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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8:50:24 作者: 浮生如何
月旖簫猶豫了一番,咬了咬嘴唇,還是問了出來,「二哥喜歡公主嗎?」
月懿旗用力敲了一下月旖簫的額頭,「不喜歡我會娶她?雖然是你哥哥長得花容月貌被公主瞧上了,但也說明你哥哥魅力所在,後來了解了一下,其實還不錯,你這個丫頭片子,整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小心自己嫁不出去。」
月旖簫嘴角扯起來,也不揉腦袋,抱著月懿旗的胳膊,隨後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沒事啊!那我就賴在月家,你們還養著我。」
「臭丫頭…」月懿旗那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這次回來後,還走嗎?」
月旖簫打開他的手,整理了下頭髮,閉目養神,「不走了,在外面玩夠了。」
「想開了嗎?」
月旖簫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那就好…」
到家後,月旖簫先去書房拜見了月懿旗,然後去見了長嫂馮氏,馮青青親昵地把她拉過去,語重心長地說,「簫兒,再過個三年,你就要及笄了,你哥哥說讓我帶你多去參加些夫人小姐間的宴席,好見見世面。」
月旖簫會意,笑著點頭,隨後朝馮青青行了個禮,「那麻煩大嫂了!」
月旖簫從那出來後,就跟婢女小嬋說,「回頭大嫂如果找人來請我去什麼宴席,你就說我累了、病了都可以,實在不行就說大哥要我在家練習女紅,熟讀《女誡》,總之,回絕了就是。」
小嬋比她小個一歲,很是不理解,問,「小姐,夫人是帶你出去玩,你為什麼要拒絕啊?」
月旖簫不由得苦笑,這哪裡是出去玩,擺明了是去找未來的婆家,想來是大哥在她那提了一兩句,她才說的,估計心裡指不定多不想干呢?
小嬋等了一會,不見回答,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小姐害怕陌生人!」
月旖簫覺得不算錯,就點了點頭。
半個月後,月懿旗的婚禮如期而至。
今晚,月旖簫只是給月懿旗敬了一杯酒,便被馮青青拉了過去,其中有一個穿著鳳穿牡丹裙的中年婦人親昵地拉著她的手,問東問西的。
「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呢?」
「嗯,月旖簫。」
「不錯,好名字,簫兒,有什麼愛好啊?」
「我喜歡看書。」
「呀,這個好啊!我們家冬兒也喜歡看書,每天吃飯都離不了…」
月旖簫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忽然,靈機一動,捂著肚子,死咬著唇,蹲了下去,垂下頭,假裝虛弱的樣子,「呀,肚子,肚子好疼。」
邊上的幾位夫人也糊塗起來,嘈嘈雜雜的鬧起來。
月旖簫扶著邊上的小嬋,虛弱地朝諸位夫人行了個禮,「可能是剛才吃的東西太硬…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趕緊去休息吧,小嬋照顧好小姐。」馮青青盯著月旖簫,有些不悅,但不好發作。
剛才問東問西的那個夫人,也叮囑著,「別在意,下次還是有機會好好說說話的。」
月旖簫感激似地朝那位夫人點點頭,等到出來以後,微冷的風讓她鬆了一口氣,可是心中卻有個結在那裡,讓她感到很焦躁。
這個大嫂看來心裡在打著什麼主意,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該怎麼辦?任由宰割嗎?
月旖簫一直心不在焉的,忽然天上揚起了絲絲細雨,一下子讓她平靜下來。
回到自己的院子後,月旖簫遣散了下人,自己在院子裡靜靜地賞雨。
遠處的大堂依舊燈火通明,笑聲喧天,說不盡的熱鬧喜慶,而此刻此地,夜雨蕭瑟,落紅滿地,真是有點淒涼啊!
月旖簫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似是回聲般,另一聲嘆息想起,「如此良夜,姑娘為什麼嘆息?」
月旖簫一驚,隨即便看到院子一側的牆垣上,坐著一個黑衣男子,如夜般的眼睛含笑看著她,「你怎麼在這裡?」
班月逄翻牆下來,走到她面前,「剛才在宴席上看見你出來,便繞過府中的侍衛過來了…真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這麼會演戲!」
月旖簫得意說道,「那是,這可是我朋友們都公認的。」
「哎可惜。」班月逄不知何故嘆息了一聲。
月旖簫柳眉還未蹙起,就聽班月逄笑道,「和知己好友相聊,缺了好酒。」
月旖簫腦子一轉,笑道,「這有何難?」隨即轉身回到屋裡,拿了兩個喝茶的杯子出來,遞了一個給他。
烏泱泱的天空垂下一層又一層交織在一起的雨簾,不時簾卷西風。
月旖簫走下屋檐,迎著清風,舉起茶杯,明眸善睞,巧笑嫣然,對他說,「『酒行如過雨。雨盡風吹去。吹去復盈杯。』公子覺得,這樣的『酒』,可還滿意?」
班月逄一愣,隨即眼底的笑意在臉上慢慢暈開,卻不言語。
「公子,只看著我幹什麼,怎麼不說話!」月旖簫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我覺得比起這個,姑娘的玲瓏心思、性情更讓人驚嘆誠服。」
「公子,油嘴滑舌的男人對一個女人來說可是危險的?」
「那你覺得怎麼樣?」
「我現在還是女孩,算不得女人,幾年後,就不知道了。」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月旖簫和班月逄肩並肩坐在迴廊下,夜晚的風很溫柔,帶著些許清涼,吹到身上很讓人舒服,安靜閒適。
「剛才拉著你的那位夫人是李尚書的夫人。」班月逄說道。
「李尚書?」月旖簫若有所思,點點頭,「前幾天我剛回來的時候,大嫂和我提過,我本來想著是大哥囑咐她留意我的婚事,可是今晚看她的行為舉止,我倒真是覺得她另有所圖,可是她圖什麼呢?」
「月姑娘的兄長一位娶了當今貴妃的親侄女,一位娶了陛下的掌上明珠…而姑娘你,又會嫁給誰呢?」
「對啊!我怎麼忘記了家族鞏固勢力的最簡單的方法。」月旖簫恍然大悟,隨即苦笑一聲,「算了,嫁給誰不是嫁,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姑娘如果甘心,那你剛才為什麼還要逃出來?」班月逄搖了搖頭。
「只是一時不適應而已,以後會慢慢習慣的…」月旖簫無奈笑了笑,嘆息著,「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如何?」
「其實…」班月逄話還沒有說完,月旖簫靜靜看著他,認真說道,「我姓月…」
班月逄瞭然一笑,有些落寞,「好了,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不過,給你一提議,你可以試試多和公主聊聊…」話畢,班月逄離開了。
月旖簫淡淡一笑,伸出手指,自己還有三年的時間,三年,又會發生些什麼呢?