,狐疑的看夏靜生。

    夏靜生不睬她,往前走,一本正經說:「人說打嗝嚇一嚇就不打了,原來是真的!」

    ……

    夏靜生自從說到週遊後就不怎麼說話,熊曉苗才和好沒想到又開始不對勁,很不是滋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機里到底說什麼她一句也沒聽進去,一氣之下,丟了遙控器,衝進書房。

    夏靜生正在看最近的製圖,密密麻麻的線條單位長度,熊曉苗把屏幕「啪」一下關了。

    夏靜生挑眉,抱胸,看她要幹什麼。

    熊曉苗被自己老公這麼毛骨悚然的盯著,突然沒那麼理直氣壯,一下子變成軟柿子,諂媚的笑笑,說:「小靜先生,丁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今晚我想空一下!」

    夏靜生定力好,硬是憋著,一下子沒笑背過去,覺得這熊曉苗真是孺子可教,展展身子,閒適得坐在靠椅上,閃了大眼的灼灼的笑意,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色即是空(中)

    熊曉苗站在那裡「空空空」空了半天,還沒有實際行動,夏靜生心裡好笑,還很正經說:「空什麼,我等著呢!」

    熊曉苗此時真後悔自己沒多做點預習作業,太笨了,事先也該和林深深通個氣,弄到現在這般騎虎難下的位置,紅著臉想著以前兩人的親密,伸出手來去摩挲夏靜生優美的頸線,發現手下的皮膚溫潤如玉,倒有點戀戀不捨,蹭著夏靜生□凸起的喉結。

    夏靜生被她磨得不耐煩了,咽了口氣,斜了眼問:「熊曉苗,你這是在幹什麼?」

    熊曉苗一抖活,手上勁大,小聲咕嚕說:「我這叫□,笨!」

    夏靜生笑得喉結顫動,說:「你這叫謀殺!」 還□,虧她想得出來,就這掐脖子的勁兒。

    熊曉苗惱火:「謀殺,我就謀殺給你看!」粗魯的扯下了夏靜生的襯衫,一下子露出夏靜生鎖骨的稜角,圓潤的肩線,在檯燈的光里有著泛起奶白的光澤。

    熊曉苗覺得指下的肌膚如覆在一塊上好的巧克力上,秀□人。她此時只想到一句廣告詞:「牛奶香濃,絲般感受」,她看著夏靜生黝黑吸人的眸子,俊氣的臉蛋一片艷色,熊曉苗努力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開口:「小靜先生,給我咬一口吧!」

    夏靜生本來情緒很好,見熊曉苗看自己看的這般陶醉有點自喜,眼神迷離,正要進入狀況,卻沒想到熊曉苗真不是個正常人,頓覺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涼透了。

    夏靜生咬牙一個翻身,把熊曉苗箍在臂膀和桌子之間,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對熊曉苗有期望了,還是按老規矩「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熊曉苗覺得身上的肌膚被夏靜生滾燙的手指灼傷一般熱乎卻蘇麻,她細囈著,還不明白這麼情勢急轉成這樣。

    她抓了夏靜生的衣袖,半軟在桌上,不忘多嘴:「小靜先生,應該我……那空……」

    夏靜生埋在她細軟的頸間,聲音模糊但聽得出來他沒有多情願,

    他說:「閉嘴,我這叫反誘惑……」

    熊曉苗去腦科送資料時候正好遇見週遊,靠在腦科室門口和美女醫生說話。那醫生也是留洋派,頭腦好使人長得美,素來一副眼高的樣。熊曉苗老遠看去,真不由得佩服週遊,什麼人都能搞定,她又想起年少時坐她後面老是吵架的小胖子,一臉的小肉包樣,再比比現在,頓時覺得時光讓人變得可愛起來。

    週遊一側臉,正好看到熊曉苗使勁朝他擠眼睛的怪樣,一如他在美國時沾花惹糙,她和葉子兩人災樂禍的模樣,他沖熊曉苗揮了揮手,轉頭和美女醫生說了句什麼,走了過來。

    熊曉苗聽見週遊走過來的時候,美女醫生急匆匆喊了句:「JOE……」,下面的話被週遊的低語蓋住了。

    週遊走過來的時候依舊一副痞子相,晃晃悠悠,手插在兜里,近了,沖熊曉苗一笑,拔出手來,遞出一塊巧克力。

    熊曉苗接過去,撥開,放進嘴裡,一嘴的嫩滑,她晃晃大腦袋,說:「JOE先生,您好受歡迎啊。」

    週遊仰了四十五度的側臉,鼻子裡出氣,「那是!」

    熊曉苗邊吧唧吧唧的嚼巧克力,邊想這男人和女人的區別還真大,女人一被人夸都很含蓄,要不就是自謙要不就但笑不語;男人就是沒有人誇他,他自己都要自誇一下,一被人夸就是拽得理所當然的樣,還含蓄呢,什麼都不含。

    熊曉苗為自己的重大發現傻傻笑,週遊看她的傻樣,說:「笑什麼呢,對了,我今天看到一笑話,說給你聽啊!」

    熊曉苗點頭,週遊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老有說不完的笑話。

    週遊咳咳說:「有一天,狗對熊說:嫁給我吧,嫁給我你會幸福。」偷偷瞥了眼熊曉苗一臉認真的呆樣,又一本正經說:「熊說:我才不嫁呢,嫁給你只會生狗熊,我要嫁給貓,生熊貓那才尊貴呢!」板了小麥色的臉。把嫌棄的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

