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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50:57 作者: 田反
《告訴大雄我愛她》作者:田反【完結+番外】
【內容簡介】
錯過的,是否可以重頭來過?
如果說最後連大雄和小靜沒有在一起,一生的執著,是否會從此凋落?
大熊小姐與小靜先生,曾經兩小無嫌猜。
天作之合,也不得不因為青春的迷惘而分開。
分開在地球的兩端。
五年後,再次相遇。
第一面,她與他在婚禮上。
她說:「恭喜。」
他說:「你就那麼希望我結婚?」
第二面,她衝到他家,鼓足勇氣說:「我,要和你同居!」
他說:「我不和人同居,只和人結婚!」
我們那時年紀小,打打鬧鬧,為所愛的人哭,為所愛的人笑。卻從沒想到五年後是這樣的光景。五年又五年,人生有多少個五年?時間真是捧在手上的一把沙,流去了光陰,逝去了自己。我想著,如果真的世事都可以預見,是不是我們,你們,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每個人的心中都還有著看機器貓時的純真,就如同兒時渴望有個機器貓一樣,現在也會渴望美好的愛情,並且執著的相信著。
為此,獻給期待愛情的你,想要再度相逢的你。
只要思念,只要想見,就一定可以再見,並再次相愛。
內容標籤:天作之和 歡喜冤家 情有獨鍾
主角:熊曉苗,夏靜生 ┃ 配角:週遊,崔妙瑛,林深深,梅嬈,葉子
【
【正文】
告訴大雄我愛她
作者:田反
婚禮進行曲
一場婚禮,兩個新人,四位家長……
是誰婚了?肯定不是我。
回國後的第一場婚禮,只是序曲而已。
三月三日,良辰吉日,N城城南的大飯店,向陽漁港,對對新人即將攜手踏上人生的轉折點,西廳的門外,簽到冊上是龍飛鳳舞的祝福,旁邊的大盤內堆滿紅紙包,灼灼閃人眼。
新娘的好友站在桌邊點頭微笑,對每一位來賓甜甜說:「謝謝。」桌下,穿著高跟鞋的兩腳不住地相互交換立地,這工作實屬累人。
突然,一雙肥嘟嘟的手,伸到她鼻尖:「紅包九百九十九,討個彩頭,來找俺一塊!」
新娘好友差異抬頭,這人來砸場子的不成。
來人瓜子臉蛋,眼笑得直眯,右嘴角的酒窩一閃一閃。
好友尖叫一聲:「熊貓!」飛快地從桌子一邊,跑出來,拉了那人微肥的手指,有點激動,大聲說:「你回來啦?」
也只有這人,明明瘦瘦高高的個子,手指卻是與常人不同,肥肥嫩嫩,越到指尖才越細下去,怎麼大的人卻有雙孩子般雙手。
熊曉苗,海歸,也是海待,畢業於美國俄亥俄州的某知名大學某冷門專業,碩士,昨天才回的國,回國第一件事:看人結婚。
「恩,回來了,回國,回家。」她點頭笑,抓住昔日高中夥伴的手,佯裝兇狠:「一塊錢,拿來!」
對方比她兇猛,瞪了眼睛:「少來,你既是新郎大學同學,又是新娘初中同學, 份子不給我出雙倍!」
說完不慡,擰了她的臉頰:「別以為我不知道,請帖就是敝人寫的!趕緊給我找位子坐去,男方席,女方席,愛坐哪坐哪,隨你!」
熊曉苗就這樣,摸摸鼻子,灰溜溜夾著尾巴,去席間轉了一圈,她來得太早,沒什麼人,還是出去等。
站在廳外的後廊上給梅嬈打電話,大學宿舍的四小花旦之一,事實上一宿舍也只有四個人,梅嬈是唯一留在N城工作的姐妹。
彩鈴是小強曲,在一聲「好吧,叫我漂亮姐姐接電話」中,熊曉苗鑑定此人猥瑣的本領這幾年更上一層樓。
電話最終被接起來,那人驚訝的叫:「你回來啦?」
好吧,她早已習慣這樣的驚訝,可是她明明上個星期還在MSN上和此女聊天告知近期回國,托她接受喜帖。
但她還是很愉悅,廊外細水小橋,這樣的喳喳呼呼聲已是久違五年,踢著牆邊的鵝卵石,她說:「恩,在幹嗎呢?我都到了!」
梅嬈正在門口穿鞋,拎了高跟鞋,夾了耳機,說:「別急啊,要好好準備,參加婚禮就是變相相親。」
熊曉苗對她這相親達人的理論很是無語。
梅嬈拿了包下樓,高跟鞋「嗒嗒」做響,笑說:「熊貓啊,要知道這麼幾年,南京的咖啡店沒人比我還熟悉了!」
熊曉苗捏了手機笑,口裡直說:「是是。」
梅嬈開了車門,換了耳機,說:「對了,下次一起去相親吧,姐妹兒,帶你介紹個好的!」
熊曉苗也不知她說的真假,胡亂答應,這人鬧起脾氣比誰都厲害。
梅嬈開車出門,嘴上胡說,突然,來一句:「曉苗,你這次回來有沒有想過見他?」
新娘不是她
熊曉苗本說話說得好好的,她突然這麼一問來了個措手不及,梅嬈的思維向來是跳躍性的,比青蛙還厲害,她早知道的。只是聽到她提,還是吃了一驚。
今日,天氣正好,早春的太陽照在臉上,毛茸茸的溫暖,小池裡幾尾金魚悠閒地擺動,她蹲在池邊,慢慢看。
怎麼可能不想他?怎麼可能不想見他?