    熊曉苗一聽「熊貓」兩字就知道他是又拿她開涮呢,哭笑不得,鼓了腮幫子。她側了臉去看週遊笑得露了虎牙,開懷的樣子,想起夏靜生說的:「你知道週遊喜歡你嗎?」

    她在美國的這幾年,和週遊,葉子他們的朝夕相處,困難,開心都是共同度過,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週遊又是個很容易讓與之相處的人感到自在的類型,但熊曉苗這人比較傻,不曾對比,她只想過為什麼自己和夏靜生相處不能和像和週遊一樣。

    後來她明白,戀愛中的人自然是不能如此隨意,因為愛他,因為在乎他,總不希望在他面前出醜,總是不能自然。越愛就越在意,怎麼可能隨性而為?

    她被嚇到的原因一是週遊的紅顏知己實屬太多,熊曉苗這等個性實在是想像不到自己身上去。二是既然選擇的是夏靜生,那麼眼裡只有他的好,一路匆匆前行,根本看不到身邊的風景。

    她嚼完巧克力,和週遊打鬧了下,又往別的科室走去。

    夏太太有時懷疑夏先生是不是提前步入婚姻倦怠期了,吃好飯,洗完澡,就往電腦前一坐,熊曉苗在旁邊說什麼他都是「恩」一下,「啊」一下。

    雖然林深深說了結了婚的男人都這樣,但女人最受不了的是被忽視,尤其是被自己的男人忽視,熊曉苗再怎麼不敢,也得反了。

    捏了大毛巾,蓋在夏靜生濕漉漉的頭髮上,左擦右捏,把大帥哥的髮型弄得亂糟糟,夏靜生好本事毛巾一離開眼睛,繼續盯著屏幕。

    熊曉苗丟了毛巾,叉了腰,想想兒時語文書的上形容,怎麼說來著,雙腿分開,直立的圓規型,瞪大眼,故意掐了聲音說:「夏先生,這日子沒法過了!」說完自己再回味一下,很好,這狀態可以上××情感類節目了。

    夏靜生抬眼,看熊曉苗說著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一副得意洋洋的潑婦樣, 心下好笑極了,回了最後一封郵件,摘了眼鏡,嘴角笑得彎彎,挽了夏太太的腰線,正準備哄人,家裡電話就響了。

    色即是空(下)

    熊曉苗邊扭著身子避開夏靜生的爪子,接了電話,心情很好的:「餵」了一聲,掐著夏靜生修長的指,很有創意的對電話那頭來了句:「你好,這裡是夏家熱線!」

    夏靜生泯了嘴,一手摟著熊曉苗,騰了另一隻手指出,曲指敲她的腦袋。

    電話那頭半天有了動靜,「熊貓,你搞什麼鬼?」是葉子拔高的聲音,笑意裡帶了絲輕快。

    熊曉苗知道是在美國的葉子,也不由得激動了一下,說:「哈,葉子!」沖夏靜生擠眉毛,意思是居然是葉子,夏靜生好笑,自己老婆什麼時候都閒不下來,看來這電話是有的打,他鬆了手,繼續回到電腦面前。

    葉子和熊曉苗關係雖鐵但不經常聯繫,各自忙著家庭,忙著事業,雖然心裡是惦記著的,但真正聊天起來,說的都儘是生活的瑣事,嘻嘻鬧鬧。

    末了,葉子沉了聲音:「熊貓,你見到胖子了?」

    熊曉苗想也沒想很快說:「是啊,他和我在同家醫院。」 這樣說的時候,沒想到夏靜生還不知道她和週遊在一起工作的事,她後知後覺的記起,趕緊偷瞄夏靜生的側臉,看到夏靜生托著腮,滑著滑鼠,盯著屏幕的樣子,才吁了口氣。

    葉子在那頭催:「我問你呢,胖子怎麼樣,還好嗎?」

    熊曉苗答:「恩,挺好的啊!」

    葉子那頭沒了聲音,半晌,葉子壓了聲音,熊曉苗有點說不出的不安,葉子說:「熊貓,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這次回去順道去了胖子和文樹那裡,文樹的房子退租了,房東說胖子也回國了,我只好把他們的郵件全轉收到我這,一個月前,我收到綜合醫院的報告。」

    葉子的聲音很慢,嘗試說的很有條理,熊曉苗卻覺得心裡似打了鼓一般,咚咚的響,

    葉子繼續說:「是胖子的,有加急的字樣,我就先拆了,一大堆的醫學術語,我查了半天,只查出來什麼膠質細胞瘤的單詞,室管膜瘤……」頓了下,「說白了就是可能是腦癌。」

    熊曉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咯噠」一下,顫得慌。

    葉子的呼吸在耳邊很重,她說的話斷斷續續,熊曉苗再回神,只聽到葉子說:「我把報告掃描給學醫的朋友,看了說是初期,摘除了痊癒的可能性很大。熊貓,你勸勸他,我真是急死了!」

    熊曉苗點頭,不知道說些什麼,「恩」了一連串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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