在這五年裡,他做著什麼樣的工作,和什麼樣的人打交道,住著什麼樣的房子,她都偷偷想過,越來越少地想起,卻是不能忘懷的牽掛。
想見到他,卻又怕見到他,怕見到他過得不好,她會難過。 他過得很好,她也會難過,沒有了她,他依然可以很好,不是嗎?
越是想念,也越是怕遇見。
梅嬈前邊的交通等轉綠,繼續開車,吸了口氣,高聲問:「那在哪相?身高要一米八的?」
熊曉苗摸不著北,「啊」了一聲。
梅嬈咬牙切齒:「你剛才答應的啊!說,相親地點,有啥要求沒?」
熊曉苗失笑,無奈地說:「隨便你啊,地點隨意,身高隨意,著裝隨意,大家隨意!」
梅嬈握緊方向盤,哈哈笑,那一瞬間,她想起大學剛進校,她拉了一個女生問哪裡找竹竿掛風扇, 那女生傻傻地看她一眼,說:「我去外邊揀的樹枝!」
五年過去,梅嬈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笑得肆意,突然覺得那個傻裡傻氣的熊曉苗還是回來了。
熊曉苗掛了電話,準備走去大門那等梅嬈,想想她開車來也差不多了,正站起來準備往外走,當她轉身看見廊下站著的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突然不能動彈。
她想梅嬈真的個霉嘴,現在不是想不想遇到他,而是已經遇到他!
在她還沒做好思想準備,不知道做什麼樣的動作,勾起多少度的嘴角的情況下,就那麼惡狠狠的遇見。
她想,或許給她再多的時間,她依然還是不知該以何樣的狀態去面對……
春日的和風掠過他的眉梢,爾後,擦過她的眼角,她閉了閉眼,風裡夾雜了濕氣,染上眉角。
他靠在迴廊下,五年前的青澀少年,現在已變成稜角分明的成熟男子,銳利的眼鏡遮住清澈的大眼睛,閃著鋒利的寒意。
她知道他的長相向來都是人群里一眼望去就見他的,現在依然,卻像換了個人般,犀利,尖銳,如同毒藥。
夏靜生,21歲起,他的名字刻入她的命。
恍惚地想起那日的陽光也是不輸今日的溫暖……記憶里的大學校園,杜鵑花開正好,老香樟的味道瀰漫不去,嬌俏的女孩,拉了男孩的手:「小靜,小靜,你看,你叫小靜,我叫大雄,我們是不是天生註定在一起?」
下課的時候校園裡總是喧鬧非凡,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人群,男孩微惱,耳根盛開淡淡的紅暈,咬牙低語:「熊曉苗,你再喊我小靜試試看,你也就是個偽大雄!」
嘴裡邊罵著,手卻是輕柔的,指尖撥去女孩頭上的花瓣,如春風般的輕柔,以至於女孩都沒有注意,還是在咕嚕。
人來人往的,有人回頭看了一眼,男孩窘了,手中的「流體力學」招呼上去。
女孩「啊喲」叫了聲:「夏靜生,你打我腦袋幹嘛!」
曾經,他也是大學裡的天之驕子,沒有這樣一副冰冷的眼鏡,卻有著柔軟的發,緊握她的手的溫暖大手。
而今,他的上了定型的發仿佛根根分明的堅硬,陽光在發稍鍍上金屬色。
她才發現他今天的打扮極其正式,稠光的西服,寶藍色的領結,猶豫了半天,想開口的「你好」吞回肚子。
人生真是諷刺。他說過的話仿佛還在她耳邊,她記得他喜歡的電影,她到現在還不敢再聽他曾唱給她的歌,她在美國走遍超市,只為找最接近他喜歡的黃紙包檸檬味的糖果,這樣的兩個人,數年在見,卻是在別人的婚禮,抑或是,他的婚禮。
她扯嘴笑,說:「恭喜」 。
說完在心裡罵自己的醜樣,言不由衷,連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可是,她除了「恭喜」還能說些什麼,頭別向一邊,耳里是流水的「沙沙」聲,怕一低腦袋,眼淚就要流下里了。
良久,他說:「不是我的婚禮,做伴郎而已。」末了,加了句:「你就那麼希望我結婚?」
聲音涼入骨髓,仿佛血管里都密密地冒出汗來。
她不敢說話,無所適從,偷偷瞄了眼,才發現他手裡握了瓶紅酒,也對,哪有新郎結婚拿著酒瓶滿場跑的,她這才想起新郎是他的大學舍友,與他的相遇太過突然,幾年的擔心,緊張,一見面就想到最壞的情況。
想來,是她自找的,埋怨著,心裡卻舒暢了點,但還是為他的冷意所傷,雖然是她咎由自取,但這樣的話聽在耳里是心痛的。
她以為就是不能在一起,還是能做個普通朋友的。後來想來,是她幼稚,愛啊,恨啊,永遠都沒一句陌生人般的:「你好嗎?」來得虛偽傷人。
如果再相遇,請不要問我「你好嗎?」,你到底是想讓我答「好」還是「不好」?
她低聲說:「對不起」,聲音微顫,不僅僅是為了她的誤會。
他變了臉色,眼裡似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熊曉苗,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說對不起是對我感情的侮辱,你不欠我什麼,我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